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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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柄磨得光润,是常年贴身杀人的刀,而非切菜切肉的刀。她神情不似第一次见血,言语也如此狠毒,定是个杀过人的逃犯。

    “你……你等着!”他捂着手,恐惧地后退,“我这就报官!”

    郁卿沉默片刻,道:“那你报吧,我看谁会被抓起来。”

    那无赖看她这般淡定,一时也说不清她身后到底有没有依仗。思前想后更惊惧不已,捂着手跑了,留下满地的血花。

    郁卿这才露出余惊,双手颤抖,靠在门板上。

    而孙娘子早就吓呆了,没想郁卿平时说话软和像在撒娇,做事温温柔柔,为娘子们挑衣裳从来都耐心极了,却能提着匕首给男人一刀,绝不是好欺负的善茬。

    孙娘子将她扶起来,给她倒了碗凉茶,让她快跑,万一她干儿子报官,她就麻烦了。

    郁卿喝完茶,平静了许多,摆手道:“你干儿子明显欺软怕硬,不论报不报官,只要狠狠教训过一次,今后他绝不敢再来了。”

    果然如她所料,那无赖既没有报官,也没有再招惹孙娘子。有次郁卿在大街上偶遇他,他瞧见郁卿,吓得脸色煞白,扭头就跑。

    经此事后,孙娘子再也不敢看轻郁卿,有难决断的事,甚至还会来问她的想法。

    郁卿也难说,她不是阅历丰富,只是在一次次险境中,学会了硬碰硬来保护自己。若当年她有这等勇气,也不会被织坊的管事天天欺负了。

    过了三个月,郁卿终于找到一间小院。她立刻卖了白鹭客栈的客房搬进来。前主人留下的桌椅床凳,郁卿也一并收了。她不着急置办,喜欢慢慢精挑细选一些最心仪的家具,然后用个二三十年。

    这一折腾就到了秋天。郁卿收到易听雪的来信,刘大夫咳症严重,刘白英大哥一家带他离开石城,来京都问医,这两日他身子已有好转。

    易听雪问郁卿,要不要来京都一趟,见见刘大夫。

    信后还附着一张纸,是阿珠问候她是否安康,她想姑姑了。小小的字生涩秀气,郁卿想起那个凑在她身边,看她缝衣衫的小女孩,忽然眼眶发酸。

    她一时拿不准该不该去,刘大夫年岁已高,若她这次不去,会不会就此错过了?

    那她定会终生抱憾。

    她夜里想得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过两日正是重阳节,满城秋菊金灿灿,人们插茱萸时,郁卿站在边上,顿时心中有些惆怅。

    隔壁卖煎包的叶娘子见她又来照顾生意,笑着问她:“重阳那日要回乡否?”

    郁卿犹豫片刻,低头道:“我有家无乡。”

    能容身的院子倒是有了,但记挂的人都远在天边。

    叶娘子性情豪爽好客,安慰她道:“那不若来我乡里做客,就在旁边镇子上,一日路程,此时正是采菌子的好时候,漫山遍野的,煮汤可鲜美。咱们一去一回啊,也就三日,还有好些个同乡娘子一道,好几个你也认得,就是四娘她们。”

    郁卿经常来叶娘子摊上吃煎包,两人很是相熟。

    她犹豫片刻,就答应了。与其闷在家中一人沉思,不若跟叶娘子去散心,她来潞州后,还没到周围镇上逛逛。说不定游玩一圈,就想通了。

    至于裁缝铺那边,她请个假就好了。

    郁卿让孙娘子帮忙打掩护,收拾包袱和叶娘子一道开开心心去踏秋。

    她走的第一日,有位老主顾遣了婢子进裁缝铺,点名要郁卿来做衣裳,是个急单,让郁卿现在就来。

    这段时间有些富贵人家的娘子喜欢郁卿长得漂亮,说话好听,口风严不多事,手艺还不错,就爱找她做衣裳。

    孙娘子断不会做抢客的事,但这次郁卿的确不在铺中,同婢子急忙解释:“她生了场病,由我来做吧。”

    婢子说:“你莫怨我,是我家娘子真的急,她就算病了,剪子总拿得动吧?”

    孙娘子只好添油加醋:“是急病,已经躺了一整日了,针都拿不动。”

    在场的娘子们也面露讶异,本以为是个小病,没想到竟病成这般。

    这消息很传到了裁缝铺外的商贩嘴里。郁娘子生得漂亮,为人和善,还经常照顾他们生意,大家都认得她。

    其中那个卖汤饼的小二一愣,在纸上记下她急病卧床不起的事,迅速让人盖上一等急报,送回京都。

    第78章 第 78 章 怎么当朝天子你竟然……

    谢临渊回京都后, 即刻命人从诏狱提调裴左丞。

    年迈的裴相跪在殿上,再也没有陛下赐座,枯木般的双腿颤抖, 一炷香都跪不住了。

    座上天子冷眼瞧着,待他扑倒在地, 颤声哀叹:“陛下荒唐!竟为一臣妻覆灭裴氏!古有幽王为褒姒一笑,燃烽火戏诸侯, 国之将亡, 岂因一介妇人?乃陛下甚宠之甚,行太多不可为之事!”

    谢临渊听完, 不屑道:“裴相年迈糊涂, 朕当初为何在李、裴二家中,赐了你裴家立后诏书?”

    一番话点醒裴左丞,思绪回到陛下初初登基那年。裴氏与李氏争抢后位,陛下表面作壁上观,私下常来与他观荷, 他次次命裴以菱来斟茶, 陛下从来不饮一口。裴左丞被后位荣华冲昏头脑, 并未放在心上, 还叮嘱裴以菱切莫再幼稚,今后要母仪天下。

    裴以菱向他保证:“旧事早忘了,天下至尊无人可比, 入宫后我定会叫李氏向裴氏屈服。”

    这些年李氏的确节节败落,六姓七望各大氏族元气大损,唯裴氏荣盛。

    他们都被骗了,陛下根本不欲让谁稳坐后位。赐裴家立后诏书,只因拿住了裴以菱曾与北凉质子有染的把柄, 但李氏长房嫡女背景清白,无瑕可挑。

    能随时废的人,他才会放心立。还可借裴家打压其余各大世家,令众氏俱伤,将满朝变为他的一言堂。在他眼中,后宫份位不过是弄权的手段,尊贵如皇后,和采女并无两样。

    他从陛下九岁就相伴在侧,功劳苦劳具备,还不是沦为了他的棋子?那薛郎之妻必定也是一枚棋,只是他看不懂陛下到底要做什么。

    裴左丞明白大势早去,他知晓太多宫闱阴私和陛下昔年不可提的往事,他唯一死。但求陛下念顾从龙旧功,放他孙女裴以菱一条生路。

    谢临渊要他交出令人假死七日的药,就考虑他的请求。裴左丞哪敢不应,立刻全盘供出。

    所有药粉被呈上金殿,在太元殿外的大庭前投入火盆,焚烧销毁。谢临渊负手走到裴左丞面前:“朕给她一次机会,全看她能否把握。”

    他随即下令,将裴以菱与被俘的北凉王元鸿烈关进同一间牢房里,让他们旧情人重逢。

    三日后,谢临渊来到诏狱,看着相对跪坐,面色苍白的两人,抽出狱卒的刀,丢到他们面前,淡淡道:

    “你二人只能存一。”

    这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元鸿烈气得起身怒骂,裴以菱浑身发抖。

    谢临渊并不理会,径直回到议政殿。

    半日后,大理寺卿向他禀告,裴以菱已将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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