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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匪他思春》 10、010 绫罗绸缎(第2/2页)
画,丑得像是将肉铺装肉的油纸一张张收拣起来,拼凑一起黏成的,只胜在够大,能将雨遮得严实。
她将伞沿微微上翘了些,那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就露了出来,茅草编织的蓑衣披在肩上,雨珠从他的笠边跌下,又顺着草茎的纹路滚落,最后砸进湿软的泥中。
丑死了,她想,比这把油纸伞还丑。
可那人穿得自在得很,甚至吃了秤砣铁了心,坚决不肯帮她撑伞,她不就是拽了下他的头发嘛,都没扯下来几根,哪就有他那么小气的人,她还没计较他扯谎骗人的事呢!
她愤愤地将伞沿压下,什么打渔的,她一个字都不信。
崔竹喧还在同鞋底的烂泥纠缠不清,寇骞已然叩上了门扉,同屋里人热络地交谈起来,好一会儿,话题才被牵到了她身上,她把伞往后倾,瞧清了门内人的模样。
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旁的,便没什么可说了,相貌不打眼,衣衫也不打眼,唯有脸上几乎要咧到耳朵的笑实在热切,她便礼节性地弯了弯唇。
雪肤花貌的女郎眉眼盈盈,一颦一笑间,便是仕女图中的美人从画中走出来,也不过如此了,范娘子怔然一瞬,往日胡咧咧惯了的大嗓门也压了下来,强装出几分温婉,“崔娘子随我来,我做了十多年的衣裳了,针线活在白原洲是一顶一的好,定能让你满意。”
崔竹喧对这话并不抱几分信任,崔府养了一个庄子的绣娘给她做衣裳,也不是件件都能让她顺心的,更别提是这乡野间的普通妇人,只要针脚严实些便好,反正她只需穿过这个汛期。
行至檐下,范娘子收了伞。
崔竹喧将伞柄往后一递,自有人帮她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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