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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雪茸闻玉白》 120-130(第11/15页)
欢呼声中,有什么东西顺着声浪扑来,咬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他的身体撕开、吞噬。
那灭顶的恐惧感都快要让他呕吐出来了。
没有安全感,很没有安全感。雪茸把自己塞进了被子里,脑袋也死死埋进去,可即便如此,那声音也能顺着那微小的、供他呼吸的缝隙钻进他的耳朵里,然后冰冻他的肢体、蹂躏他的心脏、吞噬他的全身……
“咳咳……”
被子里稀缺的空气差点儿让雪茸窒息,他颤抖着探出脑袋,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地呼吸,眼圈瞬间就红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望向床边的闻玉白,那家伙也在看着自己,对视一眼之后,那人才轻轻问道:“怎么了?害怕吗?”
平日里这人这么问的时候,总带着些嘲笑的意思,但这回没有。雪茸全身剧烈地颤抖着,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他在想,如果闻玉白能抱抱他就好了,被那家伙环抱着,再恐怖的声音也应当吓不倒他的。
又或者,那人要是愿意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也行。自己的恐惧大多来源于无止境地幻想,也许只要知道了真相,自己不再去瞎猜,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可惜,这两个条件都不实际。
雪茸深吸了一口气,又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看着那床上颤抖着的鼓包,闻玉白的指尖颤了颤,肩膀也微微动了动,似乎想做些什么,最后却轻轻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一对耳塞。
他轻轻拍了拍小鼓包:“给。”
雪茸委屈巴巴地探出头来,似乎期待着什么,但看到那对耳塞的一瞬间,眼里的失望是挡不住的。
闻玉白似乎也看懂了他的意思,但也还是选择没有开口。许久,他才搬着板凳来到雪茸的床侧坐下:“我就在你旁边,会不会好点?”
那人宽阔的肩膀像一道城墙挡到面前,雪茸心里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他伸手,磨磨蹭蹭把耳塞塞好。那声音都侵扰便也就此告一段落了。
雪茸长长地松了口气,侧过身,脸朝闻玉白的方向偏了偏。
……安心下来了。
虽然生理上的恐惧被压制住了,但并不妨碍这个点年轻人根本睡不着觉。
于是他就这么窝在被子里睁着眼,盯着闻玉白。
那人抬头盯着天花板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许久,联想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接着他背过身去,抬手忍不住摩挲着面上的那只钢铁口笼。
那口笼上的锁扣就挂在他的耳后,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雪茸的面前。
雪茸看得出来那人的心情有些烦躁——他每次琢磨这只笼子的时候都会这样。那是他始终挣脱不开的桎梏,或许也是他一直不开心的原因。
这东西真的有那么难拆吗?连这么厉害的闻玉白都搞不定。雪茸心想,锁形看起来并不复杂,问题是后面藏了一根毒针,像是一双窥探人内心眼睛,时时紧盯着,防止他有逃脱反叛的念头。
他又仔细看了看那毒针的机械结构,确实动用了些心思,普通的锁匠确实是搞不定的——但自己来的话,也应当是能安全解开的。
想到这里,雪茸愣了愣,又自嘲地笑了起来——解开干嘛?自己难道不是应该感谢这把锁吗?要不是有这个东西,第一面起,自己就已经成了他的腹中餐了。
这时,闻玉白的手指摸到了锁扣的位置,他完全是有力气将那铁链拧断的,可碍于毒针的存在,他也只是紧紧地抓住了锁边,用力到指尖发白、手背暴起青筋,末了却也就落寞地松开了。
即便闻玉白没有回头,雪茸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好。这人总给他一种心事重重、孤独无奈的感觉,这个时候尤为明显。
……如果自己帮他开锁,他会好受一些吗?雪茸忍不住心想。真的没有束缚的时候,他是会和选择和控制他的饲主彻底翻脸,还是会优先用獠牙刺破自己的喉咙?
想到这里,雪茸也有些低落地垂下了眼帘。
他想起了闻长生说的话。猎犬对于兔子,是天生就会产生食欲的。
算了。雪茸轻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开始批评自己。
怎么能对猎犬产生恻隐之心呢?可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稀里糊涂想着许多,雪茸也总算是把自己哄睡着了。闻玉白回头确认了一眼,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和心跳,倒也是松了口气。
此时,一股不可忽视的血腥味,从几层之上的餐厅处钻了下来。
闻玉白皱紧眉头,无奈地“啧”了一声——这么快就开始了?
稍早前的门外。
塔兰独自一人坐着轮椅穿过长廊,来到滑轮链梯的门前,准备来到顶层办理入住手续。
水蓝色的头发、长相出众的未成年、坐着轮椅的残疾人……他身上的每一个特质单拎出来,都足够抢眼,他也确实招惹来了无数玩味的、觊觎的、不善的目光。
一路上,有人跟他吹口哨,他也只是抬头笑了笑,没作声,温和又坚定地推开了所有人的冒犯。
链梯门打开的一瞬间,一串夸张的喘息声伴着恼人的腥臭味传来。
两只兽态的猎犬正在链梯内交叠着,似乎已经有了一段时间,链梯里上上下下都溅满了叫人反胃的体夜。
门口的塔兰望了他们一眼,没有任何惊讶的反应,那对猎犬也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存在,继续沉浸在疯狂的世界之中。
片刻后,塔兰便转着轮椅,面无表情地进入了链梯之中。
滑轮链梯的内部有一个手摇的转轮,摇动转轮便可以带动整个链梯的滑轮结构,来到客人们想要到达的地方。但链梯里有两只猎犬、一个少年和一个轮椅,算上链梯的自重,也至少需要一个健硕的成年男子,才能摇得动。
而塔兰就这样绕过了猎犬,来到转轮面前,一伸手,似乎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便将链梯摇上了顶楼。
从链梯门口离开时,身后的猎犬还在狂欢,塔兰总算能亓亓整理够正常地呼吸,他忍不住一连串地猛咳,一直咳到手指都开始痉挛,这才压制住了那不断攀升的恶心感。
几分钟后,他来到了这一层的前台。咨询的台子很高,他坐在轮椅上,服务员差点没能看见他。
前台办理入住的,是一位年轻的雌性蝴蝶犬,长相漂亮灵动,并没有那些猎犬的杀气:“小朋友,你是要另开一间吗?有没有大人陪同呢?”
塔兰弯起眼睛,伸手递上了开房的费用:“有的,我和我爸爸一起来的。”
于是蝴蝶犬小姐便点点头,十分客气地为他开了一张房卡。
塔兰收下了房卡,又问道:“姐姐,你是最近几年新来的吗?之前没在岛上见过你?”
蝴蝶犬小姐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对,我是去年才来工作的,因为条件不达标,所以没办法当猎犬,就来这里找了份工作糊口啦。”
塔兰闻言,点了点头,又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便又摇着轮椅离开了。
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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