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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三国]“病弱”谋士,战绩可查》 150-160(第13/17页)
能易子而食……朕才知晓,真正严酷的黄泉之景,朕一直未曾经历过。”
顾至脸上漫不经意的神色褪去,他侧过头,第一次正视上首的这位帝王。
“朕曾想……若是朕能早出生几年,早一些做出改变,在一切变故来临前正本清源,是否能改变大汉的危局,让那些百姓免遭屠戮,免受丧亲之痛?”
比起最初那句“朕不好”的虚假抱怨,方才的那两段话,带着清晰可见的真实,并非纯然的表演。
顾至望着眼前这位年轻力壮,却与曹操一样现出少许老态的天子,难以抑制心中的感慨。
这个世界的刘协,不缺聪慧与手段,也不缺进取之心,更有爱民体恤之意,唯独缺了时势。
他在十余岁稚龄亲自为民赈灾,识破贪官蠹虫的手段,斩杀首恶。
又下诏罢兵劝农,欲派遣使者游走天下,问民间疾苦。
可他终究不过是浩然洪流中的渺小一粟,改变不了泱泱大势。
哪怕他贵为天子,最终也只能任天摆布,在沧浪中浮沉。
顾至望着刘协眼底的不甘与怅然,略作思索,徐徐开口:
“陛下若是早几年出生,未必不会步质帝的后尘。”
汉质帝倒是生得早,但因为过早显露锋芒,被梁家毒杀。
刘协的母亲就是被何皇后毒死的,若他再早出生几年,只怕也逃不过何皇后的毒手。
“退一步而言,若陛下早几年出生,兴许先帝的寿数也会有所改变。若先帝不死,何进亦不会被诛,则董卓无法进京……弘农王,亦不会被废,死于毒酒。”
一个变量会带来一系列的变化。如果刘协早出生几年,他或许会死在权力斗争中,更有可能永远做他的陈留王,一辈子与皇位无缘。
“臣曾听过一句话——未曾踏上的另一条小径,兴许布满了荆棘,比如今这条满是坎坷的行途更糟。”
曾经没有踏上的那条路不一定会更好,他只是受不甘的情绪驱使,美化了那条不曾走过的道路。
刘协蓦然一怔。
他回忆着幼年的不顺,想起鸩毒生母的何皇后与逼迫祖母的何进,不得不承认,顾至刚才的所言,不仅仅是一个猜想,更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眼中沸腾的不甘,如同被针扎毁的牛皮囊,轰然坍塌。
只余怅然。
刘协将玉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在宫侍准备上前续酒的时候,抬手制止。
他询问顾至:“丞相这几日可还安好?”
顾至回道:“丞相身康体健,只是偶感不适,并无大碍。”
“那就好。”刘协垂眸看向空了的酒杯,冁然一笑,“那就好。”
顾至不知道这接连两次的“那就好”指代的是什么,有什么不同。
他无意深究,就势起身。
在顾至提出辞意之前,刘协再次抬首,与他对视。
“顾卿,陪朕喝一杯。”
第158章 锻体 一杯“喜酒”。8
不久前的毒酒事件历历在目。听到刘协要与他喝酒, 顾至的神色微不可查地一顿,探究地看向刘协。
刘协神色如常,仿佛并未意识到自己这句话会引来怎样的猜测。
顾至收回目光, 直言道:“臣不善饮酒,陛下若有雅兴,不妨去找其他人。”
御座上方寂然无声。上首的帝王久久未语,只从喉咙口涌出一道无声的叹息。
顾至没有再在宫中逗留。在向这位时运不济的帝王行完臣礼,他转过身, 步履未停地走出宫殿。
纵然刘协没有任何理由对他下手,只是单纯地想找人饮酌,聊一聊心事, 他也不能留下。
他与刘协没有相交之心。过去不能, 以后亦是不能。
繁杂的心绪被暂且搁置, 顾至回到家中, 取出早些日子备好的木匣,纳入怀中。
当他再次推开院门,通体金灿的烈阳已迫临西山, 几缕余晖洒在巷道内,仿佛在为他指引明路。
顾至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 敲响隔壁的院门。
为他开门的是荀彧, 似已久候多时。
融融霞光笼着眼前之人的面庞, 将他唇边的弧度映得更加明暖。
“ 阿漻回来了?”
心中那隐约浮现,沉闷而晦暗的阴霾一扫而空,顾至向前一步, 离开墙角聚集的阴影,来到夕阳投落的门前。
顾至回以一笑,将怀中拢着的木匣交给炳烛, 对着荀彧低声诉苦:
“耽搁了大半日,好歹没错过宵禁的时候。”
走入院中,郭嘉与张机正在树下玩六博,戏志才与荀攸捧着一卷竹简,在林荫的另一侧阅读。
郭嘉正百无聊赖地瞅着棋局,察觉到门边的动静,抬眼一瞧,当即丢下手中的博箸,麻溜地起身。
“腹中早已空空,敲起战鼓,可算是把主人家等来了。”
其余几人都对郭嘉的调侃见怪不怪,唯独张机疑惑地瞥了顾至与荀彧一眼,唇张开又闭上,什么也没问出口。
荀攸将一切看在眼里,视而未见地放下书简,小心地收入竹箧。
宴请的人员到齐,炳烛备好桌椅,请各位开饭。
待用过飧食,小酌过后,张机询问顾至:“你说的那位‘性子幽静,惯爱独处,得骗过来把脉’的子侄在何处?”
正欲起身辞别的荀攸停下动作,无声调转目光,投往顾至的所在。
顾至亦不偏不倚地看向荀攸,没有任何掩饰的意味。
直到这时,张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面上现出几分抱歉的神色。
荀彧解围道:“舍侄近日偶然不适,劳烦先生。”
被二度点到的荀攸缄默不语。
他近日并未觉得不适,但既然叔父如此言道,那他也只能当做自己不适。
荀攸没在刚才的事上扭扯,从容地坐在院中的木枰上。
正事在前,张机亦抛开所有心绪,坐在荀攸的前方,取出脉枕为他诊断。
把了许久的脉,张机捋着长胡不语,示意荀攸张口,查看舌象。
当着众人的面,荀攸毫无挂碍,当场照做。
张机看完舌象,换了另一只手继续诊脉,有一茬没一茬地顺着胡髯,仍然沉默。
有了先前的案例,顾至现在一见到张机反复诊脉,沉默不语就会生出不好的预感。
再加上荀攸在原著中亡故的时间与荀彧、荀悦颇为接近,顾至忍耐再三,终究还是开口询问:
“仲景兄,情况如何?”
“小友卫气不固,三腑失调,平日不过是乏力了些,可一旦外邪入侵,袭入体内,怕是会来势汹汹,难以招架,有碍寿数。”
这话让在场的其他人俱是一怔。
这些年荀攸鲜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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