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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暗恋节拍》 30-40(第15/17页)
了她最后的侥幸。
“等什么呢?”
少薇无所适从地站在一边,看着周景慧求助地看向陈定舟。
陈定舟安抚似地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刚刚还说要给她五千个娃娃买别墅的男人,此刻淡声说:“宁霄说得不错,你是该历练历练。”
周景慧机械地站起了身,走到少薇身边,接过了她手中的茶壶,垂眉顺目地将陈宁霄面前的茶杯重新注满。
没人再聊这件事,所有人将话题默契地讲回到了移动互联网上。
宋识因公司正在推出一套智能家居系统,集烟雾、摄像头门锁等安防检测、湿度温度等舒适度检测及自动化智能调度、远程控制为一体。他之所以要见陈定舟,一是想问问他是否有兴趣进行风险投资,二是,是否有兴趣将这一套系统预装在精装房中,成为颐庆首个以“物联网、智能社区及家居环境”为亮点的高端社区。
在座的除了陈定舟,其余数人也多有涉猎地产行业,因此听得颇为用心,也接过了宋识因的手机,传看了一圈他作为演示的云平台app。
陈定舟听完,未置可否,而是问陈宁霄:“宁霄说说看法。”
陈宁霄一边玩手机上的数独游戏,一边道:“宋总这些产品设备,是自研发生产,还是贴牌,还是作为第三方采购?”
宋识因道,这里头的某些产品比如恒温器、一些传感器来自他公司自研并已获得多项专利,其他的产品则来自其他厂商。他知道传统产业商人未必清楚这些名字的,特意提醒:“都是行业里最好的。”
他答完,所有人便又都看向陈宁霄,似乎等他阅卷。
陈宁霄锁了手机,抬起头来:“你怎么解决这些厂商设备之间不同的通信协议?”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Zigbee,Z-wave,Wifi,蓝牙,不同协议无法兼容,你的意思是,你的这套产品提供了这些协议之间转换的解决方案?”
宋识因沉默了一下:“没有。”
“我想也是,因为这需要突破性的硬件创新,以及强大的云端和智能桥连,最重要的是——如果已经解决,你应该坐的不是这里,而是红杉资本的办公室。”
宋识因敛唇喝茶:“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所以我们会为消费者提供相同协议标准下的设备。”
陈宁霄虚心请教:“那你刚刚提这些不同标准的一流厂商的意思是?”
宋识因岂能听不出他言下之意,自己将话说了:“确实,它们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方案里,我们会尽可能用同等价位和品牌力的产品替代。”
陈宁霄哼笑一声:“这倒跟房地产卖精装房的套路一致。”
他留面子,没把挂羊头卖狗肉说出口,但几个长辈都开始找茶喝,统一感到渴了似的。
陈定舟皱眉:“让你聊你就好好聊,别扯别的。”
陈宁霄没搭理他父亲,轻描淡写下了结论:“所以,宋总的东西,概念智能大于实际的智能。”
“你说的方向现在已经有人在攻克,相信很快就能实现。但下沉到普通消费者的使用场景还需要时间,好商业需要好故事,我现在提供的就是新鲜的好故事。”
宋识因维持着风度和体面:“中国房地产也需要好故事,老百姓买的仅仅只是房子吗?地块、配套、学区之外,还有真正能叫得上价的,是生活方式。恒温恒湿的智能社区、24小时智能家居管家,”宋识因摊了摊手,“谁不心动?谁不炫耀?正如我们把时针拨回两年前,iPhone4只会被人拿在手里,而不是放在包里。”
陈宁霄笑了笑:“如果你能提供一个较为中肯的售价,也不是不行,不过新的问题是,智能物联网是一个新兴产业,好处是新厂家层出不穷,坏处是它们随时会死,但硬件故障、固件的更新和升级,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厂家做支撑。固件停止维护的智能产品对消费者来说,恐怕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陈宁霄在鸦雀无声中停顿片刻:“宋总可以通过旗下厂家的破产清算、收购、贴牌来改头换面,不停用同一套垃圾去收割消费者,但很不幸的是,房产这一行虽然寡廉鲜耻,也是稍微要点口碑的。”
所有人:“……”
终于说完,陈宁霄从兜里摸出一盒软壳烟,边道:“我还是学生,都是瞎讲,不影响各位买卖。失陪。”
说罢他起身,从桌边走开,继而走出了亭子。
被无差别骂了一通的现场死透了一般,显得陈定舟的呼吸声更为明显了。
如果是黎康康在侧,她可以化解这场面如春风,但今天来的是周景慧,除了噤若寒蝉地坐在侧,她不知道还能有别的举动。
幸而到了添茶点的时间,服务生上来,场面总算好看了。
手机铃声响,周景慧心惊肉跳,陈定舟皱眉眼里看她扮演:“你哪里学的规矩,静音也不会?”
周景慧忙不迭摁断,软声软语地道歉起身,借故离开。
少薇看不懂这陈定舟到底爱不爱她,怎么一会宠到胜女儿,一会儿又如此厌倦嫌弃?
周景慧走远了开去才敢划起接听。
电话里是她弟弟,想要两双AJ,跟女朋友一人一双当AJ情侣,好发到李毅吧里跟吧友们炫耀。
“我哪有这么多钱?你女朋友的东西现在也要我买?”
“你省点花啊,找个男朋友当饭票,吃的喝的都让他买不就好了?我是男的,我又不能找人包养。”
“你——”
周景慧怒气攻心,通通撒到了对面头上,将电话硬气地挂了。
苏式抄手游廊的尽头,陈宁霄背对着她,夹烟的手垂在一侧,微微仰头,似乎在看从檐瓦上垂下的一丝凌霄花。
周景慧被怒气牵得高涨的呼吸,在这一秒愕然平息了下来。
“很久没见你发这种脾气了。”陈宁霄淡淡地说,没有回头。
“他越来越变本加厉……”
“一个人被对待的方式,其实都是他默认的。”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周景慧调门拔高,似感到不可思议。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评判人。”
周景慧安静了一会儿,看着他离自己十数步的背影,以及他手上那根银链红绳。上次那根银链断了,她自告奋勇,想了很多办法才修好,同寝的舍友说她是勇晴雯补雀金裘。第二日通红着眼在寒风中把链子还给了他。那似乎是谁送他的,她也不懂来历,只知道对他重要。
她知道,如果是现如今,他不会再让她碰他的东西了。
她没靠近他,而是低声说:“你今天,不应该这么让人下不来台。”
陈宁霄哼笑一声,懒洋洋中声音微冷:“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我,我今天也是临时来的,我不能忤逆你爸爸。你在国外这一年,我很努力很辛苦,你不接受,但木已成舟……陈宁霄,别因为我这么任性,到头来还是你自己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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