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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高岭之花他求不得》 80-90(第14/16页)
死合上了。
青凝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再普通不过的一间厢房,却有似曾相识之感,只如何也记不起,这熟悉感因何而来。
接下来的二三日,她被困在这间厢房内,除了送吃食的婢女,便再未见过旁人。
到第五日上,那扇门扉终于吱呀一声洞开,走进来一位褒衣博带、秀骨清像的郎君。
青凝警惕的盯着来人看,那郎君也从上到下将青凝打量了几遍,眼里有些不屑的傲慢,亦有几分好奇的探究,他问:“陆娘子你说,太子崔凛这样的人,可会耽于情爱?”
这样突兀的问询让青凝微微蹙眉:“郎君何许人也?为何会有如此一问?”
“何许人也?”对面的郎君轻笑一声,有些自嘲的语气:“世人皆知崔家言卿,却不知谢家淮瑜,想当年我与崔凛皆师从于沈廉-沈阁老,我谢淮瑜自认文章华彩,并不输给崔凛,可当年沈阁老却实在偏心的很,非但亲点了崔凛的榜首,更是举荐其去了督察院,反倒将我扔在了这江南任扬州刺史,陆娘子你说,这世道何其不公。”
青凝从这只言片语中顿悟,原来面前这郎君竟是谢家现任家主谢淮瑜。
谢淮瑜此人她也是听说过的,乃是陈郡谢氏的嫡长子,现任扬州刺史,在其父病故后便继任了谢氏家主。陈郡谢氏屹立百年不倒,族中出过不少青年才俊,嫡长子谢淮瑜又是各种楚翘,素来有‘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的美誉,乃是历代谢氏家主中最年轻的一位。
只是青凝没料到,她会在此种境地中见到谢淮瑜,更没料到,谢淮瑜同崔凛竟有这颇多渊源。
况他提起崔凛来,饱含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愤慨,为着不激怒于他,青凝放缓了声调:“谢氏盘踞江南数百年,沈阁老要你回南边,想来也是为着郎君着想,要你回到谢氏的地界,好为谢家支撑门户。”
可这句话出了口,面前清瘦秀美的郎君却忽而面色扭曲,他随手捡起桌上的茶盏,哐当一声,碎在了地上。
“沈廉这老匹夫,素来赞扬崔凛年少有为、智勇过人,却吝啬于夸赞我一句,我又哪里比崔凛差呢?明明我在这江南时,所有人都道谢家淮瑜是这世上最耀眼的儿郎,不曾想去了京中求学,竟被崔凛比了下去。到如今,崔凛也无非仗着其父手握兵权,这才能谋夺了天下,若我要争,也不一定就会输给他!”
青凝忽而心
惊肉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陈郡谢氏竟是存了不臣之心!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知道谢淮瑜既然决议走上这条路,必然是自己劝不动的,最后只是问了一句:“谢郎君,这是何处?”
谢淮瑜轻笑一声:“乌程,乌程府衙。某倒是记得,当年崔凛隐姓埋名来查一桩贪腐案,曾带了位小娘子住在这乌城府衙中,当年那位小娘子便是陆娘子你吧?”
竟是乌程,怪道这厢房有几分熟悉之感。青凝一时有些恍惚,想起当年在此处,是她第一次扑进崔凛怀中。
只是青凝不知,陈郡谢氏的祖宅亦是在乌程,这乌程城郊遍布谢氏的田庄,谢氏于田庄上藏了一批私兵。且这乌程守备乃是前朝徐端妃的胞弟-徐铭,如今崔凛以太子身份入了江南,徐铭担心被新朝清算,这才同谢氏联手,于乌程兵变。
这会子,已有婢子将地上的碎瓷片清理干净,又重新上了茶。
青凝端起茶盏用了一口,定了定心神,这才道:“谢郎君,你将我掳来此处又是何用意?难道你以为,将我掳了来,太子便会将这天下拱手相让?”
“是啊,谢某也是好奇的很。”谢淮瑜面上露出一抹奇异的兴奋来:“我用陆娘子你同崔凛做个交换如何?只要你在我手上一日,便不允他进兵乌程,若是他胆敢来犯,我便带你一道归西。你说,崔凛可会因着你,而眼看大殷纷争四起?”
去岁年底,崔氏父子雷霆手段,迅速接管了政权,明面上新朝已稳固,底下却依旧暗流涌动。北方自是不怕的,有崔溯重兵压阵,且这北方的官员多为崔凛所用,倒是这南边,世家门阀盘踞,各路节度使也正于暗中观望。如今乌程起兵,若是崔凛不能迅速收复,便会让这南边人心虚浮,有那异心的,自然也会效仿谢家起兵。
谢淮瑜便是在赌,赌南边那有异心的,瞧见谢氏揭竿而起,也会纷纷效仿,到时谢氏可联合南边各路世家兵力,同朝廷对抗。
可青凝看着面前癫狂的谢淮瑜,竟是异常平静的沉默下来,
她喝了盏茶,摇摇头:“那谢郎君也未免天真了些,需知当今太子心思缜密,最懂权衡利弊,又怎会因为一个女娘而影响决策?”
青凝想,崔凛对她,或许是有几分喜欢在的,否则也不会温言款语的诱哄于她,只这几分喜欢,大抵也多是占有欲在作祟。崔凛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政客,他惯来站在高处运筹帷幄,又怎会让这几分喜欢,来影响大殷的政权。
可谁知,谢淮瑜闻言,却益发露出饶有兴味的神色来,他盯着青凝看了几眼,面色潮红:“不会吗?若是不会,有陆娘子这样的佳人陪我下黄泉,你说崔凛是不是也会嫉妒?”
青凝瞧着这样的谢淮瑜,忽而觉得权势真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人意气风发,也能让人如这谢家淮瑜一般疯魔成性。
好在这疯子丢下这句话,很快起了身,接下来的几日,青凝便再未见过谢淮瑜。
她被关在这乌程府衙的后院,对外界一无所知,更漏滴答,恍惚又是十几日,青凝想不明白,崔凛这般雷霆手段,如何拖到了如今还任由这乌程动乱,只她并不相信,他是因着顾及她。
八月底的天,秋意渐深,寒凉已起,这乌程后院的厢房内却还是薄薄的锦衾,青凝夜里冷的睡不着,第二日一早,便想央外头的婢子给她换一床厚衾。
她走至门边,方要唤人,不防听见外头几个婢子正窃窃私语。
有个怯弱的声音,低低道:“秋蝉姐姐,外头可是真的打起来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听说那吴郡张氏也反了,昨日张氏连夜点了兵,来投奔咱们谢家,家主高高兴兴开了城门相迎,怎得忽而打起来了?”
被唤作秋蝉的婢子叹一声:“昨夜来的,哪里是那吴郡张氏?!待家主开了城门才瞧清,分明是那位太子殿下领兵而来。好在太子也不敢轻举妄动,许是顾及着里头那位,只是驻扎了兵力在城门口。”
“怪道世人都言这位太子殿下多智近妖,可真真是诡诈呀。”那怯弱的声音明显开始慌了:“秋婵姐姐,你说家主会败吗,若是败了,咱们咱们这些奴婢可如何是好?”
秋蝉心里也慌,可毕竟年纪大些,声音听起来便沉稳几分:“慌什么?不是还有里头那位吗?若谢家现了颓势,家主首先会要了她的命,说不准,等真开了战,还要将她绑到城门上,好去威胁那位太子殿下。”
青凝本要伸手叩门,闻言便止了动作,愣愣站了会子。
外头的窃窃私语很快止了,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青凝坐回罗汉榻上,也无心再去要衾被,这间乌程后院的厢房连着长街,至午间,竟隐隐能听见战马嘶鸣之声。
雕花木门哐的一声被踢开,青凝原本还以为是婢子送了午食来,转眸却发现,进来的是两个着了战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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