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科举):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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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些只擅长诗词,相反,他看似随性无羁,实则城府颇深,对人情世故把控精准。

    这三问,既是在试探他办学的心思,又是在暗暗警告他外露的名声,已经触及到了部分上层人的利益,迟早要面临站队的选择。

    童启脑海中警铃大振,本不想回答这三个敏感的话题,可奈何他又实在是想要留下这位大儒。

    替书院以后诗词这一方面,补全短板。

    只能赌一赌,看看是否值得信了。

    他咬咬牙,“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十一岁的孩童坐在大大的老爷椅中,半张脸藏在阴影里,不加掩饰,露出非年龄段的成熟表情,潘阆惊讶的挑了挑眉,道。

    “自然是真话。”

    “那么我这话说出口,还请在场的诸位不要泄露出去。否则,出了这个门,我们所有人,恐一个也难以逃脱。”

    童启率先打下了预防针,见无人后退,这才开始正式回复道。

    “第一问,我这书院要开多久?我只能说,只要有我存在的一天,这书院就会永久开下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目的么,我若说只是为了桃李满天下,拯救这危在旦夕、大厦将倾的朝廷,你们信吗?”

    潘阆意味深长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了眼旁边的清虚子与温叶辞。

    两个人均是一脸纳罕。

    童启也不解释,只站起身,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了手心里。

    “我并不忠君,也不会将宝押在任何一个皇子的身上,老实说,我觉得忠君思想不过是上面的皇帝为了笼络文人的心思,强行训诫的工具罢了。”

    他手中的茶盏陡也未抖,可说出的话却如惊天旱雷,令其他三人瞬间站起了身。

    “童山长,还请慎言!”

    他并没有因为其他人的惊恐而停下,反继续说道。

    “我遵守这个规则,可并不代表就认为这个规则是对的。我爱国,可我的国,与君主无关。我只是希望,能够永远的看到这片土地,傲立于东方不朽,这片土地的人民,远离杀戮和不幸,哪怕头顶上有阴影笼罩,可这个时间,注定只是阶段性的,思想,便是我竭力留下的火种。”

    仿佛只是随口说出了今日的天气般,童启喝了口水,平淡而冷静,其他三人却早已经把整颗心都提在了喉咙口。

    失去了所有言语。

    潘阆也没有想过,童启竟会如此直接。

    这番话,但凡这里有一个人有异心,说出去,便是杀头之祸!

    不忠君但爱国?简直闻所未闻!

    可正是这份直白,也让所有人忍不住叹息,心神摇曳。

    因为他们能够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真诚与笃定。

    就像是看透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注定所有的一切都早晚被碾为泥土一般,令人不由自主感受到了这番话背后,那难以逃脱、字字鲜血的鸣泣,像是在遥远的未来,真的发生了什么,那种悲怆无力,举目苍凉之感……

    没有文人是不为了一展抱负而读书的,没有文人心中是不存有拯救国家于兴衰存亡之际的愿景的。

    即便后期会有个别人改变,可初心,大家都是一致的。

    希望这片土地,能够更好。

    他们都觉得,如今的大奉朝已是百年兴旺之景,可这个时候却有人站出来说,大厦将倾!

    只这四个字,便足以让人窒息的快要呼吸不上气来。

    难以置信,可却本能的不得不信。

    “第二问,你问我是否会继续参加科举?我会。”

    童启答道。

    “但我必须说明,我并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而是为了佐证我作为山长、老师道路的正确性。世人信奉权威,我也不会例外,科举于我,就像是侠士与剑,我不一定会用,可必须得有,您明白吗?至于入朝后会不会受到重用,徒弟比先生更强又如何?那皆是后话。有的路,走的轻松,可有的路,注定走的艰难,但迟早需要人试一趟深浅,才知能不能行,而我,愿做那个身先士卒之人。”

    剖心剖腹之语,令温叶辞无奈的苦笑了起来,彻底释怀。

    他败了,败的实在是太狠!

    两次同上考场,他一直以为童启胜过他的,只是学识。

    到今日方知道,对方胜过的,还有远超于这个时代的思想。

    在他汲汲营营还在思索功名进退之时,对方不过是把这当做一个踏板,去竭力助其他人,走得更远。

    难怪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童启对于名声的追求,却一直看到他不断期待着学生们往上走,去参加科举考试。

    本以为这是前后矛盾之举,如今才晓得,对方是看的太清醒。

    清醒到明明察觉出他们这些陷在漩涡里难以挣脱之人的困境,却不蔑视嘲笑,而只是默默伸出手支撑一把,便依旧退回原本的位置。

    这是何等大义?

    令人心折,令人尊崇。

    两个问题,童启皆真心所答,可最后一个,却成为了难住他最狠的事。

    让潘阆信服的诗?

    抱歉,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在这一点上,他还真没有那能力!

    如今这个朝代,好多大诗人还未出生,潘阆已经是同批人里最优秀的存在,声名远播,谁能比得上他?

    看来只能臭不要脸的再跟老祖宗们道一句歉了,借诗一用!

    他沉吟几下,决定拿出自己最喜欢的一首诗顶一顶。

    “第三个问题,我无法解答。但有一首诗,我很喜欢,但愿能够得到你的认可。”

    童启拿起旁边的毛笔,一字一句的写了下来。

    他这手字,乃是现代的时候,拿着颜真卿的字帖反复苦练过的,算是他如今唯二能够拿出来显摆的东西,至于第一么,那可能就是远超于此时代的系统了……

    潘阆和温叶辞等人相继聚了过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童启写诗。

    之前便听说过,华夏书院山长声称自己诗词一道最弱,哪怕从县试上应考的诗词也能看出,确实是平平无奇。

    不算太差,但也不算惊艳。

    没想到逼一逼,还真能逼出好东西?

    童启一边写着,一边感慨这首词的应景,只见笔下渐渐成句,清虚子缓缓吟出上半阙,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注1)

    笔落惊天地,潘阆和温叶辞皆是眼睛一亮,感觉到了这首词的惊艳之处。

    明明只是寻常的文字辞藻,可一幅画卷已跃然于纸上。

    一个人头戴蓑笠漫游在大雨之中,独自穿过竹林,优哉游哉,即便步行,却比那骑马的人,更加潇洒,浑然不觉焦虑,随心散漫,怡然自得。

    清虚子读完,只觉口齿留香,待继续往下看时,更觉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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