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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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舍行事多有不便,吴主记什么时候得空了,替我找找合适的宅子。”

    吴应中皱眉,“九娘子寻宅子作甚?”顿了顿,“这里吃衙门公家的不好吗,还能省一笔。”

    陈皎露出贱兮兮的表情,“金屋藏娇。”

    吴应中:“……”

    徐昭:“……”

    她可真敢!

    徐昭忍不住道:“这是薛良岳下的套子,九娘子三思而后行。”

    陈皎不以为意,“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可以利用商玠给薛良岳下反套子?”

    徐昭:“……”

    陈皎老谋深算道:“留着商玠,我自有用处。”

    她既然这般说了,二人也不好继续啰嗦,因为会被她怼。

    却又怎知,这阳谋正是郑县令给他们下的套。

    为了早日把陈皎那瘟神打发走,郑县令用钓鱼执法的方式向上级诉苦,特地书信给章陵郡太守赵正洋,说陈皎在魏县大肆收刮民脂民膏,闹得鸡犬不宁。

    赵太守义愤填膺,并未直接上报给淮安王,想着陈皎去魏县是治中郑章开的口,便拿着那封信函找到郑章讨要说法。

    郑章巴不得陈皎捅出篓子来,把信函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收起心中的幸灾乐祸,同赵太守发牢骚道:

    “这事倒是怨我了,当初主公不听劝,非得让我开口许一个县的地给陈九娘,我迫不得已许魏县,哪曾想她竟在那边生出事端来。”

    赵太守焦虑道:“还请郑治中出出主意,那九娘子带了兵去,当地的父母官也不敢招惹,实在为难呐。”

    郑章沉吟片刻,踢皮球道:“魏县的事我不好出面,不若明日赵太守去寻崔别驾,看他怎么说。”

    赵太守不解,“???”

    郑章想泼崔珏的脏水,意味深长道:“当初陈九娘离府时,曾向主公讨要徐都尉领兵,那徐都尉是崔别驾带来的人,想必他清楚内情。”

    赵太守不吭声了。

    郑章道:“魏县的事我不想掺和,想来赵太守应能理解我的难处。”

    赵太守立马道:“下官明白郑治中的无奈。”

    郑章笑了笑,赵太守也笑了笑,算是心照不宣。

    于是翌日赵太守拿着郑县令的信函寻到崔珏那里,同他说明情况。

    当时崔珏在官署处理日常杂事,赵太守前来求见,把郑县令的信函呈上。

    崔珏看过之后,心中不禁狐疑,因为前几日他才接到徐昭传回来的信息,说陈皎大肆整顿官兵,意欲收揽民心,想拿当地官绅开刀。

    这才没过几日,当地的父母官就控诉她大肆敛财,收刮民脂民膏,委实蹊跷。

    见他久久不语,赵太守试探喊道:“崔别驾?”

    崔珏回过神儿,微微蹙眉道:“陈九娘在魏县如此行径,实在不该。”

    赵太守发愁道:“不瞒崔别驾,九娘子手里领了兵,当地的父母官实难做人呐。”

    崔珏平静道:“赵太守稍安勿躁,待我禀明主公,定会差人去处理此事。”

    赵太守连声应好。

    之后崔珏又耐心问了几句,他一一应答。

    下午崔珏便亲自走了一趟淮安王府,淮安王正在梨香院听许氏唱曲儿。

    崔珏一袭常服,立于门下。

    不一会儿里头的声音停止,婢女前来请人,崔珏撩袍进偏厢那边。

    陈恩惬意地坐在炕案上,身子倚着凭几,大腹便便的,极其放松。

    崔珏向二人行礼,看向许氏,陈恩淡淡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崔珏从袖袋里取出书信呈上,说道:“这是魏县父母官写给赵太守的书信,还请主公过目。”

    陈恩伸手接过,不紧不慢地打开信函,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室内一时寂静得鸦雀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被气笑了,陈恩看向许氏道:“你养的好闺女,跑去魏县欺负人了。”

    许氏并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诧异道:“陈郎莫要哄我,阿英那孩子能欺负谁?”

    陈恩:“当地的父母官告状来了,说她收刮民脂民膏,闹得鸡犬不宁。”停顿片刻,“我就说她怎么总想着出府,原是嫌我给的赏赐太少了。”

    许氏“哎哟”一声,连忙道:“天可怜见,我们阿英绝不是贪财的主儿!

    “陈郎你先前给的田产铺子阿英全都给我了,东西都在府里头的,她断不会这般作恶。”

    陈恩没好气道:“这信函白纸黑字写着呢,难不成是当地的父母官诬告她?”

    许氏连连摆手,“中间定有什么误会!”又道,“阿英孝顺,她若真敢收刮民脂民膏,那肯定也是给陈郎你收刮的。”

    陈恩愠恼道:“荒唐!你还有道理了?!”

    许氏理直气壮道:“陈郎你自个儿许给她的兵,她在魏县的言行举止皆是你授的意,就算她干了混账事,那也是你这个老子指使的。”

    一番不讲理的言语把陈恩噎得无语,他想拿杯盏砸她,许氏立马溜之大吉。

    陈恩气恼地拍矮几,骂骂咧咧道:“混账东西!”

    一直没有吭声的崔珏眼观鼻,鼻观心,陈恩看向他,不耐道:“那狗东西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生出这般荒唐的事来?”

    崔珏斟酌用词道:“想来中间有误会。”

    陈恩:“能有什么误会?难不成是那县令空口白牙诬陷不成?”

    崔珏闭嘴。

    陈恩从炕案上起身,不高兴地来回踱步,抱怨道:“我就知道她不老实,想捅篓子出来。”

    崔珏试探问:“主公要把九娘子唤回来吗?”

    陈恩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耐人寻味道:“放出去的狗,刚咬到人就牵回来,岂不是白费功夫?”

    崔珏:“……”

    陈恩指了指他,“你什么时候抽空过去一趟,把她脖子上的绳子拽一拽,勿要激起民变。”

    崔珏沉默了半晌,才道:“万一属下拽绳子的时候不慎被咬了呢?”

    陈恩露出埋汰的眼神,嫌弃道:“你一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被女儿家咬两嘴,算得了什么?”

    崔珏:“……”

    想到陈九娘牙尖嘴利的样子,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得算工伤啊活爹!

    似乎到现在,崔珏才后知后觉意会过来,合着陈九娘去魏县就是要给淮安王捞油水的!

    一个老流氓,一个小流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崔珏的心情一时很复杂,他抱手看着淮安王,满腹牢骚无从发泄。

    一只手忽地伸到他的肩膀上,陈恩语重心长道:“勿要让她激起了民变,知道吗?”

    崔珏试探他的底线,“只要不激起民变,什么事都可以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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