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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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他去。”

    吕虔叹息:“上任太守死了,这任太守逃了,只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叫什么事。”

    “不破不立。”

    程昱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酒,好似风雨欲来、即将城破人亡的紧迫并不存在,

    “何况,王肱心不在此,就算硬押着他又有何用?他并无守城之能。”

    吕虔的心思全然不在酒水上,他捏着酒杯,踌躇道:

    “要不,你来当这东郡……”

    一直冷静多谋的程昱忽然呛了口酒水:

    “莫要胡言。”

    他瞥了眼陈宫,确认对方正晕着,这才继续道,

    “四海之内,有谋才的能人数不胜数。可要说到霸主之相,如凤毛麟角——”

    吕虔惊得几乎掉色:

    “慎言!”

    后汉衰微,却终究与周朝不同。

    程昱此言,大不敬尔!

    对于吕虔的警告,程昱并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说道,

    “前些时日,有人给我送了一封信,告知我——曹操曹孟德对东郡有意,让我行个方便。”

    吕虔难藏惊讶之色:“曹孟德?”

    “正是。”

    吕虔皱眉:“此信透着古怪,是何人所写?”

    “不管何人所写,有何目的,只要消息是真的,总归对我们有利。”

    程昱毅然道,

    “曹操,一世之雄也。若能择其为主,可救乱除暴,守一方之地。”

    ……

    几日后。

    新乡县西侧,林中。

    葛玄抱着药篓进入营帐,随手从篓中取出一片竹叶,递给戏志才。

    戏志才伸手接过,盯着翠绿的叶片,想起前几日包裹在胡桃楸叶内的烤鸡。

    他略有几分晃神,翻过竹叶,在背面脉络处瞧见了一行微不可查的蝇头小字。

    ——信达,程昱知。

    戏志才拈着竹叶的一段,递到油灯前。

    火舌艰难地蚕食着叶片,许久才将绿叶烧成灰。

    他收回手,将略微刺痛的食指、中指挨近耳垂,搓散热烫的温度。

    “你真的与明远说开了?”

    葛玄埋首整理着草药,忽然冷不丁地询问,

    “你若真的坦诚相告,他这几日怎么没来寻你,反而与荀文若、郭奉孝处在一起?”

    戏志才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只是压着声道:

    “……曹操即将出兵,驰援东郡。这些日子不要再与外头传讯,以免被曹军发现异常。”

    葛玄停下整理的手,瞪着眼,从口中发着气音: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如今我们确认了明远的安危,莫非,还要按照原定的计划……?”

    “阿漻既然无事,自然不能让曹操失了东郡,遂了陶谦的意。”

    戏志才如此道。

    从“假意助曹操拿下东郡,利用陈宫置其于死地”到“真正地让曹操成为东郡太守”,只需要更改一个步骤。

    “明日,我会向曹操提议——让他写一封信送到东武阳,向王肱示警。”

    “王肱?他不是已经弃城而逃了吗?”

    葛玄不解其意,却见戏志才哑然而笑:

    “王肱弃城而逃,曹操如何得知?”

    琢磨了几回,葛玄终于品到味。

    以陈宫的脾气,如果他知道王肱逃跑,东郡被破有曹操的算计在内,知道真相的陈宫一定会怒而背叛,成为反刺曹操的那一把刀。

    为了打消陈宫的怀疑,将戏做全,适当的表演是有必要的。

    “原来如此。毕竟曹操援救东郡的时机太过巧合,陈宫虽然见事迟,却也是个聪明人,迟早会想到这一点。”

    反之,如果曹操提前做好准备,将自身的可疑降到最低,那么,陈宫的怀疑,终究只能是怀疑,难以得到验证。

    “这是在帮曹操未雨绸缪?”葛玄抓了一条肉桂,打趣道,“不落井下石倒也罢了,你真的要为曹操尽心尽力?”

    “……”

    戏志才收回仍有些刺痛的指尖,指节摁在眉心,缓缓阖目,

    “谋夺东郡的计策,是阿漻所出。”

    他对效忠曹操这件事并无兴趣。但他绝不能让自己刻意留下的隐患,成为顾至未来的隐忧。

    一丝一毫都不能。

    ……

    河边,阿猊仍生无可恋地扎着马步。

    自那天在曹操面前“过了明路”,他每天都要跟顾至练半个小时的功。

    虽说是练功,可阿猊这几天练的就是马步,没有别的。不仅腿要受害,他的头上还要顶着小木剑,避免小木剑掉下来。

    此等险恶的练功,不仅让阿猊梦中都是扎马步、顶木剑的阴影,还引来了郭嘉、夏侯霸等人的围观。

    “啧啧,非人哉,非人哉。”郭嘉蹲在大石头上,一边啃着野果,一边欣赏着阿猊汗如雨下的模样。

    阿猊:“……”

    如果眼睛可以劈人,此人已被他劈倒了无数次。

    夏侯霸抄着手,靠着树,一时不知道该怜悯谁。

    顾至靠着山壁,翻看着从荀彧那借来的书。

    不得不说,荀彧的藏书确实比曹操的有趣,大多是子、集,读起来颇有意趣。

    只可惜,出门在外,荀彧也不可能将自家的书全部带出来。放在行囊中的书简,他只带了一小箧,顾至只花了几天就看完了。

    今天被他拿在手头的这卷,是最后一本。

    顾至看完书,将阿猊哀怨的目光摒在脑后,拿着书简去找荀彧。

    书僮炳烛见到他,道了声好,为他拉开帐帘:

    “顾郎,请。家主说了,您来了直接入内,无需通禀。”

    顾至走进营帐,一眼就瞧见了自己要找的那人。

    荀彧侧对着门帘而坐,面前摆着棋枰,正手执白子,对着棋盘上的战局苦思。

    白玉制成的棋子温润通透,几乎要与同色调的指节融为一体。

    他想得太过投入,一时之间,竟未能察觉门前有客人到来。

    顾至拿着竹简走近,一眼看到棋盘上的激烈厮杀。

    此时,黑白两方正陷入“天下劫”,即将拼夺一决胜负的关键。

    白棋中盘被封锁,陷入被动与不利。

    当局者迷。

    顾至伸手,从藤草编制的棋笥中取出一枚白子,压在角部。

    白棋转危为安。

    荀彧松开微蹙的眉峰,抬头凝望。

    “你来了。”

    顾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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