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大师姐: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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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半空中一触即分,不过眨眼间,两人便已退回了原位。

    姚珍珍低头,看见了自己左袖被撕裂成几片布条的衣摆——吊岭鬼手中长鞭上,那散开的鞭尾中缠着锋利的细长刀片,只是刀刃被特殊的染料涂成了全黑色,完全不反光,混在一缭缭的皮革绳带中,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恶毒的设计。

    且不论这鞭尾中的另有玄机,姚珍珍目光再次烧过吊岭鬼手中鞭身,目光随之一暗。

    那根油亮的响鞭的鞭身上,片片棕黑鳞片正有规律地起伏张合着,并非如寻常兵刃一般冰冷,活脱脱便是个邪异的活物。

    ……若真被这长鞭抽中一下,定然不只是简单的淤伤而已,那些开合的锋利鳞片蹭到便要剐下一层皮肉,再加上那些附毒的鞭尾刀片,顺着力度在人身上切割几道,一鞭下去,非死即伤。

    姚珍珍的背脊不由得划过一丝战栗——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这些邪魔外道,若是表现得孱弱可欺,她便时常要束手束脚,此刻对方心思险恶,又不留后手,她倒可以全无负担的……大开杀戒了。

    两人相互试探一番,似乎都没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姚珍珍损失了一只衣袖,而那吊岭鬼……

    姚珍珍回身,忽然抬手,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左边脸颊。

    那一身黑衣的男子见了她的动作,身形忽然一顿,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

    他的掌心感受到一片濡湿滑腻——方才简单的交锋中,姚珍珍手中灵剑虽然没有直接刺中薛方的身体,但错身而过的瞬间,那道雪亮的银光轻轻一闪,苦禅的剑风划开了他的侧脸皮肤,伤口极细,以至于他未能第一时间察觉,汩汩血液此刻才顺着伤口涌出。

    男子的苍白的面孔沾上了血色,却并未因此添上多少人色,反而更显惨淡。

    “你没有下杀手,”薛方将掌心的血渍毫不在意地揩在衣襟上,声音嘶哑道,“只要一下,我便身首异处。”

    “——为什么?”

    姚珍珍目光冷淡地扫过对方的面孔。

    “巫满道,”她忽然开口,吐出一个名字,“你见过他?”

    她忽然抬手,剑尖轻轻一甩,“叮”一声,一点金色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了两人之间的地面上。

    那是一块纯金的细长令牌,上面镌刻着繁复的花纹图样,花纹中央浮凸镶嵌着一只翠绿的孔雀翎眼——那是玄机处发放给参试者的通行秘钥,姚珍珍的储物袋中便有一枚,而地上这一枚,是方才交手时,她从对方身上夺来的。

    “罗玉龙年岁不够,他没有令牌,这个,你是从巫家那个孩子身上得到的,”她的眉心蹙起一点,“你控制了他的傀儡身……”

    女子手中长剑挑起,剑尖直直指向对方。

    “告诉我,你进入猎场之后,到底做了些什么,”有细微的风从四方而来,缠绕上她轻灵的剑尖,“或者,我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吊岭鬼的目光从地面的令牌上挪开,颜色浅淡的嘴唇轻轻颤抖。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忽然如水墨般融化在空气中,但却并不是要再次进攻,而是疾速地向后闪现,竟然是毫不留恋,就要逃走!

    姚珍珍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一下抻平了。

    她的剑,出鞘则见血,断然没有空回的道理。

    她也很不喜欢对手不战则退。

    一点愠怒混合着某种不知来处的焦急攀上了她的心头,使得她的出剑比往日更加迅猛。

    吊岭鬼能在应滕手下混到心腹之位,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他向来是擅长使用狡诈秘法,又或是利用变化之道诱惑人心,虽然也有诡谲身法,但此刻在姚珍珍带着怒意的剑锋面前,一切秘法,却都成了无用的小巧之道。

    ——银光乍落如雨,吊岭鬼没能躲开这场致命的暴雨。

    不过片刻,他狼狈的身影便从半隐匿的状态中踉跄着脱离。

    男子一身黑衣已被雨点打得湿透——几处伤口中渗出的血液浸透了衣衫,让他浑身显得湿漉漉的。

    姚珍珍单手提剑,走到仰面倒地的男子跟前。

    她的面色阴沉,长剑滴血,而倒地的男子则浑身浴血,面色惨白。

    此情此景,倒要让人疑惑,这两边,究竟谁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魔修。

    “我问,你答,”姚珍珍手腕一抖,“噗呲”一声,长剑直直穿过男子肩胛,一下将他钉在了地面砖石上,“你进入猎场后,可曾见过一个年岁不大的男孩?”

    薛方的面色随着她的动作而不由自主地扭曲了一下,一双纯黑瞳孔却亮得出奇,满怀怨毒地盯紧了姚珍珍的面孔。

    “……我当然见过,”他嘶哑开口,唇角裂开一个惨痛的笑容,“那是个金尊玉贵的世家小公子……”

    他双手张开,似乎是逆来顺受般的躺平了,胸膛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上下起伏着。

    “……他的心肝剖开来,也是和寻常人一样的,”他喘息着,说完了后半句话,抬起眼睛,满怀恶意地望着姚珍珍一下变得冰冷的面孔,张嘴发出一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吊岭鬼的笑容随着姚珍珍的面孔变化而更加放肆。

    “他死的时候还……呃!”他还要出言挑衅,姚珍珍忽然一脚踩住了他的胸口,伸手拔出了贯穿他肩胛的长剑。

    女子的脚下没有留力气,只一下,鞋尖下便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的骨裂声,硬生生把吊岭鬼的挑衅话语给裁断在了胸膛里。

    “他如今在哪?”姚珍珍的剑尖落在他的锁骨下方,手腕倾斜,是个比划着如何动手的姿态,“还是说,你想看看自己的心肝的颜色么?”

    薛方的胸膛里传来破风箱般的呼哧声,大概是断裂的肋骨扎进了肺部,他再次开口时,已然再没了嘲讽的力气。

    “……你这……你这疯女人……”男子伸手,握住了姚珍珍踏住在他胸口的脚踝,似乎是想要挣扎着将它挪开,但他的四肢已在方才的逃窜中被姚珍珍几剑挑断了筋骨,此刻即使用力得双目充血,落在姚珍珍的鞋袜上,也只是留下了五道带血的软弱指痕。

    “他的尸身此刻在……我腹中。”他终于意识到两方有如天堑的差距,似乎是放弃了挣扎,开口道。

    听到他的话语,姚珍珍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她知道有些魔修因为修习邪法的缘故,会去食人心肝……但听说和实际见到是两回事。

    女子的剑尖从男子的脖颈一路下滑,虚虚点在了他苍白的胸腹上,剑尖用力一旦,殷红血色随即浸出。

    吊岭鬼平坦的肚腹中忽然发出诡异的咕噜声,就像是一个装满的水袋被人戳破了。

    他失去生机的面孔似乎僵死了,只有嘴角反常的翘了起来。

    姚珍珍已然剖开了他的腹部——那里面既没有寻常的五脏六腑,也没有她所不愿看见的男孩尸骨。

    吊岭鬼苍白平坦的胸腹像是一个中空的气球,里面什么也没有,只除了一面扁圆形的小鼓。

    那面诡异的人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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