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蛇的陷阱: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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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

    (亲爱的,

    我完成了我的任务,且没缺胳膊少腿。我们当然失败了,但我挽救了不少生命。在一个失败的定局下,人本身可比海市蜃楼什么的重要多了。我现在看清了人的价值,为此我必须感谢“您”。

    马瑙斯还是老样子。我没找到家族的墓碑。或许他们的尸体已经在D弹的爆炸中完全蒸发了。其实这算一个好消息,他们糅合进了大自然中,将以另一种形式循环于世界之中。

    我马上就回家。不用再担心了,战争结束了。你将富得流油。很富很富,富到可笑。敬请期待吧,我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牧羊犬。

    你不管怎样还算年轻的小蛇)】

    日思夜想的字迹,熟悉的口吻。

    每个字都充满戏谑,但戏谑之下是溢出来的思念与爱意。

    卢箫小心翼翼地叠好信,将它们原封不动地塞回信封。她捏着满是潮气的纸面,走向海边。

    每当心情发生变化,她便会习惯性地走向海边。

    看夕阳隐没在她们无数次眺望过的海面,看海鸥的翅膀扇起一阵阵水花。

    她脱下鞋子,赤脚站在硬邦邦的沙滩上。热空气与脚底传来的凉意形成了鲜明对比,传入麻木的神经。

    结束了吧?

    结束了吧?

    都结束了吧?

    她在心里不断拷问着,心脏不断迸着热血。

    或许从今天开始,过往的一切伤痛都可以抚平,过往的一切荣耀都可以抛弃,过往的一切担忧都可以忘记。

    从今往后还有黑暗吗?

    卢箫不知道答案,但她确信没有。经历过最艰难的战争,只要是和平年代,怎样的磨难都可以接受。

    只要和平。

    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她摸到了大臂的伤疤,活动到了咯吱作响的膝盖,感受到了聋掉的左耳。她知道自己的肺因长期吸入粉尘出了毛病,也知道自己有因长期饥饿而导致的内分泌失调后遗症。

    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某种程度上换来了从今往后的和平。

    明明在平地上,她却好像站在最高的山头上,伫立于世界之巅。她灰色的过肩长发飘扬在空中,融入橘粉色的晚霞。

    可以睥睨一切的高度。

    不是战神,也不是智慧之神——而是创世之神。那双满是黄茧的手半张着,下一秒便能创造出过去、现在及将来的一切美好。

    卢箫举起右拳,如当年进入鹰眼军校的那般,做出起誓的动作。时光穿越十几年的苦痛来到现在,浮上她坚毅如初的脸颊。

    她深吸一口气。

    “我再也不会去偷,去抢,去做伤害别人的事。”

    海浪无声地见证她的誓言。

    她紧握的拳头颤抖,就好像要把其中的鲜血全部挤出。

    她吐出尚留的气息。

    “我要当一个问心无愧的好人。”

    **

    2195年12月12日,世州军政一体国正式宣布统一。

    军绿色十字旗插到了圣地亚哥市中心,最后一片净土也被大批暗红色军服占领。

    时振州一直做的美梦终于成真,世界成为一体的国家,而他成了整个地球的皇帝。

    世界开始狂欢。

    北半球在欢呼,因为那本就是他们的祖国;南半球也在欢呼,因为折磨了他们四年的战争终于落幕了。

    第四次世界大战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第三卷,开始收尾~

    第93章

    白冉到杰拉尔顿的那天,天空飘起了小雨。

    卢箫带了把伞,但那是为她自己带的伞,她知道白冉不需要伞。

    白冉所穿的衣服整洁却陈旧,一也是历经了战场的沧桑。灰色T恤,褪色的迷彩军裤,背着一个巨大的棕黑色行李包。

    但从上至下,她身上的颜色却并不单调,毕竟有绿色的眼睛,鲜红的嘴唇,还有麦浪般的长发。显然是为了方便,她将头发剪到肩膀的位置,整个人看起来利落了不少。

    光是看到那身装束,卢箫便能想起很久以前营帐里的消毒水味。她很高兴,爱人不再是医生了。

    和平年代不再需要军医。

    一起走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打伞。卢箫陪着爱水的蚺蛇淋雨,她们的笑容在豆大的雨点中显得更加幸福。

    她们并肩前行,步伐出奇的一致。

    白冉喋喋不休地讲过去半年内的所见所闻,而卢箫则看着她傻笑。

    “你知道么,阮文儒那老家伙色心不死?我都这把年纪了,他竟然还图谋不轨。”

    “什么?”这引起了卢箫的警觉。她深深知道,对于白冉这样的美人,几根皱纹根本不会影响她的魅力。

    “天天给我送花送礼物,想引我上床。我说我是军医,又不是大小姐,可他还是送。”白冉说这话的时候摇头晃脑,似在故意炫耀。

    卢箫咬咬下唇,不快地问:“所以你最后怎么着了?”

    看到爱人的表情,白冉知道坏心眼得逞了。

    她变笑边回答:“我反复跟他强调我是蛇人,跟他不是一个物种;可他偏不信邪,说我是蛇他也喜欢。可笑不?最后我在他面前变蛇形,才刚伸出条尾巴,他就吓得屁滚尿流逃走了。”

    卢箫也笑得不能自已。

    雨一直下。

    白冉左右顾盼,观察着今日的城镇。这里已和她离开的时候大不相同,和平得让人想哭。

    “战争结束了。”

    “结束了。”

    “你想去哪儿?”

    卢箫顿了顿。

    “我想回家。”

    “那我们快点儿。”白冉加快了脚步。

    卢箫摇摇头,进一步说明:“我想回故乡。”

    “柏林?”

    “不管是不是柏林,我想回欧洲。”卢箫抹了抹眼皮上的雨水。

    白冉沉默了。

    她知道卢箫和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或者我们折中,在欧洲大陆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卢箫语气越来越弱,心越来越虚。

    白冉左靠,搂住爱人的肩膀。过了这么长时间,那肩膀瘦削如常,也有力如常。

    她轻松地笑着:“只要不出门,就算是西伯利亚室内也很暖和。听说日内瓦那边开始推广集中供暖了。”

    卢箫开始发呆。

    很久没做过的梦提醒了她,没准那就是个预知梦。眼前闪过了地中海边的某处,那里四季如春,那里温暖湿润,即便是神明路过时都会驻足片刻。

    “我想去西西里岛。”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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