卧底成仙君心上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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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真的很难过,盯着洛与书的眼睛,一字一句,又重复一遍。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洛与书没有说话。

    “你肯定早就料到了。”傅潭说一屁股坐了下来,失了血色的面孔失魂落魄,“你告诉我让我不要查下去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小如会死?”

    沈双双自知不该碍事,悄无声息上了楼,将空间留给叔侄二人。

    “我以为,将她从恶鬼手里抢回来,便能保她性命无虞。”傅潭说垂眉低首,浓密的眼睫遮盖住眼底的神情,“到头来,竟是我害了她。”

    一场婚事,从新郎,到轿夫喜婆丫鬟,无一幸免,唯有新娘子活了下来,一回村里,等待她的便是无尽的谩骂,揣测,和指责。

    灾星,妖女,祸害,扫把星……白日死者的家属轮番上门哭闹,夜晚死者的面容在脑海和眼前盘旋,没有一刻不活在罪恶与自责里,张小如还是选择自己结束这一切。

    他还记得带回张小如尸体,可以结案的那夜,他直觉不对劲,询问洛与书到底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洛与书沉默半晌,告诉他,如果是他洛与书,他会选择罢手。

    但是他傅潭说于心不安,还是选择继续查下去。

    洛与书抬手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然而这茶水没有一丝热气,握在手里,已经是冰冰凉。

    那茶杯在洛与书手心里停留片刻,再递给傅潭说时,已经烫手了。

    凉茶伤身,他不从饮凉茶,自然有他在,也不许傅潭说饮凉茶。

    傅潭说没有客气,灌下一大口,微烫的茶水卷过舌尖,顺着喉管热气腾腾地淌下,僵硬的身体才舒服了些。

    许是喝的太急,几滴水珠顺着唇角滑下来,挂在下颌处,要掉不掉。

    或许是光线幽微,或许是那黄色的灯火有些暧昧,竟然可以瞧见傅潭说下颌轮廓边缘那一圈细小可爱的绒毛,挂着水滴,晶晶亮亮。

    洛与书指尖微曲,探向怀中,意欲取一方帕子。

    然而下一秒,傅潭说一拂袖子,将水珠随意拭了去。

    水滴隐没进衣服布料里,只留下唇角许些湿润的水迹。

    洛与书不言,默默将取帕子的手收了回去,移开了视线。

    “多年前,我也曾如你们一般,被派遣去做慎行司的任务。”他声线清朗,徐徐道来,“魇兽入侵小镇,有个樵夫于梦中,受魇兽操纵,亲手杀害了妻儿与老母。”

    傅潭说不受控制地吸了口冷气,眼睛瞪得圆圆的,认真听着洛与书的讲述。

    “后来呢?”

    “后来,魇兽被捉拿处死,樵夫清醒过来,悔恨不已,不日后便选择了自尽。”

    “许许多多同他一般的人,虽然侥幸从魇兽手底下活了下来,却都没有过自己那一关,多半自戕自缢,只有极少数心智坚强的人,纵然不会自尽,也是永远活在痛苦之中。”

    他看向傅潭说,傅潭说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平白添了几分脆弱和落寞。

    “所以,你早就料到,就算救回张小如,她也……”

    “我不是神仙,焉能断定人的生死。”洛与书轻轻摇头,“只是她到底拖累了十多人的性命,生为人,又是个年纪尚轻的姑娘,心存罪恶与愧疚,十之八九,都活不长久。”

    “可是,我不该救她吗?”傅潭说低声喃喃,“当初若放任她被那恶鬼带走,最起码,王充还是会好好待她的吧?”

    他一双瞳子不小,平时看人时尽是全神贯注,大而明亮,现在却蒙了一层雾水,叫人瞧之心疼。

    洛与书大抵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因为在张小如未被找回来之前,他本可以结案的。

    是他察觉异样,再次入山,寻回了真正的张小如。

    他在懊悔,当时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傅潭说的脑袋无精打采地低垂着,露出一截脆弱纤细的脖颈,灯光给他的轮廓,镶嵌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洛与书眸中神色温和几许,轻轻抬手,掌心将要落至傅潭说头顶。

    傅潭说和沈双双不开心的时候,赵秋辞便会这般,温柔摸摸人的脑袋。洛与书见过好几次,也曾好奇,那毛茸茸的脑袋,会是什么样的手感。

    可是他不是赵秋辞,傅潭说待他,自然是和赵秋辞不一样。

    停顿半晌,洛与书还是收回了手。

    是他莽撞了,他们四人关系那般深厚,自己怎可与赵秋辞并论。

    “当时你并不知晓,恶鬼是会吃掉她,还是会好好待她。”洛与书神色平静,“所以并不怪你,尽人事,听天命,你已经做到问心无愧了,她生还是死,就是她自己的定数了。”

    蓬丘不会怪他,报案的员外夫妇不会怪他,甚至死去的张小如,也不会怪他。

    他做了该做的事,生还是死,就是别人的选择了。

    傅潭说不是不懂洛与书说的道理,可是这是他第一次经手的任务,他本以为可以有个圆满的结局。尤其是事情的改变就在自己一念之间时,那种无力感登时就扩大了。

    傅潭说呆呆仰起脸看向洛与书,或许是易过容的原因,洛与书不再像平日那般锋芒毕露,让傅潭说避之不及,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让傅潭说觉得柔和了下来。

    “洛与书。”傅潭说呆呆愣愣,“你就没有因自己的决定,懊悔和自责的时候么?”

    洛与书微怔,一抹微光自眸中划过,他顿了顿,微微侧首,决然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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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双双早就回到了房间内,傅潭说与洛与书一个宫处的师叔师侄,就算她与傅潭说关系好也不能随便乱听。

    然而回了自己小屋,沈双双平白又担心起来。

    洛师兄是个方正威严的,傅潭说又向来不听人指挥,一身反骨,且他们二人关系并不融洽,互相看不顺眼,三言两语再打起来,嘶——

    双双越想越严重,觉得自己不该让他们二人独处,要是打起来,怎么得拦着点。

    这么想着,她悄悄开了房门,蹑手蹑脚挪到二楼栏杆处,悄悄摸摸探出了一个脑袋,查看二人在做什么。

    然而,惊掉她的大牙,她自上而下俯视一楼的二人,正好看见,洛师兄的手,盖在傅潭说头顶上。

    洛师兄在摸傅鸣玉的脑袋?!

    沈双双瞠目结舌,怀疑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洛与书掌心在傅潭说脑袋上停留片刻,摸了两下,便已经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继续与傅鸣玉说话了。

    沈双双:?!!?

    她大惊失色,蹭蹭蹭跑回自己房间关上门,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脏,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吧,傅鸣玉那么讨厌洛师兄,怎么还会让洛师兄摸头呢?洛师兄也那么讨厌傅鸣玉,怎么会主动摸他脑袋呢?这不合理!

    天啦,这个世界,是出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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