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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60-70(第4/15页)
枣祗没有如他所愿:“信中写了:你也许会到我这来,让我好吃好喝地招待——如果你要做一些不恰当的举措,就把你捆了,等他过来领人。”
第63章 荀彧之信 不敢动.jpg
枣祗转述的语气极其平静, 转达的内容也更倾向于陈述。
顾至却从这平静的转述中感受到了些许重量。其中蕴含的重量,比先前那句“等着”更具象化,让一向心无挂碍的顾至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力。
“世叔是在与我玩笑?”
枣祗扯下歪歪扭扭的发冠, 搁在案上:
“我倒是想与顾郎开玩笑,但文若信中所言,应当不是玩笑。”
顾至扫了一眼堂中的布局,并未发现任何绳索:
“世叔真的要把我捆了?”
听着愈加不对劲的对话,徐庶从餐盘中抬头, 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不知该先劝那一方。
“当然不。”
枣祗忽然坐回原位, 堂中隐隐绷紧的气氛骤然一松, 恢复如常,
“我已从信中知晓你的能耐, 既然麻绳困不住你,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荀彧明知顾至挣脱束缚的本事,却还写了这么一封信。这哪是让他真的捆人, 多半只是气话。
枣祗走到帷幕后方,从身后木架的第三层取下一只木函, 丢给顾至。
“文若在信中写道:若你有涉险之心, 便将朱色封口的这只信匣交予你。若你只是来求助, 并无他意,便给你另外一只信匣。”
顾至接过一掌宽的木函,看起来甚是乖顺:
“既然两封信都是给我的, 世叔不如将两个信匣一起抛过来,也省得我多跑一趟。”
枣祗无语:“别想了。文若如此托嘱于我,定有他的用意。”
因为被顾至“两个都要”的索取行为震住, 一时之间,枣祗竟忘了思考他口中的“多跑一趟”是什么意思。
“夜色已深,我让人备好卧室,二位赶了大半天的路,早些去歇息吧。”
枣祗再度转向顾至,
“希望顾郎在读完荀彧的来信后,多慎重一些。”
起身离开前,似不放心,枣祗又加了一句,
“若顾郎仍一意孤行……听闻顾郎武艺不凡,我倒想领教一番。”
顾至没有把枣祗的“威胁”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管荀彧的怒火。
入夜,趁着所有人都睡着,顾至折回厅堂,顺走了木架上的另一只信匣。
卧室内一团漆黑,愀然无声。
案上一左一右放着两只信匣,信匣的大小和纹路没有任何不同,只在匣口的泥封上用两种颜色做了区分。
顾至点燃青铜油灯,在短暂的选择困难后,将手伸向青色泥封的那只木函。
冒险给朱色信匣,单纯求援给青色信匣。
刑犯断头前还能吃顿好的。二选一,当然得先拆看起来无害的那一封。
揭开泥封,打开信匣,取出帛书阅读。
只看了一眼,顾至就把信重新折上,微不可查地抽了口冷气。
——既欲冒险,何必打开此信?
脑中似响起了悲伤的小曲,一个小人顶着一张写着“悲”字的白纸,跪在墙边拉着二胡。
顾至轻手轻脚地把缣帛放回信匣,迟迟没有打开另一封。
表面上是两封信,两种选择,但其实荀彧早就猜到他想做什么,甚至猜到他会窃取另一只信匣,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敢动.jpg
顾至老实地坐了一会儿,等缓过神,才磨磨蹭蹭地拿起朱色泥封的那一只,等着更加强烈的凄风苦雨的到来。
这只信匣中的缣帛更大一些,上面不止一句话。
「山行未尽,绿水恒常。彧幼时读兵法,曾闻“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1]”,“见可而进,知难而退[2]”……」
出乎意料的,这封被顾至视为洪水猛兽的信和他起初所预料的完全不同。
信中没有质问,没有责怪,没有告诫。
只有荀彧一贯以来的温声细语,如同好友之间的漫谈,娓娓道来。
信的开头写了荀彧幼时读兵法的体会。年幼的他认为,行兵布阵者,当保全自身,不到万不得已的险境,应极力避免以身涉险的举措。若无全身而退的把握,施行计策的时候要慎之又慎。
如今的他仍然坚持这个观点,不到生死关头,不该兵行险计。
「昨夜,辗转难眠。思及当日之诤,不免伤神、低回。族中有训,君子者,当设身处地,推己及人,思他人之所思,想他人之所想。顾郎代我前往博平,本是怜念。因顾虑着我的安危,方以身代之。可我竟未易地而处,不曾体谅顾郎的苦心,以“胡闹”相斥。此乃我之过……」
烛光下,看着信上诚恳真挚、情至意尽的文字,顾至如坐针毡。
文若为了当日的事道歉,说不曾设身处地,体谅他的心意,言语间尽是自责。
可他……又何曾站在文若的立场,考虑过文若的担忧?
只因为不想文若涉险,像原著中那样,几次身陷死局,九死一生,他就自作主张,仗着身手过人,擅自相代,来了个先斩后奏。
文若看明白他的用意,只会更加心焦,时刻担忧自责。
顾至已然坐不住,起身在房中踱步,捏着缣帛,不知所措。
按照枣祗酒席上所言,文若过几日一定会来聊城,可是……
顾至重新展开缣帛,继续看下去。
中间仍是一段反思己身的话,以及深挚的关切之语。
信的最后,是一句松软的询问。
「我欲来与顾郎共商良策,可否?」
脑中跪在墙角拉二胡的小人不见了,他平静地躺在春暖花开的草地上,敞着肚皮晒太阳。
不管是托张燕带的口信,给枣祗的那封密信,还是青色信匣的那一封尺素,信中的内容都极其简短,短得令人发慌。
文若定然生了很大的一场气,直至今日也未必气消。
顾至已做好了被责问的准备,可最后一封信没有任何怪罪,只有自省与关怀,带着殷殷的劝导。
最后一句询问,让他彻底打消了最初的计划。
阳平城和临邑城的事,还是等文若来了再说吧。
顾至将两封信收好,躺到榻上,盖上衾被。
原以为这天晚上会失眠,但大概是白天赶路过于疲乏,顾至闭上眼,没过多久,就沉沉地陷入梦乡。
梦中,荀彧带着军队赶到聊城,与城门口的他面对面站立。
他的神色一如往常般温和,见到顾至的第一眼,不是寒暄,而是一句疑问:
“按时吃药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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