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叫我去出嫁: 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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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鸡的那些农户能不稀罕她这身皮毛吗,每每遇到,只想将她抽筋扒皮。

    胧明侧卧在床,银发如冷泉般迤逦垂落,一瞬不瞬地看着窗边狐狸。

    她眸色微黯,即便是在幽冥地界,也能将暗处之物看得一清二楚,包括狐狸那躲躲闪闪的目光。

    当真是小兽,心里半点波澜都藏不住,全部浮于面上,就算是佯装出的顺从一面,也夹杂着未被天道规训过的乖张。

    如此灵动,如此纯粹。

    狐狸不动声色地望着胧明,其实心下早就急如火燎。

    怎还不答应,随便应上一句也好啊,她好寻思,要如何死乞白赖地留下。

    过会儿,狐狸道:“大王是小女见过最好最厉害的妖,有大王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胧明不咸不淡地哧了一声,心道,不过是只狐狸。

    “油光滑亮?我看是油嘴滑舌。”

    狐狸干巴巴笑了两声,“能润进大王心里,油滑才算有用。”

    “那你便留下。”胧明微抬掌心,在床沿轻拍一下,“我也不想一夜过去,你就被吓出魂了。”

    濯雪一肚子的妙计没能使出,听得一愣。

    这就许了,是她化作脂油,润到胧明心里了?

    听着不像假的,她狐步轻盈地朝床榻靠近,一不做二不休,一个腾身便跃上床褥。

    只是她没敢得寸进尺,在床尾一蜷便不再动弹了,还一口咬住自己的尾巴尖,省得半夜梦呓。

    这如何不算同床呢,只是尚未共枕罢了,果然狐有多大胆,好感便能有多好攒。

    胧明若对她没有一点好感,必也不会许她留下。

    屋中又寂寂无声,虎不动则狐不动,方圆之内好似没有一只活物。

    银发虎妖久久才阖眼,赤眸隐于黑暗,周身锋芒骤敛。

    迷迷糊糊的,濯雪两眼一闭便倒入梦乡,梦中并非桃园,而又是那繁华喧闹的人间皇城。

    她一时不觉得这频繁又相似的梦境有何古怪,只浑浑噩噩地想,她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她听到有人说书,才知身在茶楼,只是此时的茶馆和过往不同,她面前竟全是金银宝器,各色糕点置于盘中,就连盘中酥饼,也是前所未有的精致。

    再看,白虎在脚边小憩,它将头搁在交叠的虎掌上,模样好生安逸,与先前那招摇过市的样子迥然不同。

    皇城的茶楼,可要比镇上的厉害许多,就连说书的,也讲得更为生动有趣。

    那人讲的并非小家小事,要么是侠女无情,要么是道者成仙。

    上至天宫,下至地府,讲了仙妖两异,又讲人鬼殊途。

    这么听着,好似梦里还有梦,她跟着那说书人的声音,周游了九州数圈。

    随之,有穿着黑袍的侍卫匆忙靠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濯雪看到面前有银勺滑落,在地上摔出叮铃一声,惹得白虎悠悠睁眼。

    摔了银勺的女子仓皇起身,她那绣了墨花的锦鞋上方,露出来数圈红绳,红绳上系着白玉铃兰。

    是她先前梦到过的珏光。

    只是珏光尚来不及走,便有舞刀弄枪的刺客涌上前,她急慌慌想翻窗出去,却被白虎咬住了裙角。

    平日何其温驯的白虎,将上前的刺客咬得血肉模糊。

    茶楼一片纷乱,茶客喊叫着往外跑,而那掌柜和小二,早不知上哪去了。

    侍卫趁机将其余进犯者通通活捉,白虎伏身舔舐虎掌,爪尖上一片通红,全是血。

    有人出声。

    “寒星。”

    无人回应,却是那舔舐爪子的白虎,微微抬起双目。

    寒星许就是这白虎的名字。

    珏光又道:“多谢你护住我,只是,日后莫再这般。”

    “若再让旁人看到你嗜血如狂的模样,我便留不住你了。”

    一声叹息。

    “有护卫在,我万不会受伤,你且安心。”

    白虎碧瞳一垂,似是听不懂人言,又许是浑不在意,继续悠哉悠哉地舔舐虎爪。

    ……

    翌日天明,濯雪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床榻无妖,惊得彻底清醒。

    缚身的符咒应当已经解去,否则她未必能在睡梦中醒来,胧明光是走远两步,她都会断成两截。

    濯雪化作人形,不紧不慢地整理头发,一边张望四周。

    凡间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凌空山她是来过了,但山主的寝殿,她还未细细品鉴,如今山主不在,她不多看两眼,便太亏了些。

    濯雪胆小时,那胆子比尘粒还不如,可若是胆大,那便大可包天。

    只见胧明的寝殿中陈列了不少字画,字写得漂亮,画得也栩栩如生,若换作是她,怕是只能留下个黑漆漆的爪印。

    她翻箱倒柜好一阵,心觉没意思,刚想收手,冷不丁瞧见柜子深处藏了个东西。

    小小一串,被丝绢掩藏大半,看不清是什么。

    濯雪竖耳听了一会外边的动静,才鼓起劲将丝绢托出,轻轻掀开一角,愕然僵住。

    红绳色艳,和刚从染缸里取出来的无甚不同,绳上白玉剔透无暇,似是从月上琢下的一小块,莹莹糯润。

    串在红绳上的每一只铃兰,都长得一模一样,其内镂空,内里没有铛芯。

    濯雪不假思索地往自己额头上弹了一记,她双眼猛闭,两指近乎贴上额头时,不由得放轻力道,生怕将自己弹疼了。

    还是有些疼的,看来不是梦中梦。

    手中白玉上裹了层温润油脂,边缘雕痕模糊不清,分明是常被人拿在手上把玩,盘得都包浆了。

    濯雪有些迷茫了,胧明可不曾提过这红绳白玉,总不能是她误打误撞梦到的。

    莫非梦不是梦,一如她初时所想,是她未将那孟婆汤喝净?

    她是听戏人,却也在戏中,那她究竟是谁呢,总不能是珏光吧,她和珏光可没有半点相像。

    濯雪神色恍惚,听到外边窸窸窣窣一阵响,赶紧将丝绢放回柜中,再蹑手蹑脚地走去开门。

    群妖宴还未结束,昨儿有些妖离了山,今日又有新客赶至。

    宴上满座,诸妖觥筹交错,欢笑不止。

    濯雪朝大殿瞄去一眼,寻思着胧明大概又孤零零地呆在殿中,只是,兰蕙呢,兰蕙到了不曾?

    殿门紧闭,叫人委实想一探究竟,门上那不明所以的古怪纹路,定是那乱人心智的曼陀罗花。

    那从绝冥岭来的妖主还在,她满心惦念着昨儿的叶子牌,见狐狸露面,赶紧招手道:“狐狸来,昨日未能尽兴,今日继续。”

    濯雪心不在焉,巴巴盯着那紧闭的门,但她亦不想得罪大妖,索性提着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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