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我爹是奸臣!: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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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好起来的。

    璐王正是因为畏首畏尾,没有这样破釜沉舟的勇气,才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平安腹诽:璐王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家人不懂得珍惜,非要铤而走险与虎谋皮。

    说到与虎谋皮……以璐王的胆略应该做不到与黑虎会直接合作,高泰的背后只怕另有主子,希望锦衣卫十八般武艺,能审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大殿内静得出奇,皇帝四指敲击御案,沉默片刻,道:“所有账目文书留下,送璐王妃、世子回王府,未经传召不得离府半步。刘承恩软禁北镇抚司,庆平伯不是不管孩子吗?朕等他亲自来要人。”

    刘承恩听到“北镇抚司”四个字,腿一软再次跪在地上。

    “还有你那表舅,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皇帝问。

    “叫赵明远,家住梁上胡同最西边。”刘承恩瑟缩着说。

    平安听到这个名字和地址,耳际嗡鸣,暗叫不好。

    却听皇帝对罗纶道:“立刻捉拿归案,下诏狱严加审讯。”

    “是。”

    平安不知想到了什么:“陛下,臣有急事须离开片刻,事毕即返。”

    大雍礼制严明,要求“奏对如临阵”,不是有十万火急的事不能在中途离开。

    但罗纶与平安想到了一处,这个赵明远正是清芷姑娘的丈夫,他每日都去白氏医馆送衣裳送吃食,在门口徘徊一阵儿,关心妻子的身体状况。

    大伙都在说,这真是一位有情有义、体贴入微的丈夫。

    这可太危险了!

    平安在几名锦衣卫的护送下赶回白氏医馆,马车堵在胡同中间过不去,平安跳下车,只见前方密匝匝都是围观的四邻。

    “你们不怕锦衣卫了?”平安问。

    “前面杀人了。”吃瓜的邻居说。

    平安挤进人群,只见赵明远被锦衣卫按在地上,清芷姑娘倒在血泊中。

    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白氏带着弟子们匆匆赶来,只见一把发簪插在清芷胸口。

    赵明远嘴里不断咒骂着,什么“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人尽可夫”,咒怨她“与凌瑞小白脸另结新欢”云云。

    平安当场传口谕,立刻将赵明远下锦衣狱,严加审问。

    锦衣卫领命而去,白氏招呼弟子伙计将清芷抬回房中抢救,清芷却费力地张开惨白嘴唇,喊小陈公子。

    平安赶紧上前,弯着腰靠近她,一路跟随:“姐姐你说,我听着。”

    便听清芷断断续续地说:“惠民胡同最西边有个立了女户的寡妇,叫红菱,是与我一同进宴月楼的姐妹,她手里有一本札记,记录着宴月楼大部分姐妹的来历、挂牌时间等等,都是姐妹们日常闲聊的口述,我悄悄收集起来,希望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

    “陈公子稍等一会儿,信物在我身上,就是这支发簪,本想叫我丈夫替我取这一趟,没想到……我的枕边人,我唯一的家人……他要杀我。”

    平安解释道:“赵明远身份不简单,他原本持有宴月楼的干股,娶你为妻本就是处心积虑的。”

    清芷显然有些惊讶,但她气力不足,只能抓重点说:“先不提他……小陈公子,宴月楼只是冰山一角,楼里的姐妹多半进过一个叫做慈儿井的地方,但我们大多不是孤儿,也不是家里穷困潦倒自愿卖身,而是被拐卖,他们到处寻觅美人胚子,然后或抢或骗,或设局让家里摊上巨额债务,拿我们抵债——能来宴月楼的都是相貌技艺最出挑的,那些被卖进黑窑子、黑堂子里的女孩男孩,才叫生不如死。”

    平安忽然想到了跳车死亡的喜儿。

    白氏停下手问清芷:“现在要帮你拔出簪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清芷摇摇头,一滴泪顺着眼角流进发际,了无生趣地闭上双眼。

    银簪被拔出,白氏一边用干净的棉布止血,一边用银针封住她的几个穴道。

    事不宜迟,平安抓起带血的簪子,用清水冲洗一下,带上两个锦衣卫往惠民胡同赶去。

    第164章 第 164 章 白氏医馆如今更热闹了……

    平安这两日频繁请假, 陈琰让阿蛮和小福芦都跟着他,阿蛮机智,小福芦稳重, 三人遇事也好有个商量。

    平安将发簪收好,解开马车上的绳套。

    阿蛮道:“文官在城内街道上不能骑马。”

    平安哪顾得上这个,利落地翻身上马,一拽缰绳, 打马往胡同口跑去。

    两名锦衣卫紧跟其后,阿蛮和小福芦也借到一匹快马,往惠民胡同去了。

    此时已将近正午,日头挂在头顶,京城的大街小巷也比早晚空旷不少,平安策马疾驰, 他的身量已经可以驾驭成年马匹了。

    耳畔疾风过耳,夹道鳞次栉比的建筑迅速的向后退去,平安的视线却从未有过的清明。

    前世, 老爹和二师祖必然看出了璐王丑恶又怯懦的本质, 看出他与黑恶势力纠缠不清的关系, 唯独缺少证据, 无法将他们绳之以法, 可如果任由大雍江山落入这等人手里, 后果不堪设想。

    为了将璐王驱离朝堂, 他们只得联起手来, 将支持璐王的官员尽数清理出朝堂, 另立一个奶娃娃当皇帝。

    他不敢想象,老爹和二师祖这样胸怀坦荡的君子,被逼到了党同伐异、拥立幼主的地步, 内心该承受多大的痛苦。

    所以来不及向任何人禀报,他得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在幕后之人察觉前拿到证据,这一次,他要把这些阴沟里的蛇虫鼠蚁全部揪出来,让他们暴露在天光之下,让他们认罪伏法!

    转眼间来到城东的惠民胡同,平安纵身下马,手里的马鞭抛给跟上来的小福芦,在最西边的一户人家敲门。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才这么几个人上门,就引来邻里们探头探脑。

    “大娘,此间主人白天在家吗?”平安问一位大娘。

    “在家,只是从不给生人开门。”大娘道。

    身后的锦衣卫校尉撸起袖子:“小陈大人让一让,卑职把门撞开。”

    平安赶紧拦住他,让他们都退后,然后缓慢沉重地叩门环三下。

    探头的邻居越来越多,因为重叩三下为“凶信”,不知这菱娘子家里何人临终或已经离世了。

    门内果然传来一个女声,问何人何事。

    平安道:“红姐姐,清芷姐姐托来拿一件东西。”

    院门立刻开了,一个三十岁上下,面容娇艳的妇人站在门内,通身艳丽的玫红,像一朵热情绽放的大牡丹花,唯独表情冷漠:“怎么,清芷死了?”

    平安道:“能不能进去说话,姐姐,我将侍卫留在外面,只带一个女孩儿进去。”

    红菱扫过门外的人,哪有什么女孩儿。

    阿蛮道:“是我。”

    红菱听到她开口说话,这才将二人放进门内,一边走,一边说:“看岁数,你得叫我红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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