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分之想: 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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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时念废了好大力气,及时调整好表情,职业微笑收起,明艳脸上只剩一片漠然冰凉,抬麦冷声问:“沈先生爱乐器?您何至于用这么高的价。”

    沈延非坐在主位上,无数瞩目。

    他抬头看她,矜贵眉目颇为无奈地缓缓舒展,语调含笑:“琵琶出现以后,我太太多看了两眼,我猜她可能喜欢,不过是想博她一笑,请她别因为我这次出差太久,对我生气而已。”

    现场压抑着一片哗然。

    当着沈延非的面,轻易不会有太大喧嚣,但他人到场,亲口当众说出这句话,扔下的炸.药甚至比当初那一句“蓄谋已久”更重。

    人人皆知沈延非是什么人,清楚他过去的作风,不可能对任何人有低头姿态,他就算对一个女人不掩饰地娶了宠了,也该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绝不会垂下高贵头颅,公开去哄慰,乃至取悦对方。

    姜时念压着的心脏猛一跳动。

    他竟然……

    是这个用意?!

    把自己位置摆低,将她无限托高,这场合里人人都要争相去献媚的沈家掌权者,甘愿走下神坛,到红尘里噙着笑为太太折腰。

    沈延非无视周围声音,修长手指在身前随意交叉,双眼只专注凝视她,开口问:“姜老师,可以原谅我了吗。”

    姜时念心绪乱涌,指甲往皮肉里按着,看到他眼中意味,知道她不能打断他的节奏,她调整着呼吸,不为所动说:“开什么玩笑。”

    沈延非唇边笑痕加深,又隐隐被看不见的细小刀子划着。

    明知这才是逢场作戏,但再一次面对她的冷漠抗拒,像从前那些永无止境的岁月又压回到身上,碾着他神经,发出深暗的钝痛。

    沈延非面上丝毫不显,略一扬手,让拍卖继续,接下来,但凡推到台上的珠宝翡翠,只要是适合戴到姜时念身上的,沈延非那道清冷沉缓的声音,都毫不犹豫直接挑到天价。

    满堂权贵和太太千金们如囊中之物势在必得的首饰,一件一件在眼前流失,被沈先生拍下后,叫人再原封不动送到台上的姜主持人面前,请她过目。

    沈先生端方典雅地抬头望她,手肘搭在座椅扶手上,在五千万拿到那枚最重量级的粉钻吊坠后,不紧不迫问她:“姜老师,不朝我笑一下?”

    姜时念眼见着大额的钱流水一样签单,而所有金额都记在她的慈善下,她手心沁着汗,依然清高骄傲:“沈先生,你这样对我没用,就不必费心了。”

    简单的词。

    配合的意。

    却在很准确地扎他心脏。

    沈延非面不改色,不能示人的情绪沉抑着压进眼底,他唇边弧度不变,在拍卖结束,主持人提裙下台时,他慢条斯理直起身,随手勾着那枚粉钻吊坠,面对面朝她迎上去。

    姜时念几乎是眩晕的,努力保持着表情冷淡,想从他身旁直接经过。

    然而沈延非站在所有聚焦的目光之前,扣住她手腕,跟她对视一瞬,把千万粉钻随意绕在她的手持话筒上,给她当个最无所谓的配饰。

    然后他徐徐折下脊背,在她面前自若地俯身,不该染尘的双手为她整理弄乱的裙摆,指腹抹掉她脚背上一点浮尘。

    在北城这个地界,众目睽睽下,等于云端神佛,为爱折腰。

    姜时念眼眶微微发热,他只是为了澄清协议婚姻吗?只是单纯为了湮灭流言,把夫妻感情和地位给沈家看,给所有议论她的人看吗?如果只是如此,他秀恩爱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不是傻子。

    沈延非,明明就是在给她,给身后一无所有的姜穗穗这个人撑起无限空间。

    她不是婚姻里的弱者,她在丈夫面前可以呼风唤雨。

    他愿意当众弯腰,让她站在他肩膀上去。

    姜时念实在忍不下去,在沈延非理好裙摆,直起挺拔脊背时,她反手勾住他的指节。

    她近距离看着他,盯进他如墨的眼底,脸上强撑的冰霜慢慢融化开,如在冷白宣纸间一层层泼上勾人艳色。

    她睫毛间蓄着仅他可见的淡淡潮气,弯了弯眼尾说:“你砸钱我不喜欢,但你给我理裙子,我很喜欢。”

    说完她轻轻仰脸,无所谓多少人在看,饱满红唇轻贴上沈延非微敛的唇角。

    -

    姜时念心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她以前一直循规蹈矩,除了在沈家,没有专门在人前和沈延非秀过恩爱,今天冲动之下,直接做了大的,她根本不确定会不会打乱沈延非的计划,只是当时觉得必须做,就遵从内心了。

    她不要沈老板放低自己。

    他清辉明月,就该高悬。

    拍卖会结束后,姜时念还有后续流程,没法留下一直跟沈延非在一起,而沈老板身边,也早已经围上层层叠叠的商圈大佬们,估计都在诚惶诚恐,不知要怎么为自己澄清道歉。

    等姜时念所有工作结束,以为后台剩下的人不会多了,然而等她收了麦一过来,就差点被吓到。

    整个晚宴期间,但凡对她出言不逊,或者态度不够尊重的那些高门权贵们,无论先生小姐太太,基本都尴尬聚在后台,紧张看她,频频低姿态说着好话。

    姜时念不好应对,跟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说,转身进了自己的化妆间,顺手锁门。

    化妆间里过分寂静,她锁门之后,还没顾得上转过身,就心潮不稳地先松了松礼服,最后穿在身上的这件,胸前是很西式的绑带设计。

    姜时念正要拉开绳结,把自己紧束的地方释放出来松口气,动作就蓦地凝固住,呼吸闷在潮热唇齿间。

    她太熟悉的脚步,从身后没有光照的暗处不疾不徐走近,把她完全笼罩遮盖,慢慢俯身,热烫气息拂过她敏感的瓷白后颈,激起一层泛红的颤栗。

    “沈延非……”

    她一直没找到的人,居然在这儿守株待兔。

    沈延非手指匀长,轻松掌握,交叠捏住她两只纤细手腕,压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波澜不惊地环在她腰间,再一寸寸向上,拨弄她垂下的绑带,绕在指上,替她缓缓抽开。

    姜时念咬住唇,不自觉抬起头,脖颈拉长,轻微滚动。

    “老婆,理裙子,你说你喜欢,”他温和开口,热息在她耳尖无度地沁入,“那脱裙子,你喜不喜欢?”

    姜时念急促吐息,贴在门板上,几乎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动静,很多人说话,走动,拖拽器具,有人感慨,有人为拍卖会上花出上亿不眨眼的沈老板尖叫。

    而他本身,此时此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化妆间里,滚烫又矜持地将她覆盖。

    沈延非转过她的脸,压下去,唇齿交缠,心底那些搅起的波澜在极致亲密里才能一寸寸抚慰平复。

    他缓声问:“病好了,工作忙完了,姜老师是不是该把心思交还给我?还是你真的认为,我确实已经清心寡欲到,跟新婚妻子分开一周,还能如常看你在我眼前宽衣解带。”

    姜时念忍着齿间细碎的声音,脸颊漫上大片胭红,她意志被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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