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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疯蛇的陷阱》 20-30(第17/22页)
间放松了不少,卢箫感到身子渐渐软了下来。眼皮上下打架,差点睡着。
而有那么一瞬间,她确实睡着了,身子毫无意识地向后倒去,倒到了一片柔软上,像席梦思的枕头。
不太对。
倏然惊醒。
她猛然转头,只见白冉一脸平静地站在身后,双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揉捏。而刚才头靠的地方,正正好好在白冉的上腹和胸之间。
完全忘了这回事了。
卢箫赶快站起来,不好意思地问:“你……一直在这?”
“卢上尉工作真专注,”白冉眯起眼微笑,“是的。”
卢箫犹豫了片刻,有点想问她为什么留在这里,却终也没问。反正就算问了,大概率也是得到一串堪比胡言乱语的回答,她想。
“总在这里坐着太累,你还是回去吧。”
白冉眨眨眼,金色的长睫毛似蝴蝶般上下飞舞:“到底是谁累?你不仅坐着,还要埋头检查。”
“因为我在工作。”
白冉懵懂地歪头,反问:“可我又没在工作,怎么会累呢?”
“那随你便。”
卢箫转了转肩膀,依旧很僵硬;白冉便再次抬起手,捏起了她的斜方肌。
虽然很不想被这女人施舍,但被按摩实在是太舒服了。白冉的手很大,也很有劲,实在是天然的按摩工具。于是卢箫就僵在那里,没有推开,也没有说话。
但还是得回应些什么,不然空气安静得过于尴尬。
卢箫想了半天,只得夸一句:“谢谢,你的按摩手法很专业。”
“我当过按摩小妹。”
“真的?”
“假的。”
“……”
二百米开外,一群人下了刚刚到站的列车,涌向海关。
卢箫重新坐到座位上。
白冉也重新坐到她身旁的小马扎上。她的报纸已经看完,随意叠成一团,塞进了背包的侧翼。
看她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卢箫一边将公章在印泥上均匀按压,一边叹了口气:“无聊的话,我让同事给你取本书。”
“不无聊,我有书。”白冉的语气很认真。
卢箫很不可思议:“有书?”她明明看到,白冉的背包里全是各色甜点,怎么会有空间装书。
“你就是本书,”白冉眨眨眼,“我看你。”
“……”
卢箫很不想承认,脸颊又不争气地烫了。大概是因为,在世州军队里可没人敢调戏自己,这种情况约等于头一次。唐中校从来也只是命令,而不是调戏。
一本本护照让人眼花缭乱。
卢箫竭力控制自己,集中注意力。她已经累计工作了九个小时,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
好不容易送走这一波人。
卢箫拿起脚边的水壶,却发现里面只剩下薄薄一层水了。上次喝的时候,也只剩下这么点水了吗?她万分迷惑。
思考了片刻,她马上意识到了罪魁祸首,瞪眼看向身旁悠闲自在的白冉:“你怎么喝我水!”
“我不嫌弃。”白冉无所谓式地耸耸肩。
“我嫌弃!”卢箫把水壶往地上一摔,满腔委屈却发作不出来。“喝这么多水,你是水牛吗?”
“我是水蛇。”说罢,白冉笑着拿起水壶,向检察署走去。
还算识相。
不过经刚才那么一闹,因工作而乱哄哄的思绪稍稍整齐了些许。瞥一眼那正经中带点婀娜的背影,卢箫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嘴角勾起了疲惫的笑。
打水归来后,白冉打了个哈欠。
“老变态竟然把你发配到开罗盖章,真有意思。”
“是整顿警卫司。”卢箫纠正道。
“但最后也还是盖章。”
“……你说得对。”
一针见血的话。但也正是这一针见血,大多数人根本忍受不了。
不过,卢箫倒对此没有意见,甚至还有些钦佩。当然,这种情感可绝对不能被那条自大的蛇发现,不然又得听她嘲讽几句。
渴了。
卢箫拿起水壶,拧开盖子,准备喝水。
正要喝水前,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壶嘴。
其实她并没有洁癖,只是象征性地擦擦,以表达对白冉未经同意就擅自喝水的抗议。
白冉盯着她的动作,挑挑右眉:“你擦了个寂寞,咱们该间接接吻还是间接接吻。”
好吧,有时候一针见血确实挺烦人。
“唾液不就是蛋白质和无机盐。”卢箫边喝边嘟囔,虽然她觉得自己很像死鸭子。
白冉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眼神向天空的方向瞟去,好像在回味什么。
“要不要回忆一下我们真正的接吻?”
卢箫差点一口喷出来:“你!”
“我替你说,x我妈的。”
“……”
卢箫喝完水后,狠狠地拧紧盖子,放到腿边。
太阳完全落入黄沙尽头的地平线下,天黑了。卢箫伸手拉开光,点亮了凉棚顶的热燃灯。
人造灯光下的工作格外催眠。卢箫整理了一沓又一沓的资料,听了一个又一个的下属的汇报。
晚上七点一过,海关彻底清净。
虽然正式下班的时间是十点,但搜查处的警员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若换在平常,卢箫会斥责他们的散漫;但在今天这个本应阖家欢乐的特殊日子里,她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或许……今天早下班一点也是可以的?卢箫开始发呆。人在疲劳的时候格外容易发呆。
“卢上尉可以下班了吗?”
卢箫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拽了个趔趄。她这才想起来,白冉还留在这呢。
“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回家的吗?”卢箫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在本可以不无聊的除夕夜强行无聊。
白冉坐在原地,绿眼与凉棚外的黑夜融为一体。她的表情很淡,说话时也不带任何起伏。
“我四海为家。”
“那不如出家。”
“不错的建议,”白冉平静地眨眨眼,“但戒欲不适合我。”
卢箫以为那是开玩笑的,但她在那双浸入黑暗的绿眼中找到了认真。令人不寒而栗的认真,与不可一世的孤独。
一种猜测涌上心头。
她认为自己的臆断有些自大,却想坚持那种自大。
今日的风突然有些凉。
开罗的温差实在太大,夜晚的黄沙锁不住热气。她不知道身旁的那条蛇会不会冷,尽管穿了风衣和毛衣。
卢箫站了起来。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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