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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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如果他们都被驱逐离乡,其他患病的家庭成员也不可能幸免。

    这也就意味着——

    他的判断和度永提供的病史,一定有一个是错的。

    “我在看有没有姑娘。”李明夷慢慢咽下已经变了味的馒头,半分不掺伪地回答道。

    听到这句出人意料的话,两个蓝皮人对视一眼,吭哧笑出了声。

    “看你长得也人模狗样的,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档子事呢。”其中一人提着刀走进屋里,一把将李明夷手里剩下半拉馒头抢走,拿刀柄敲了敲他的胸口以示警告。

    “姑娘我们这里可没有,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给我们换皮吧,不然我们老大就揭了你的皮当衣服穿!”

    放完狠话,他掏出一股粗绳,慢慢放长,把李明夷的腿给捆在门柱子上。确定这人跑不了一点,才拍拍手起身。

    “傻子,你看住他,他要睡觉,你就给他捆上;要屎尿,你就跟着。不许和他多话,下半夜我就来替你,知道了吗?”

    他细细地跟另一个蓝皮人交代值夜的事宜。

    傻子很不满意傻子这个称呼,纠正道:“我是双木,不是傻子。”

    “行了行了。”对方把刚刚抢走的半块馒头塞进他嘴里,再次跟他强调,“你要看住他,才能换张皮,等你换了皮,就没人会注意你是傻子,懂了吗?”

    叫双木的蓝皮人张嘴叼着馒头,像在极力在思考这两个步骤之间的逻辑,半晌心虚地点点头:“知道了,我不是傻子。”

    “……”

    那人不甚放心地往后看了一眼,又紧了紧绳子,才离开去休息。

    山林的夜晚总是早早便降临,晚饭一过,房间里的光线一下黑了大半。

    李明夷慢慢翻动着手里那本《本草拾遗》,不经意般向门口的蓝皮人双木提起:“阁下可有油灯?”

    油灯?

    双木掰着手指对了对刚才同伴的交代,发现这个问题大大地超纲。

    可他又不是傻子。

    “咳……”独自面对任务的蓝皮人紧张地向里瞥了一眼,“我们这里没有油灯。”

    “是吗?”李明夷遗憾地合上书。

    双木正想接着解释什么,脸上忽然掠过一阵痛苦的神色。李明夷嗖地起身,便见对方胸口剧烈起伏,一声声咳嗽起来。

    咳得实在难受,双木拉紧了衣服,蜷缩着捂住自己胸口。

    “让我听听。”就在他一口气快喘不过来时,一枚银色的圆型金属物贴上了他的胸口。

    双木马上警惕地抬起头。

    一根软软的管子猝不及防地塞进他鼻孔里。

    “慢慢呼吸。”李明夷扶了扶听诊器,把连接着引流管的氧气囊袋搁在对方腿上,“感觉好点了吗?”

    双木吸了吸鼻子。

    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他抓着胸口的手慢慢放下,脸上逐渐浮现出神奇的表情:“诶,我好多了。”

    李明夷仔细地听着耳塞里传来的规律声音。

    刚刚对方吸气的时候,呼吸音中出现了一阵细小却不容忽略的爆炸音。

    典型的肺纤维化。

    这个与第一印象大相矛盾的诊断一浮出脑海,之前的种种违和感在这瞬间被某个线索串联起来。他一边挪动听头,一边小心试探:“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双木抱着马和出品的氧气囊袋,像吮奶的婴儿似的,满足地一口一口吸着。

    他浑然已经忘记同伴的叮嘱,有什么便答什么:“我是烧陶的。”

    陶匠?

    如果肺纤维化的病因是粉尘污染,那也算说得过去。

    见他呼吸已经缓和过来,李明夷摘下听诊器,正想趁机再追问几句,只听踢踏几声脚步声响,一个巡夜的蓝皮人已闻声向他们跑来。

    见双木一脸不可自拔的沉浸,他立刻把那根看上去就很危险的管子揪下来,抓着同伴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傻子,醒醒,傻子!”

    双木的脑袋被摇了几下,脸色立时吓得更蓝了。

    他惊恐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李明夷,振声以证清白:“你给我吸了什么?”

    “这个嘛。”李明夷掂了掂已经瘪下去的氧气囊袋,“是福气。”

    福气?

    两个蓝皮人正面面相觑,便见对方堂而皇之地伸出手。

    “一囊只售五百文。”

    “……”

    双木马上把手背过去:“我,我可没钱。”

    “五百就五百。”刚来那个蓝皮人松开箍着同伴的手,直接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重重撂在李明夷的手心上。

    “够了吗?”

    李明夷把手指一折,飞快收了回去:“多了,下次可以再找我。”

    对方神色轻蔑地瞥他一眼,未接这话,只是拍拍双木的肩:“你先去睡吧,我帮你看着。”

    两人换过之后,便再无人理会李明夷的搭讪。

    没有半盏灯的房间很快陷入一片漆黑。

    他瞟了眼蹲坐在门口的新朋友,见对方实在没有继续聊天的意思,只得仰头一倒,安静闭上眼睛。

    闲来无事,李明夷在掌心慢慢摩挲着那锭讨来的银子。上面錾着年月产地,字迹清晰可辨,和之前在潼关得到的银两很相似。

    ——这是官银。

    能随随便便就丢出一锭官银,却又小心翼翼地躲在深山。

    看来,他们身上的秘密远不止那身蓝色的皮肤。

    黑沉的山地中,冰冷的夜风阵阵吹袭,临时扎下不久的营寨也跟着咯吱作响。那位傻气的蓝皮看守并没有骗人,直到天亮,整个营地都没有任何火光亮起过。

    次日,看守的蓝皮人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李明夷便问:“双木呢?”

    “你还惦记那傻子呢?他自有事做。”对方丢给他一个冷硬干裂的胡饼,催促道,“你还是赶紧想办法保护你们自己的命吧。”

    嚼着已经没了滋味的胡饼,李明夷一时陷入沉思。

    蓝皮人对他的信任显然有限,度永之前提供的信息也极有可能含有虚假内容。碰上这种盲目追求手术,却把病史藏得比金子还严实的病人,简直是每个外科医生的噩梦。

    他在脑海中慢慢拼凑着已知的可信线索,试图得出那个不可被透露的真实过往。

    蓝色皮肤,纤维肺,青壮年男性,工匠作业环境……

    这些隐隐浮现的证据光点般在思维中跳动,无数的思路在这瞬间延伸开来。一个个曾见过的病例,一张张读过的论文飞快在眼前闪过。真相,似乎就藏在触手可及的一页。

    “喂——姓李的!”

    就在李明夷出神地思考时,一声仓促的喊叫声将他的注意力立刻拉至现实。

    几个蓝皮人架着一个身材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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