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公敌: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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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可妈妈的眼神却越来越哀伤,不仅是妈妈,年老的外婆外公,他们都是这样,最后他逃开了那个家。

    博远,博远……

    不——!

    胡博远的心脏在声嘶力竭地咆哮。

    不是博远。

    胡博远捂住心口,他咬着牙,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是博扬啊。

    妈妈喊的那个名字,一直是博扬。

    死掉的那个,叫胡博扬。

    “博远别怕。”

    第一个这样对他说的人,叫胡博扬。

    胡博远跪倒在地上,他看着棺材里的尸身,那尸体的骨头细小,有碎掉的,断开的。

    他沉静下来,说:“我的哥哥,叫胡博扬。”

    “妈妈把他埋在这里,那个禽兽在警察来之前逃跑了,妈妈很害怕,只能带着我跑得越快越好。”

    “我却把他给忘了,我怎么能……把他忘了。”

    胡博远孤僻,沉默,他拼命学习,就是想变得和那个禽兽不一样,但妈妈对他的感觉依然没有变过。

    “我还埋怨过她们,她们看着我的时候,从来没有真正高兴过。”

    因为那满分的试卷本该是两份,他们会长得一样高,因为他们是双胞胎,他们是彼此的一面镜子,血脉相连。

    没有小狗的吠叫声,是和他同样矮小的人在用尖锐的声音,弱小的力气反抗,没有锋利的牙齿,只是一双同样纤细瘦弱的胳膊,去阻拦那个比他强百倍的怪物。

    胡博扬挡在他的身前,一次次。

    最后,他永远地倒下了。

    因为妈妈找到了胡天虐待他们的证据,妈妈要把他们带走,胡天就发了疯。

    这一次,他们没有一起躲在柜子里,胡博扬叫胆小的弟弟先藏起来,他就站在房间里。

    胡博远看见了血,用拳头往脑袋上砸,像鸡鸭一样提起来就往地上砸,他看着另一个自己死去了。

    “哥哥,我哥哥死了。”胡博远跪在地上,他捂着头,心脏已经四分五裂了,他的身体被这个真相劈成了两半。

    他的嗓子哑了,泣声不止。

    这时,那林子底下的阴影变了,黑影跟潮水一样摊开,到了光的边缘。

    鬼魂再一次出现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墓穴被打扰,也许是胡博远的哭声太吵闹。

    鬼影从黑暗中立起来,它慢慢走出来,轮廓也随之清晰,高大的鬼影一点点缩小,只是个十岁孩子的体型。

    它并没有停止,一直走着,踏进下午旺盛的阳光底下,光在侵蚀着它,那惨白的脸上,□□的眼睛里仿佛又有了光。

    这只鬼魂外形的可怕来自于它身上丑陋的伤疤,它不强壮,慢慢走到了胡博远的面前。

    “对不起……”胡博远说,愧疚几乎淹没了他。

    鬼魂看着他,似乎是在辨认他。

    它开口了。

    “博远,不要怕。”胡博扬的鬼魂抱住了他,双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它的眼睛闪过一抹锋利的红,“以后都不用害怕了,哥哥已经把他杀掉了。”

    胡博远抬起头来,他依然泪眼模糊,痛哭不止。

    他跪下来时才和鬼魂一样高,胡博远捂住嘴,平复自己哽咽的呼吸,擦去遮挡他视线的眼泪,他终于看清了鬼魂青白的脸。

    鬼魂凝视着他,将他从头看到脚。

    接着,它就烧了起来,身体一块块的变少了,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圈住他的手掌。

    胡博远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他伸手往前抓了两把,没有触觉,痛觉,什么都没留下。

    “他去哪儿了?”

    胡博远惊慌地问,“他怎么不见了?”

    姜皖回答:“它变成天上的彩霞了,从此与天地相融。”

    “为什么?”胡博远激动地说:“你们不是说,要送它回地府重新投胎的么?”

    “它没机会了。”陈鹤年回道,“它杀了人,杀了人就失去了投胎的资格,只能在人间游荡,变成害人的怪物,所以它自己选择消弭。”

    胡天并不是意外死亡,他淹死在池子里,是被一双手活生生按下去的,那双手青白如霜,皮包骨头,却像一根枯藤,带来冰冷,渗人的掌控。

    人死后的第七天,会回魂。

    胡博扬又回到那栋屋子里,可他却发现胡天对离开的母子仍存歹念,躲躲藏藏的日子让他疯狂,他想用刀和曾今的妻儿同归于尽。

    所以胡博扬杀了他,变成鬼魂的他,那一夜,他胜过了那个无比强壮的怪物,杀死了它。

    于林说出了这个故事的结尾儿,从踏进屋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窥探了鬼魂的记忆。

    “他杀的不是人,是禽兽。”胡博远恨恨地说,他盯着姜皖腰上挂着的乾坤袋,指着里面的鬼魂说:“该受到惩罚的是它!”

    “它会自食恶果。”陈鹤年说:“它的戾气会在南派炼化,魂魄回到第十八层炼狱,受极刑之苦。”

    “你好好将亲人安葬,属于你的时间,还长。”

    说完,陈鹤年他们便转身离去,胡博远会将胡博扬的尸身重新安葬,他需要更多的时间,一个人。

    而他们就该走了。

    陈鹤年站在门口,吹着凉风,等左贺回来。

    姜皖问他:“那你想好接下来要去哪儿了吗?”

    “南边。”陈鹤年回答:“一直往南走,还能去看看水。”

    于林淡淡笑道:“水乡,能福养美人,花样百出,那是个好地方。”

    陈鹤年瞥向他:“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是觉得,走走停停,到水乡之时,天气一热,水鬼也多了。”

    “亏你如此记挂着他。”姜皖说:“可他磨蹭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再过半个小时都能吃晚饭了。”

    “那是他么?”陈鹤年看向远处。

    正在门口说着,那两户人家中间的小道里多了一条长影。

    姜皖笑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那修长的身体正得发邪,来者,显然是左贺。

    他还不知道事情已经料理完了。

    众人笑着看过去,于林却眼神一变。

    “有问题。”于林伸手挡在陈鹤年的身前,前倾一步。

    只见他瞬间移至左贺身前,一只手掌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

    左贺则双手垂落,不为所动。

    “他怎么了?”

    陈鹤年立即赶过去,一看,左贺的眼睛已经失去聚焦,无神无魂,他立即伸手探向喉结的脉搏。

    左贺还活着。

    但是……

    于林回过头来,他的脸色愠怒,随即一掌拍在了左贺的腹部,左贺的口中就吐出一张黄符,符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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