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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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奉孝,”

    曹操想到顾至与郭嘉时常凑在一起出损招的模样,深感头痛,

    “我若不让他去,他大概也是不肯的。就让他与你们一同去平原郡吧。”

    与其留下来祸害他,倒不如送去袁绍那,让袁绍头痛。

    曹操让顾至回去准备行囊,单独留下戏志才,吩咐了几个要点。

    在领命告退前,戏志才状若不经意地试探了一句:

    “主公是不是太纵着顾郎了?”

    曹操闻言,眸光微顿,缓缓转到戏志才的面上。

    他看了许久,却见戏志才平淡如常,仿佛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孤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亦是少年意气。无妨,顾郎知道分寸。”

    戏志才垂着眼,行礼告退。

    第75章 袁营刁难 没想到曹孟德手下竟还有这般……

    斜阳渐落, 几缕暖色照在河面,将鱼鳞刮得闪闪发亮。

    袁绍军营的长史将顾至三人迎入帐中,奉上美酒与舒适的坐具。

    “主公事忙, 无暇会客,劳烦几位耐心等候。”

    长史的态度颇为客气,言辞之间却藏着几分矛盾的轻慢。

    “多谢长史。”

    戏志才仿佛对此一无所觉,平淡地道谢。

    长史等着他的下文,却什么也没等到。

    “?”

    他竟然真的什么都不说?

    面上挂着的笑逐渐僵硬, 长史只觉得难以置信。

    作为奉命而来,身负重任的使者,难道不该温文儒雅、旁敲侧击地多说几句?

    再不济, 也该问问“袁公什么时候能接见”吧?

    压下心中的荒诞之感, 长史看向另外两个同行的谋士。

    左侧是一位粉唇白面的少年郎, 他自顾自地坐在榻上, 拿起食案上的水果漆盘,咔嚓咔嚓地啃着枣。

    右侧则是一位身形瘦削,看起来不太康健的青年。这位青年自顾自地坐在另一侧榻上, 提起食案上的酒壶,咕噜咕噜地喝着酒。

    他们一来就大吃大喝、旁若无人, 仿佛马贼回到了自己的老巢。

    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长史沉默, 将目光转回原处, 看向帐中唯一一个正常人。

    戏志才自道完谢,就不再说话。

    他在长榻的正中间跪坐,垂目小憩, 好似没有看到长史这个人。

    长史忍了许久,到底没忍住:

    “使者,你的这两位同伴……”

    “长史自去忙碌, 无需迁就晚辈。”

    戏志才不想与长史多说,竟反客为主,下达了逐客令,

    “袁公事忙,无暇见客。大军交战在即,想来长史也忙于庶务,久不得闲。长史既然‘不得闲’,晚辈若将长史留下,岂非无礼至极?”

    郭嘉喝完一壶酒,又捞了另一壶,随口帮腔:

    “正是如此。长史只管去忙,不用理会我们——让人送一些好酒好菜就行,我们自己会吃。”

    什么叫“送些好酒好菜就行”“自己会吃”?好生无礼。

    还有那个姓戏的使者,说起话来斯斯文文的,却是含枪夹棒,每一句都别有深意——他表面上说自己无礼,实际上却在暗指袁公行事不妥,拿事务繁忙当借口,对他们避而不见。

    带着浓重的不悦,长史似笑非笑,提着脸皮道:

    “曹公帐下的谋士果然与众不同。曹公真是好福气。”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赞,但就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讥讽——长史在暗示曹操驭下无能,手下的谋士登不上台面。

    长史等着顾至三人因为曹操服软,或者当场发怒。

    可偏偏眼前这三人像是没听到一般,该干嘛干嘛,没有一个给他眼神。

    长史额角乱跳,又听那个啃枣的少年语含惊讶地出声。

    “你怎么还没走?不是很忙吗?”

    少年眼中浮现“难道你是想躲懒”的意味,竟还掺着几分鄙视。

    “……”

    想刁难三人,却反被三人排揎,长史心中有气,却又不好真的撕破脸,说些难听的重话。

    他拉长面孔,硬邦邦地抛下一句“诸位自便”,步履粗重地离开。

    长史一消失,顾至手中盛着枣子的漆盘就被戏志才端走。

    “此物用多了容易腹胀,莫要多食。”

    顾至感受着空荡荡的怀抱,往桌案上扫了一眼。

    五个枣核,他只吃了五颗。

    眼角余光扫到郭嘉的肩一抖一抖,好似在憋笑。

    顾至转向那一侧,依稀从郭嘉的脸上辨认出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一把夺过郭嘉手中的酒壶,改编了戏志才刚刚说过的话:

    “此物喝多了容易伤身,莫要多饮。”

    郭嘉没想到战火竟然扫到了自己的身上,正要抗议,戏志才的视线已沉沉地压了过来,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妄言。

    “……”郭嘉觉得心中甚苦。就因为别人家的孩子忌口,自己也得陪着戒酒,这叫什么事。

    他很想勃然大怒,据理力争,然而戏志才的目光太有重量,他实在不想招惹,只得转移话题:

    “袁绍是不是在故意晾着我们?”

    “很显然,是。”

    顾至早从戏志才与长史的交锋中看出端倪。原先只有七八分的肯定,因为长史的态度,已然提升到了十成十。

    “听闻主公早在一个月前就已写信给袁绍,让他不要插手徐、青两州的事。”

    戏志才从顾至手中取过酒壶,与漆盘一同物归原位,

    “如今看来,袁绍对青州,仿佛势在必得。”

    顾至深以为然。

    无视曹操写的信,又晾着他们这几个使者,这不就是“拖”字诀?

    “要让袁绍主动来见,这事简单。”顾至抱着肘,侃侃而言,“我们在帐中放一把火……”

    话未说完,旁边的两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的身上。

    顾至疑惑:“我说的不对?”

    “不,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

    郭嘉深沉摇头,

    “只是……我早就想问了,顾郎哪来这么多土匪似的点子?若不是知道顾郎的过往,我还以为你以前当过土匪。”

    顾至:“……”

    还真别说,他某一世真的当过“土匪”,上过瓦岗寨呢。

    身旁的戏志才亦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他倏然开口,截断郭嘉的话:

    “袁绍不会晾我们太久。”除非,他不再需要曹操这个盟友。

    顾至听出言下之意,却仍觉得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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