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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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迹可疑,等我再次醒来,他已不见了影踪。”

    ……

    顾至又问了几句,发现对方的每一句回答都逻辑自洽,与老徐的说法互相印证。

    堪称完美。

    在东郡驿舍的时候,顾至曾因为顾彦的“籍籍无名”,怀疑戏志才就是顾彦。

    而今晚的对谈,全然推翻了这个猜想。

    ……真的吗?

    顾至反问着自己。

    一个,是不曾在原著中出现过的角色。

    另一个,是在原著中声名远扬,却又在现实中查无此人的存在。

    他们恰巧是好友,恰巧一样“病弱”。

    戏志才今日恰巧进入曹营。

    好多个恰巧。

    顾至抬手端起铜灯,俯身靠近戏志才,隔着矮几打量着他的容貌。

    修长的眉,不大不小的眼,不长不短的睫毛,不高不低的鼻梁,薄而冷白的唇,略带几分沉郁的神态。

    这副好看的皮囊,与他,与“顾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着实不像是亲兄弟。

    戏志才静静地任他看着,同样打量着顾至的面容,探查着他的面色。

    “我不喜欢被人诓骗。”

    顾至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道,

    “……阿兄。”

    无论是瞳孔,还是面上的神色,戏志才都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只因为顾至的这一句“阿兄”,隐约露出了少许疑惑。

    “顾郎?”

    毫无破绽,无懈可击。

    唯有看不见的衣袖之内,苍白的指尖蓦然一颤,渐渐收紧。

    顾至盯了戏志才许久,直到他抿紧嘴,压抑地咳了半声,才将油灯放回原处,缓缓起身。

    “打扰多时,还请戏处士好好休息。”

    他起身离开营帐,步履如风。

    戏志才盯着摇摇欲坠的灯火,一动未动。

    葛玄悄悄地从榻上爬了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正要出声,却见戏志才倏然抬头,食指抵着唇,眸光幽邃。

    葛玄当即闭了嘴,坐在矮几旁,打开水囊,沾湿指尖。

    ——外?

    戏志才没有点头,亦没有摇头。

    葛玄继续写。

    ——他,已想起?

    戏志才微不可查地摇头。

    矮几上的水渍涂抹了多遍,换上了新的内容,长长地挤满桌案,还未写完,就已消失了一截。

    ——你真的要瞒着他?

    戏志才垂眸,枯坐许久,蘸水写道。

    ——必死之人,何必相认。

    看到这几个字,葛玄的手一抖,险些握不住水囊。

    半晌,迟疑了许久的他屈起手指。

    ——可他在找你。

    没有回音。

    顾至在帐外阴影处等了许久,始终没等到里头传来任何对话声。

    “……”

    那个葛玄不是在装睡吗?走下了榻,就跟戏志才两个枯坐着当雕塑?

    猜到两人或许是在用什么秘密方式交谈,顾至奔逸的思绪一顿。

    营帐不同于瓦砾,没法爬到顶上戳个洞偷看——

    那便罢了。

    顾至搓了搓被风吹得僵硬的脸,转身离开。

    大约今日确实不太幸运。

    在离自己的营帐只差十步的时候,顾至在转角处碰上了荀彧。

    “巧了,荀君也出来透透气?”

    为了避免被这位“贯微动密”的君子发现异常,顾至先一步开口。

    等荀彧与他见了礼,略寒暄了几句,顾至便打算就此别过,回营帐睡觉。

    却未想到荀彧竟是喊住了他。

    “顾郎若想打发时间……我那还有一些书卷,明日让人为顾郎送来?”

    顾至转身道:“那便多谢荀君了。”

    接下来没再出现别的意外,顾至顺利回到营帐,倒头就睡。

    大约是被夜风吹得心烦,顾至睡得并不踏实,在梦里跑了许久。

    周遭都是兵燹留下的痕迹,远处,明亮赤红的火光照亮了整个视线,也在他的心口烫了一块火痕。

    他提着剑,踏过一地的枯骨,麻木地走近烈火燃得最旺的那一处。

    快跑——

    将军,快跑——

    他蓦然抬头,火光毫无预兆地消失,四周的枯骨却比比皆是,比刚才更多了一些。

    “古往今来,其道有常[1]。岂是你一人能够更改的?”

    冰冷的河水漫过脚边,他面色一白,连退数步。

    “天不变,道不变[2]。我亦不变。”

    河水全部退散,只余荒芜的土地,与萌生的新芽。

    顾至回头,看到另一个身影。

    那人与自己有着一样的面貌,神色从容坚定,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癫狂。

    他拔出剑,一步一剑,从黑夜到白昼,杀光了屠杀城池的蟊贼。

    最终,他遥遥地看着整座废城,索然一笑。

    “不管怎么做都是错——”

    他倏然抬剑,抵住自己的颈侧。

    一直冷眼旁观,神色漠然的顾至终于变了脸色:

    “喂,别死——我不想穿。”

    他伸手去抓那柄利剑,却抓了个空。

    如同穿模一般。

    “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顾至猛地睁眼,望着漆黑的顶棚,呼吸急促。

    是梦。

    不知道是哪个平行时空的自己留下的噩梦。

    一塌糊涂,令人糟心。

    顾至抬起手,摸向颈部。

    早已愈合的伤口似乎出现了幻痛。

    他解下丝绦,将天禄挂坠随手放在一边。

    梦中那个自刎的“顾至”看上去有二十多岁,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主。

    可是原主颈部的这个伤口,这个角度。

    原主的死,莫非……

    “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不断地为‘同位体’收拾残局……”

    低声抱怨着,顾至拂去满头的冷汗,闭上眼。

    比起《穿成美强惨后我逆袭了》,他更喜欢《穿越后我什么事都不用做》《让我们结束这场穿越,回家吃饭》。

    莫名把自己逗笑,在回忆之时,顾至已经忘记了梦中的细节。

    他刚才……做了什么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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