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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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记得自己被人握住手,签了一份协议。

    “你这叫趁人之危,祁教授。”

    “要拒绝吗?宝宝。”

    “我考虑考虑。”

    “宝宝。”

    祁钊叫完偏头亲了岑康宁一下。

    岑康宁脸腾地红了,斜眼睨他,佯装生气:“你作弊?”

    “宝宝。”

    祁钊又叫了一声,又亲了一下。

    这回岑康宁手一抖,没忍住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大名。

    “别放心太早,我可是能随便毁约的。”

    睡前,岑康宁记得自己很凶狠地威胁道。

    祁钊把被子给他盖好,又亲了他眼睛一下,随后关闭房间内所有灯,说:“好,答应你。”

    岑康宁于是心满意足陷入睡眠。

    这一觉岑康宁睡了许久,睡到天昏地暗,连第二天白天下了雨都不知道。

    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外传来。

    已经早上八点,拉着窗帘的卧室内仍旧漆黑一片。

    而在这一片漆黑中,熟睡的岑康宁不知道的是,身边的男人毫无困意。

    也许是傍晚那一大杯美式咖啡的关系。

    也许是最近的生物钟彻底紊乱。

    黑暗中。

    祁钊半坐着身体,一只手轻轻搭在岑康宁的脑袋上,另一只手,则始终放在自己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上。

    是的,就在昨晚,祁钊收到了自己迟来的生日礼物。

    从来没有想过。

    十岁的时候,二十岁的时候收不到的礼物,会在三十岁这一天忽然地出现。

    正如祁钊也从来没想过,当公寓大门在他眼前打开的一瞬间,出现的会是穿着猫咪睡衣的岑康宁。

    “生日快乐!”

    小猫咪高兴地说。

    记忆力极佳的祁钊回忆起那时自己的情绪,竟然空白一片。

    只记得最后他盯着岑康宁色泽红润的嘴唇,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

    岑康宁的嘴唇是软的。

    味道带着一点葡萄味的甜。

    接吻的时候很乖,会主动闭上眼睛,脸颊很烫,发出情难自禁的声音。

    但这一切并不是全部结局。

    后来,祁钊拥有了一块儿蛋糕。

    一块儿不需要吃药,就能够庆祝生日的蛋糕。

    祁钊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蛋糕,正如他从小对自己的生日就不会有什么期待。

    无论是提前过的八月。

    亦或者无人问津的九月。

    生日于他来说,不过是每年一度的“受难日”,他需要被迫咽下难吃的红烧肉,长寿面,吃药防止过敏。

    也需要在当天再一次被提醒:

    “你要好好讨好你爷爷。”

    实际上,爷爷何曾需要讨好过?

    老爷子一视同仁的对所有人好。

    早早立下遗嘱,把遗产全部捐赠希望小学。

    祁钊并不是没有尝试沟通过,只是后来发现原来沟通没有效果,成年人只愿意听的进去自己想听的话。

    为了节省本就不多的时间,后来就也不再沟通了。

    也逐渐忘记生日这回事。

    年复一年,平静而又毫无波澜地度过九月十四号这一天,在深夜里加班,迎来又一天。

    直到第三十年。

    雨天清晨熹微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房间,落在祁钊手中的生日礼物上——

    那是一个一看就花费了许多功夫才拼好的乐高积木。

    背景是星空与行星。

    一个小小的宇航员穿着航天服,漂浮在蔚蓝色的行星前。

    “钊哥,生日礼物。”

    “是什么?”

    “先保密,你来拆。”

    “好。”

    祁钊说着,打开自己的生日礼物。

    “当当当!惊喜吧?”

    岑康宁很骄傲地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般的形状:“我看了你发在期刊上的文章,原来你小时候喜欢天文学,想当宇航员——”

    祁钊看着手中的乐高积木说不出话来。

    的确,很年幼的时期,他对宇宙十分感兴趣,也曾立志当一名宇航员,登陆属于自己的行星。

    后来这个志向被多方否决。

    有年龄原因。

    未成年人的选择有时根本无法由自我做主。

    祁钊当时太小,也过于早地开始选择专业。

    也有自己的原因。

    后来祁钊意识到,比起成为宇航员,他其实更想成为一名天体物理学家,探索宇宙的成因。

    虽说后来仍旧没办法成为一名天体物理学家。

    可从未想过的是。

    很多年后。

    他到底是遇到了属于自己的小行星。

    小行星现在睡着了。

    等他醒来,他可以再对他讲一次自己在茫茫宇宙中发现他的经历。

    —

    雨越下越大。

    一到九月,A市便自动进入雨季。

    尤其是九月中旬,淅淅沥沥的雨像是总也下不完一样,惹人心烦意乱。

    城区如是。

    非城区就更如是。

    周天的早上本该是畅通无堵,可这一回一大早就开始堵,从市区到松山的那条高速路尤其。

    刘海俐一大早就包了车出发。

    直到中午左右才到。

    路上她给儿子发消息,祁钊没回,给儿媳妇发消息,岑康宁也没回。

    也许是堵车太久的缘故。

    刘海俐心脏突突地跳。

    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发生,直到她抵达目的地,眼尖地看到不远处一对儿男女。

    “祁未言!你不要脸!”

    刘海俐气愤不已地下了车,不顾淋雨,整个人进入战斗状态。

    祁未言抱着女儿,本来正在给女儿换鞋,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瞬间带着笑意的脸绷紧。

    他下意识地把吓了一大跳的女儿护在身后,面色阴沉盯着正朝自己靠近的刘海俐。

    “你来做什么?”

    刘海俐充满恨意地看着祁未言:“我不能来吗?”

    祁未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要我说多少遍,我们已经离婚了。”

    刘海俐说:“那又怎么样?离婚多少年,我还是你儿子的亲妈。”

    祁未言冷笑:“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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