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蛇的陷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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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为什么明明临产,却不好好在家里休养生息?

    卢箫从来没见过,她也确定妈妈和嫂子也从没见过。

    但就在那一秒,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白冉说过的一句话,心里涌上一个可怕的猜测。

    而不幸的预测总是最准确的。

    那女人看着卢箫,薄唇轻轻一动吐出声音:“请问这是卢笙的家吗?”

    第66章

    仅凭眼前的画面,在警卫司工作多年的卢箫便能在一秒钟内拼凑起事件的原貌。她可曾是最优秀的警司,最孤独的猎犬。

    接近真相的猜测化作汗珠,从太阳穴间滑落,四肢如泡在冰窖里一般冷。

    “请问这里是卢笙的家吗?”半天得不到回应,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再次开了口。

    卢箫从那语气中听出了世界上最愤恨的无助。也就是在这无助的引导下,她如实回答了:“是。”

    “你也是他的情人吗?”

    若脱离了那个语境,这会是一句很接近侮辱的话;可惜有了这个语境。

    卢箫不觉得冒犯,只替她感到悲哀。她看到那双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有些颤抖,愤怒与憎恶便被扫到了压在心底的密码盒中。

    “我是他妹妹。”

    听到这话,那女人突然艰难地弯下腰去。若不是大着肚子,恐怕她下一秒就会狠狠地跪到地上。

    “可以收留我吗?我没处可去了。卢笙他妹妹,你行行好,我肚子里这也是你们家的种啊。”

    金发碧眼的女人高鼻深目,和德区北部原住民的外貌特征一模一样,和某条北欧长相的蛇一样。

    那双水蓝色的眼睛太美太美。

    那是高加索人的美,此时此刻却是可悲的美。

    卢箫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想要逃离这个家,就好像罪恶深入流淌进了她的每根血管。

    这算是男人与生俱来的贪婪吗?家里有一个黑发黑眼的东方老婆,却还要外出去搞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妇女。

    闷热的空气里,蚊虫肆意飞舞。仅仅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卢箫便能感到蚊子打了脸好几次。

    那圆如石墩的肚子刺激着她的眼睛,博取了一切同情。

    背后的客厅内传出小侄子给嫂子背书的声音,一顿一顿,本该万分和谐,却在当下的情景无比刺耳。

    “先进来吧。”卢箫扶住大门,语气变得柔软。

    “谢谢谢谢。”怀孕的女人颤巍巍拉起行李箱向里面的方向走来。

    卢箫看到了她脚腕的浮肿与行动的不便,想到了多年前嫂子怀孕时痛苦的景象。胎儿们都在以母亲的身体为代价进行发育。

    什么无耻的情妇、卑鄙的第三者;那是一个孕妇。

    于是她走上前去,一把接过女人手中的行李箱,然后用空出来的手搀扶女人的胳膊。

    嗒,嗒。

    拖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背书声。

    在沙发上听儿子背书的绫子察觉到了异样,转过头来。

    而正热火朝天背着国语课文的卢安也停下口中的话语,瞪着迷茫的大眼睛顺着母亲的方向望去。

    “他们是?”女人的身子有些无力地前倾,若不是卢箫小臂肌肉倏然收紧,她肯定会栽倒到地上。

    绫子看着女人的大肚子,表情露出了同曾是孕妇的、共情的怜悯。她无比相信着自己的丈夫,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这女人的身份。

    “我嫂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卢箫的嘴唇在不住颤抖。

    如果嫂子大发雷霆,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办?把这位即将临盆的孕妇扔到街上,让她自生自灭吗?

    她在尝试寻找一个隐瞒女人身份的方法,避免一场硝烟的发生;她从没像现在这样感激嫂子的单纯过。

    可惜当事人毫无自觉,一切徒劳。

    那名孕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绝望地抓住卢箫的大臂不住摇晃:“什么,卢笙他结婚了!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旁边那是他儿子吗,快告诉我他不是,哦,他也没跟我提起过……”

    小侄子卢安的眼神越发困惑起来。才上一年级的他什么都不能理解,只觉得姑姑搀扶的这个女人有些可怕,便紧紧贴着自己的妈妈。

    绫子再笨也不是傻子。她明白了大半,脸色煞白,却仍佯装镇静地摸摸儿子的头:“安安,你去给奶奶讲故事,好不好?”

    卢安呆若木鸡。

    “奶奶这么喜欢你,你要多陪陪奶奶。”卢箫也附和着嫂子,用装出来的镇静安抚六岁出头的小男孩。

    卢安这才反应过来,懂事地冲大人们点点头,然后小跑进了娜塔莉亚的房间。大概是感受到了氛围的异样,他进门后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你真的和我老公搞上了?你确定是他吗?”绫子皱眉,圆眼中仍留有一寸希望。

    怀孕的女人看到了墙上挂着的结婚照,确定上面男人的身份后,开始崩溃大哭。因身体的不便,她哭起来整个身子都在抖,卢箫只能尽全力扶住她。

    “卢笙这个混蛋!提裤无情,就连他的死都是我他妈托人打听到的!”

    一切都清晰明了。

    一切都没有误会的余地了。

    绫子放下手中的毛衣针,走到哭泣的女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后,她咬牙切齿地问:“你哭什么?我都没哭呢!”

    怀孕的女也咬牙切齿。

    “因为我受到了欺骗!”

    “我就没受到过欺骗吗?”

    “你至少有了一个家,我却什么都没有!”

    “你管这叫家?一个男人不仅死了还出轨的地方,叫家?”

    绫子握起拳头,尽全力控制越来越大的嗓音。

    卢箫肌肉紧张地挡在中间,生怕两个女人直接动手打起来。

    虽然她们的力量不大,但真下起狠手也会闹出人命的,尤其是在其中一人还是孕妇的情况下。

    两个女人的对峙构成一座压抑的雕塑。

    明明白冉早就告诉过这件事情。

    而现在,卢箫才为过去感到后悔。

    那时的自己只想维护一个虚假的和平,却遗忘了它可能带给别人的伤害。而那别人不仅是自己的嫂子,还有一个素不相识却同样可怜的女人。

    “这里是我家,你滚出去!”绫子失了智,抬起手就想把那女人往家门外推。

    眼看那双手就要挤压隆起的腹部,卢箫自己挡了过去,被嫂子推了一个重重的趔趄。

    一阵巨大的冲击穿过皮肤打入胃部,令她一阵咳嗽。就算是个娇小的弱女子,真发起狂来,力量也是超乎想象的。

    看清楚推的是谁后,绫子愤怒得面目扭曲:“连你也在护小三!跟你哥一个货色!”

    怀孕的女人紧紧护着肚子,恐惧随着胀起的胸脯不断溢出,那是每个母亲的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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