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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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卿脑中一片混乱,好在谢临渊明天就要走了。只要他不被人发现,她今后就忘了这件事,当没发生过。他不要脸,她还要脸。于是郁卿更发狠捂住他的嘴。

    谢临渊抱着郁卿,一动不动观看她变换莫测的表情,几乎忍不住想笑出声,却被她立刻捂得严严实实。她的手柔软小巧,很注意地不捂着他的鼻子,只捂嘴。她再使劲也不会痛,就像她一口咬破他的唇边,只留下一道小小的伤口,远不及他从小到大受过任何伤的十分之一。

    但她觉得见血的事都十分凶残。

    郁卿和他很不一样,是个用力一点,就会受伤的人。他只有放手,才能稍稍接近她。

    谢临渊缓缓收紧双臂,让郁卿靠得更近,使她的鼻尖几乎贴在他的脸颊边,她有意压抑的呼吸吹拂在他脖颈,近得他几乎能用皮肤感受到她紊乱的心跳。

    谢临渊咽了咽。

    屋内沉默着。

    易听雪确定郁卿已经睡了,便将火绒放在屋外的小台上,回官驿了。

    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远,郁卿浑身脱力,连捂他嘴的劲儿都没了。

    郁卿垂下额头,大口喘息,缓和着过速的心跳。这一夜实在太过刺激了,她承受的能力有限,让她歇一下。

    谢临渊的胸腔在隐隐颤动。她很确定,他在暗中笑她。

    但抬起头,他却面无表情打量着她,语气淡淡道:“看什么?”

    这人装什么装!

    郁卿抬不动手,歪起脑袋,一个头槌顶上去。

    邦!

    谢临渊忽然哈哈大笑,眼眸中盈满笑意和柔情,一把将她抱得更高,跨在他腰际,凑近在她侧脸上亲了亲。

    郁卿彻底懵了,他是不是撞得脑子傻掉了,还是又犯疯病了。

    这种神经病暴君的笑点莫名其妙,笑着笑着,还会突然拔刀削别人脑袋,她不敢赌。

    郁卿推他,想从他身上蹿下来。谢临渊胡搅蛮缠,她伸手推他,就顺势拽过去环住他脖颈。她锤他,他就拉过她的手蹭一下。她恼羞成怒挠他脸,他就顺势咬住她的手指,抬眼看她。

    郁卿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

    谢临渊笑了下,探头过来,长睫半遮着眼眸,贴面哑声问:“朕再让你咬回来十口,够么?”

    他双唇几乎挨在她的唇尖上,说完就立刻吻住她。深深而入,绵长又毫无保留。

    方才一通胡闹,他唇齿的触感终于变得滚烫,郁卿意识到不对劲,不仅是亲吻,还有别处的,实在是太过明显难以忽视,她也不是未经 人事,自然懂得。

    可一开始他们分明没想这样。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可能,着了谢临渊的道。

    郁卿气得锤他,狠狠咬他一口,松开嘴骂他:“你想得美!”

    谢临渊恼怒道:“朕又不碰你!”

    郁卿邦的敲他:“那你这种算什么!”

    谢临渊深吸一口气,避开她视线,沉默半响,皱着眉低声:“朕又不是有意的。”

    他是正常男子,和夫人亲了近一刻,怎会没有半点异常。

    郁卿信他个鬼,立刻蹦下来,推门要赶他走。

    谢临渊立刻将她拦腰拽回来,翻身将她压在墙边,不欲罢休:“还剩十下,上次没出血不算。”

    “……”

    那他明天还不得满嘴伤口上路?

    哪有人要求别人把他咬出血的,她又不是狗。

    郁卿摆手:“你能不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明天就要上路,咱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明早才分。”谢临渊忽然靠过来,双手捧住她的脸抬起,“还剩三个时辰,快点……”

    他话没说完,立刻吻下来。

    每次郁卿觉得谢临渊完全疯了,都会在下次发现,这人还能更疯。

    可能是知晓未来无望,所以愈发肆无忌惮,今夜就要透支一生所有的吻。

    第77章 第 77 章 一切终于结束了

    从前她就知道, 谢临渊一旦和她亲上就反反复复,无休无止。一沾上就恨不得永远别分开了。行榻上之事更是如此,不论如何他们今天都不能到床上, 照他那样,时间根本不够, 还不得折腾到明天中午去。事后他肯定会留下照顾她,一伺候就是三天。万一又着了他的道, 被伺候到榻上去, 那可真叫没完没了。她还不了解这人得寸进尺的本性吗?

    当年那个恪守礼节的林渊去哪了?她那青涩美好本想延续一生的初恋,都被这个不知廉耻的狗男人毁了!真怀疑谢临渊是不是魂穿了林渊。

    郁卿报复性地咬上去, 一口就见血。

    “还剩九下。”谢临渊闷笑几声, 微微抬眸。郁卿靠在墙边,视线被他的阴影完全遮蔽,也被他的身躯密不透风地环绕。他最爱这种完全笼罩她,让她逃脱不开,只面对他, 只看着他一人的境地。

    郁卿在他开始下一轮之前, 抢先骂他:“什么九下!当上皇帝后就彻底抛弃廉耻了!”

    谢临渊还认真思考片刻:“我曾有礼义廉耻这种玩意?我怎不知。”

    郁卿强烈抗议, 给他举出好多例子。林渊和她同床共枕一整年, 只轻轻抱过她,从不动手动脚。林渊在她沐浴时一定转过身,哪怕他眼盲看不见。有次她发高烧, 林渊给她擦身体,都只擦领口以上,碰到她衣带都会立刻缩回手。现在谢临渊解她衣结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的熟练。

    他听了半天,缓缓抱住郁卿,在她耳畔幽幽道:“原来记得这么清楚, 不是说都忘了?”

    “要不是你这个登徒子,我能想起来吗?”郁卿恼羞成怒,拍他一巴掌。

    谢临渊鼻尖抵着她鼻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可你当年怎么对我的?”

    郁卿愣了愣:“怎么?”

    她可没反反复复做这种事。

    谢临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真忘了?”

    郁卿满脸茫然,谢临渊冷笑一声,握住她的手,拉到他侧腹上按住,低低道:“你捏这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礼义廉耻四个字。”

    轰的一声,郁卿脑海如被响雷炸开。脸皮耳尖脖颈泛起滚烫红潮,像煮熟的虾子,忍不住蜷缩。

    记忆伴随他低沉的嗓音苏醒。

    那时二人刚认识不久,林渊浑身是伤,尤其双腿膝上可见森森白骨。他夜夜高烧不退,这个时代感染就会死,郁卿担惊受怕地烧好水,听他讲如何清洗伤口。

    郁卿自小长在和平现代,哪见过这么可怕的伤势,看一眼都不敢。第一次包扎更是手忙脚乱。但就算她做错,林渊也不会呼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压着嗓音提醒她还需注意什么。

    郁卿的紧张渐渐缓和,很快就上手了。雪停后,她上镇里找了大夫。大夫看见林渊,也感叹从没见过这么硬的命,他能挺过来完全是奇迹。

    一日复一日,郁卿习惯性地烧好水给他擦身体,终于不再被狰狞的血道吓得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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