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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阿弗》 30-40(第5/22页)
宋机玩味,“你找我就这事?”
沈婵恼道,“我没有在跟你商量。”
宋机手一摊,“太子看她很严,小王也没办法。”
沈婵哼了一声,拂袖就要走。想了一下,又回来了。
她语气缓和了些,“办成这件事,条件随你开。”
宋机:“真的?”
……
于是宋机找到了赵槃,主动提起了一起过年的事,美其名曰为他去姑苏饯行。
两人私交甚深,赵槃因着这个借口,便答应了。
宋机委婉提起,“也带着您那位小侍妾吧,大除夕夜的,冷了她一个人总不好。”
赵槃一眼看穿,“你是不是受人指使了?”
宋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殿下,成不成?”
赵槃沉沉道,“你这次欠我个人情。”
宋机闻他这么说便是答应的意思,刚要寒暄两句,却听赵槃又说,“她缠着要去看庙会,所以,时间有点赶。”
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本来除夕夜就是要守岁的,多晚也无妨,宋机就怕办不成这件事在沈婵面前丢脸。
于是两个男人说定。赵槃回了东宫,却没把这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阿弗。
她实在是太不安分了,这两个月来明里暗里又跑了好几次,就应该晾着她冷着她,叫她听话些。
那一日下了大雪,赵槃披着玄色斗篷踩着积雪而来,却闻满目白茫茫之中,立着一点娇俏艳丽的红。
是阿弗。
她穿着一身茜红的斗篷,正长在芳苑门口东张西望着。长长的眉睫上落了好几片雪花,她的神色茫然又逡巡,像一只停留在枝丫的小麻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猛然,她的目光停了下来。——她要找的人找到了。
簌簌雪片飘在赵槃肩头,他墨色的眉眼间也沾了些霜,呼吸也慢了些。
“殿下,”她朝他挥舞着栗梅花的丝巾,朝他漫步走过来,“您回来啦?”
33 守岁(一)
◎他带她狂吃◎
阿弗的肤色本就寡淡, 此刻身着艳色的斗篷,如霜胜雪,有种清丽又灿烂的美感。
赵槃握握她的双手, 凉透了。
他替她拭去眉心的一点雪花, 有点不太高兴地问, “冰天雪地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弗垂帘看了看怀中的一束枯梅,语气里带着点遗憾,“本以为初雪之日, 芳苑的后园会有许多梅花开的,没想到转了半天,只得了这么一束。”
赵槃沉沉道,“节气还没到呢。京畿的梅, 都要二月末才得盛放。”
说罢揽上阿弗的腰便要把她带回房去。
阿弗踉跄了一下, 撑着原地不动, “殿下, 我等会儿再回去行吗?银筝和我还要堆雪人呢。”
赵槃轻声问,“堆雪人?”
阿弗解释道, “我本来想在芳苑门口,一边堆雪人一边等着殿下回来,没想到您回来得早些了。”
“等我?”
赵槃揣摩着这句话,也不知道她说的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他微微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却又被东宫四四方方的院子圈住,深奥而永远看不清边际。
她真的是会在这里等他吗?还是再一次的巧言令色……?
阿弗怪罪着说, “殿下, 我堆雪人又没有离开院子, 您管不着。”
赵槃捏着她被冻得白里透红的脸蛋,蹙眉道,“你能不能听话?”
阿弗绷着唇线,坚决不肯退让。
关在这乏味无聊的小院子里这么久,好不容易下了雪,玩心早已站了上风。
赵槃抚着她后脑挂着小冰碴儿的发,附在她耳边,声音清冷又带着点诱惑的意味,“你要是不乱来,明日带你去城隍庙的庙会。”
阿弗一恍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城隍庙?
再一看男子已然松开了她,独自进了屋。
她一时把堆雪人的事情抛在脑后,追进去问道,“您没有诓我吧?”
赵槃正褪下身上的披风,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诓你。”
阿弗眼里顿时燃起一束温暖的光,室内暖风扑面,她冻僵的四肢也缓缓感受到了血流。
她悦然道,“这可是您说的,您不要食言。”
赵槃轻嗤了一声,伸手帮她退下那沾着雪水的衣衫,猛然见她雪白的皓腕一处红,乃是带了枚红线玉石。
那枚玉石还是他在扬州时给她的,没想到她真的带上了。
赵槃动作一凝,缓缓抬起她的手腕,“你怎么带着这个?”
阿弗捂住,“殿下,这块玉石您不是已经给我了吗?”
赵槃微微浅笑了下,是给她了,她紧张什么,他又没说要收回去。
他随口骗她说,“这是名分的象征,侧妃是不能带的。”
阿弗讶然张了张嘴,“真的假的……我妆奁里没有珊瑚色的首饰,所以才拿它来配衣裳的……”她褪下来,“既然如此,那,还是还您吧。”
赵槃没接,含糊不明地道了句,“那你当太子妃不就行了?”
这句话他在心上酝酿有些时候了,没想到今日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说出来了。
他想着,侧妃虽然有名分,但他还是不能一直让阿弗做侧妃。
因为他想到了百年之后,垂垂老矣之时,他只能跟正室之妃合葬在一起,慢慢地从枯骨化作尘埃。他无法相信那个人不是阿弗。
所以,就算要费很大的力气,他也一定要把太子妃的头衔,给她。
“太子妃……?”阿弗眼珠一转不转,涌起一汪水。
他还以为她要答应了,却见她诚惶诚恐地跪下地上,表明立场,“殿下,您莫要试探妾身了,妾身万不敢存那样僭越的心思的。”
赵槃手边的动作仿佛一时间被霜雪冻住了。
他很艰难地开口,“如果,我没试探你呢。”
阿弗一愣,一时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赵槃叹了口气,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自己可能还是操之过急了些。他应该,慢慢告诉她的。
阿弗唇角轻颤,方才赵槃的话着实叫她受惊不小。
前世不就是因为她死活缠着他,挡了卫长公主的路,才被一条白绫赐死的吗?
此刻她要是再被他发现存了什么僭越的心思,说不定会死得更惨。
之前那些冷嘲热讽她的人说过,女子高嫁,并不是什么幸事。
她当时不信,等信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是她不明白,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表明心迹,不愿挡路,甚至不惜逃跑来摆脱这一切,赵槃应该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试探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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