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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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很谢临渊。

    郁卿凉凉道:“可不是么,只要皇帝做得不蠢,管那龙椅上是不是条狗。”

    谢临渊冷脸,一副活腻了的眼神看着她。片刻后别开眼,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头,“走了。”

    他还能怎么办?人是他请回来的,罚又罚不了,碰又碰不得,留不住又舍不得离开,还一逗就爆炸,只能当个祖宗伺候了。

    第76章 第 76 章 透支一生所有

    出了客栈, 暖融融的春风吹过脸颊,柳条温柔拂动。郁卿提议自己走出客栈,被谢临渊一票否决, 直接抱到了车上。

    她很快消了气。易听雪没受伤,还升了官, 解了后顾之忧,为官还受天子认可。这是好事, 她何必与谢临渊计较?

    这人就喜欢犯贱。她就不该信他的鬼话连篇。

    比如说, 她这腿伤需日日换药,拆开纱布倒还好, 最难挨的是涂药一瞬间。冰凉、刺痛、痒麻, 像一群蚂蚁啃食伤口。每每郁卿看见他拉开存药的抽屉,就牙关紧咬,如等铡刀断头。

    有次谢临渊拿着药膏坐到榻边,拉过她的脚踝,放在他腿上, 慢慢解开纱布, 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皱成一团的脸, 忽然嘲讽道:“你真能睡, 连眼垢都睡出来了。”

    郁卿霎时满脸通红,捂着眼睛擦了半天。

    “还在。”谢临渊指着她右眼。

    郁卿让他拿梳妆镜来,对镜一瞧, 一股恼火直冲头顶:“哪里有眼垢?你又骗我!”

    就在此时,谢临渊唰的涂上药膏!抽开纱布一裹,慢慢打起结。

    郁卿愣在原地,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想伸手拍他, 掌心突然被塞了一串糖霜山楂,还是去过核的。

    谢临渊面无表情收拾完,坐回去继续看急报,好似无事发生。

    “……”郁卿实在很想打他一顿。

    换个人早提刀砍他一千遍了。她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前任,最温和的仇人。

    “嘬嘬。”郁卿晃动着糖霜山楂串,好心和他讲,“你这样其实很被动。你付出再多,对方只会记得你很气人。”

    谢临渊唇角抽动,似是不屑。这人实在太傲了,肆无忌惮一意孤行。居高位者的确需要一点独裁和霸权,但这一点放在恋爱上,却像灭顶之灾。

    郁卿没企图改变他,只是有话直说,听不听是他的事。

    车外马蹄哒哒,不为任何风景停留。郁卿不想再和他说话,拿起一本书挡住脸。

    读书对她来说越来越容易,尤其是鬼怪杂谈。什么再嫁寡妇被前夫怨魂纠缠,那阴魂不散的亡夫还有点像谢临渊呢。

    越靠近潞州,他们就越吵不起来,从前闹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捅死对方,临近分别,却偏偏能心平气和说话了。

    最后几日,谢临渊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她。那沉默压制着一种翻涌的东西,好似火山即将喷发毁灭天地,又像潜伏野兽盯着猎物,难以用言语描述,令她坐立难安,以为他要反悔。

    她鼓起勇气,转过眼和他对视,他就垂下眼睫,隐去那种情绪。

    次数一多,郁卿也习惯了。只要他能控制住,她就不问。

    远方云雾中,潞州城郭青色虚影若隐若现。郁卿一颗心七上八下,频频掀起帘角,车外人潮如水喧闹,车内的谢临渊沉默寡言。

    马车最后停在城中最好的客栈后院。

    车帘静垂,谢临渊手执书卷,一动不动。

    郁卿微讶:“你不下?”

    以往都是谢临渊先下,然后抱她下来,一路脚不沾地到客栈屋中。虽然她腿伤大好,已能自己行走。他偏硬说没好全,她也懒得争执。

    谢临渊丢下书卷,不紧不慢,斟了一盏茶:“想让朕抱你下车?”

    说出来就太怪了。

    郁卿默默起身,在他的瞩目下掀开车帘。

    夕阳如碎金,兜头洒入车厢。

    明亮的光影模糊视线,郁卿不敢置信地皱起眉,看清帘外三丈垂首伫立的那人,缓缓瞪大眼睛,口中喃喃道:

    “……阿姐?”

    红衣禁卫持守两侧,院中静得鸟不敢鸣。

    郁卿却感觉耳畔轰隆隆作响。

    礼节都抛到脑后了,她连滚带爬翻下车辕,飞奔向那浅绯官袍的熟悉身影,一把抱住她,头一次笑得连蹦带跳,欣喜若狂想尖叫,却立刻咬着嘴,改唤她:“——薛郎!!”

    易听雪抹了一把眼泪,压着上扬的唇角,忽然佯怒道:“你真是……担心死我了!”

    郁卿嘿嘿笑了两声,顺着她脊背,温声道:“第一次见咱们薛郎被气哭呢。”

    易听雪吸了吸鼻子,也笑了:“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郁卿猛地放开她,左右打量,阿姐看起来略瘦了点,脱去稚气,容貌更成熟,神情也更严肃坚毅,目光依然炯炯有神,依稀是当官的模样了。这一世易听雪与原著中骨瘦如柴,神志不清跳下城楼的结局大不相同。阿姐与她很不一样,有才能有抱负,风骨如竹。只要阿姐一日尚安,就证明她没白活一遭。

    “我的薛郎,湖海胸襟,凌云壮志,而立之年就官至户部侍郎,多少英雄豪杰都难和你比肩。”她拉着易听雪的手,安慰道,“世上无事值得你伤心。”

    易听雪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她大概知晓郁卿这一路都发生了什么。若换成自己,她早就一死了之。陛下传唤她来潞州之时,她就想,若眼见着郁卿浑浑噩噩,她也不要这顶乌纱帽了,就偷偷带着郁卿跑。

    但郁卿竟和从前无甚区别,甚至第一时间来宽慰她,实在令她愧怍。

    二人执手相看,可苦了禁军众侍,尤其是杜航。恨不得跳上去分开两人的手。撞破郁娘子与前夫再续前缘,你侬我侬,而陛下就在五丈之外的车驾中,让他……情何以堪!

    早在白山镇时,杜航就知道,求郁娘子的人如过江之鲫,甚至有媒人在医馆外大打出手,要说红颜祸水也不为过。这些日子,他都以为郁娘子有意与陛下重修旧好,今朝怎又扯上了薛廷逸!

    易听雪拉着郁卿,引她去看准备好的房间。进楼时郁卿忽然回首,那车驾依然停在后院,锦绣车帘静垂,完完全全遮蔽了视线。

    郁卿扭过头,与易听雪笑嘻嘻走进门,没再管了。

    屋中的一切陈设她都满意,易听雪问她今后,郁卿也不清楚,既然到了潞州,她先逛逛看是否喜欢再打算去留。

    这个答案让易听雪若有所思,提议她可以回京都开一家制衣铺子,京都富贵娘子多,好施展拳脚。如今易听雪的俸禄翻了数倍,足够买下一门二进的院落,再攒几年,换套三进的都有可能。她们一起住,互相照应,这不比天各一方好?

    郁卿犹豫片刻,还是拒绝了,她不想再踏入京都的城门了,连想起京都城郭的轮廓,都会心烦。

    即便易听雪所言,曾是她最憧憬的梦想。

    梦寐以求又如何?她还曾觉得人生在世,一定要有人互相照应。否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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