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阮玉》 40-50(第11/18页)

    马车一路疾驰,赶到码头,还未停稳,秦故飞身跳下车,冲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玉儿!玉儿!”他眼尖地看见刚刚离岸的一艘大船上,白秋霜正扶着阮玉一同登上二楼舱房,连忙拨开拥挤的人群拼命朝前跑。

    阮玉似乎听见了他的声音,上楼的脚步顿了一顿。

    秦故的心也跟着停了一瞬,呼吸都屏住了,等着他回头。

    可那身影只是一顿,而后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走入舱房中。

    没有再看他一眼。

    秦故一下子失了力。

    码头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撞在他身上,撞得他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嗡嗡的人声响在耳边,让他一切都听不真切,脑中一片混沌,只望着那条载着他心上人的船,看着它一点一点驶出港口,慢慢远去,消失在天际。

    泉生跑上来,扶住了他:“爷!您没事罢?”

    秦故怔怔的,就跟丢了魂一样,喃喃自语:“他走了。”

    他没赴自己的约。

    他回扬州了。

    他不中意他。

    心底蓦然涌上一股又酸又涩的痛,秦故趔趄了几步:“他走了……”

    眼前一黑,他直直栽倒下去。

    “爷!”泉生吓得魂都飞了,连忙扶住他,和石生两人一块儿把他扛回马车上,送回侯府叫大夫。

    “这是怎么了?”苏如是闻讯赶来,看见一向活蹦乱跳的小儿子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登时面色一白,又见给他把脉的大夫脸色凝重,忙问:“如何?要不要紧?”

    大夫把完脉,又看了看眼皮、舌相,才起身道:“夫人不必担心,三公子只是怒急攻心,又一夜未睡,这才昏过去了,醒了就好了。”

    怒急攻心?

    一夜未睡?

    苏如是脸色沉下来,先叫人送走大夫,而后将泉生石生两名贴身小厮提上来,冷冷道:“我这些年真是脾气好了,待你们太宽厚了,你们可是他身边的管事小厮,竟由着他一夜不睡!要是他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担得起么?!”

    泉生石生两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他这一天一夜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见了些什么人,给我如实交代!”

    石生被吓破了胆,当场就要开口交代,泉生却先一步开口,额头磕在地上:“夫人,爷不许说。”

    苏如是长眉倒竖:“他还叫你们瞒着我?!”

    他登时就要发作,床上却传来微弱的一声:“母亲。”

    苏如是连忙转回去:“阿故,你醒了,你怎么样?”

    秦故望着他,怔怔的,眼中落下泪来。

    苏如是一下子揪心揪肺地疼,连忙坐到床边把他抱在了怀里:“别哭,傻孩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他不中意我。”秦故流着泪,低声道,“他不中意我。”

    “母亲,我这辈子就中意他一个,可他不中意我。”

    苏如是无声地长叹一口气。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儿子,就好像在看当年的自己,流了无数眼泪,伤了千百次心,才换来了最后的幸福。

    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最像他的小儿子,居然也和当年的他一样,再一次走上了这条路。

    他那时满心迷茫,跌跌撞撞,被父母的压力和爱人的冷落两面夹击,靠自己强行撑着,才熬了过来。

    他不要阿故再像他那时候那样煎熬。

    苏如是压着心疼,道:“中不中意又如何?你要娶他,他还能说个不字?”

    秦故一顿,迷茫地抬头看他。

    苏如是道:“你父亲当年也不中意我,不愿意娶我,现在呢?”

    他安慰地摸摸秦故的头:“阿故,你家世品貌样样都好,只要你肯用心,再硬的心你都给他捂化了。听娘的,不要想那么多,先娶进门再说。”

    秦故犹豫道:“他不中意我,中意别人,我强娶他进门,他会恨我一辈子的。”

    苏如是道:“那你要他的人么?”

    秦故一顿,点点头。

    但他还想要玉儿的心。

    苏如是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人是你的,日子一久,你待他好,心慢慢也就是你的了。”

    他将秦故扶着坐起身:“在家好好休养两日,准备好你的行头,多带点儿钱,到他亲朋好友那儿活动活动。娘在京中给你找个好媒人,叫他们家拒绝不得的,任他那心上人是天神下凡,你也把他比下去了。”

    秦故抿了抿嘴,片刻,下定决心:“好。”

    ……

    阮玉生了一场大病。

    他们从京城走水路回扬州是顺流而下,快得很,只需四天,可短短四天,阮玉上船时是一个样,下船时简直瘦得换了一个人。

    白秋霜没有别的办法,这是心病,只能靠阮玉自己想开,她将儿子留在老宅静养,自己则去料理里外事务,给刚收回来的老宅买下人、修庭院、置办各样物什,家里的事儿忙完了,又去把镖局开起来,找回了老镖师老掌柜老伙计,风风火火的,无奈身子实在还没痊愈,走两步都气喘半天,忙了七八天,一下子就病倒了。

    阮玉听闻母亲晕倒时,还浑浑噩噩躺在床上,是镖局里的老掌柜跑来叫他,他才挣扎着爬起来,由宝竹扶着出去。

    老掌柜一看他憔悴得不成人形,登时唉了一声。

    “公子,您也病着,夫人也病着,这、这镖局里的事儿还怎么管呀?我带着这么多镖师伙计回来,大家也都拖家带口的,等着吃饭,是看在老东家仁义,才辞了工过来的,要是镖局开不起来……还不如早些让他们都散了,免得把几分旧情都磨没了。”

    阮玉一顿,转头看向他,又看了看屋外来回踱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伙计们。

    众人脸上都是焦急、迷茫,和对未来的担忧。

    阮玉脑中嗡的一声,宛如炸雷响起,一下子清醒过来。

    现在不比以前了。

    不是回到扬州,就回到了以前那个安逸的家,

    现在家中的顶梁柱父亲不在了,只留下他们娘俩,以前的镖师掌柜伙计虽然肯回来,但到底对他们能否撑起这么大一个场子抱着几分质疑,还有更多没回来的镖师和掌柜们在观望。

    如果他们没能顺利把镖局开起来,大家伙就会一哄而散,再想聚起来就难了,到时候他们家才是真正的一落千丈。

    日子就是这样,一个坎接着一个坎。

    如今家中这副光景,他还在为了男人要死要活,怪不得母亲骂他没出息,骂他被养得娇。

    他深吸一口气,道:“李掌柜,我只是一点小病,不当紧,我换个衣裳就出去。你先叫大夫给我娘看着,把大家聚在一起,我有话说。”

    李掌柜连忙点头:“好嘞,公子。”

    他出去了,宝竹连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