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笼荒: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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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便,便止住:“你为何在此?”

    胡松萝看向伍旺:“你能否别说出去,我——我不想嫁去金家。”

    伍旺沉默了片刻,他猜的果然没错,胡松萝在那白衣男子的帮助下逃婚了。

    伍旺承诺:“你放心,我绝对不说,只是此处荒山野岭,万一有旁人知晓此庙有暗道,很危险。”

    胡松萝摇头:“没有其他办法了,舟哥哥说了,三日后便带我离开鲤州,去京都。”

    舟哥哥?伍旺想起来了,那个下雪天,胡松萝将那块肉塞到他怀里时,说起这个舟哥哥,满眼皆是笑意。

    红枫林凉亭内那白衣男子便是她的舟哥哥?如此看来,两人两情相悦,也好!

    伍旺掩下失落:“这三日我便守在外头,如有什么,你便敲敲后面那块墙壁,我听得见。”

    胡松萝忙道:“会不会太劳烦你了。”

    伍旺摇头:“若不是你,我娘喝不到那口肉汤,我此生皆会抱憾终身的。”

    “有事你再唤我。”说完便将地道的板子盖上。

    胡松萝细细回想伍旺说的话,她恍然记起来,小时候的确给过一个衣衫单薄的小男孩一块肉,但那也是爹爹抢了人家的钱,应该给的,没想到却被伍旺记了那样久。

    次日午时,伍旺慌忙跑了进来,蹲在角落敲了敲地面,对着地洞内的人轻声道:“有人来了,你不要出声,我去瞧瞧!”

    伍旺藏在古庙山后,他看见六七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涌入了古庙,不知在庙内做些什么,足足待了将近一个半时辰。

    他心惊胆战,唯恐地洞被发现。

    他实在无法忍受煎熬,蹑手蹑脚地靠近古庙,还没等他靠近,那些黑衣人一股脑涌出,站在庙前,只依稀听见:“阵法已经布下,只待找到人便可启动木方位!”

    那群人走后伍旺才急急忙忙跑进庙内,刚推开门便被庙内的布局惊得一身冷汗。

    地面上被画了血淋淋的阵图,墙壁上弹满红黑纵横交错的墨斗,他有一种预感,此地留不得了。

    他忙打开地道:“胡姑娘。”

    他将瞧见的一字不落地说给了胡松萝,胡松萝面带犹豫,她走了阿舟就找不到她了,她带着侥幸:“他们并曾发现地道不是吗?”

    伍旺看着她,不知说些什么。

    半晌,只干巴巴道:“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申时一刻,天色已经暗了,胡松萝感觉地到伍旺并未伤害她的心思,她便将人叫到地洞来,两人围着火堆聊天。

    火堆里烤着野山药。

    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两人皆沉默着。

    “嘎吱——”

    古庙的门再次被人推开,胡松萝与伍旺对视一眼,伍旺对她摇头,示意她冷静。

    他从角落捡起那根棍子,看着地洞口。

    上面传来一男一女对话的声音,只依稀听到什么阵法,江北,武林双侠。

    紧接着,神像底下的石头似乎被转动了一下,可地道门并未打开,上面的人也没了动静,他松了口气。

    上面的人走了。

    子时。

    “明日你便要走了,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伍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金镯子,“这是我母亲临死前留下的,送给你做个纪念罢。”

    “祝你此去得偿所愿,人生如意。”这是他能想到最美满的词了。

    胡松萝哪里敢收,连连拒绝。

    伍旺强硬地将镯子塞到她手中,便低着头,看着燃烧的火堆。

    胡松萝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轻声道:“谢谢。”

    夜晚的火堆烧的很旺,柴火噼里啪啦的,星星点点的火光迸了起来,细细地照耀着伍旺沉默的脸。

    “我去再捡点柴火,你困了便先睡罢。”说完站起身来,爬到地面。

    半注香后,他抱着一捆柴火回来,鼻尖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他缓缓走到庙内,地面血淋淋的。

    胡姑娘。

    他丢下柴火,慌忙蹲在神台下,想要打开地道。

    “噗嗤”一声。

    他缓缓低头看向腹部,一柄寒光凛凛的剑刺入他的腹部,他机械地想回头看看是谁,只听见对方不耐地啧了一声。

    那剑猛然拔出,鲜血。喷溅出来。

    他趴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借着地洞内火堆的光,他看见这些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腰上挂着一块腰牌,可他不认字。

    是白日里去而复返的那群人。

    “此女已非处子之身,会不会影响上头的计划?”

    “眼下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先布阵罢。”为首的黑衣人扭过头,他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阴沉沉的眼睛。

    忽而他轻笑了一下:“还没死呢?”

    说完,手中的剑一挥而过,一道寒冷的剑光划过伍旺的喉间。

    伍旺说完,魂魄颜色更淡了些,他溃不成军:“我没用,我连喜欢的人都护不住,娘亲我也没护住——”

    司遥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群人说胡松萝已非处子之身,这便是你缠杀胡屠夫的目的?”

    伍旺的魂被重新收回千机铃。

    “去找胡屠夫?”山尘问道。

    胡屠夫家大门敞开,院子里不见人影,司遥率先跨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只见地面上满是湿漉漉的泥泞,黑乎乎的泥土夹杂着红色的血液。

    司遥的目光落在左边角落的小屋子,只见一股细细的血液从角屋的门缝里流出。

    这股血液淅淅沥沥的,将院子干燥的地面濡湿地泥泞不堪,令人无处落脚。

    司遥走到角房,轻轻推开那扇陈旧虫蛀的木门。

    里面逼仄不堪,中间摆放了一张宽大的板凳,凳子上面一头白花花的猪被仰面剖开,腹腔内依稀还冒着热气。

    脖子下面放了一个盆,血已经装了大半盆。

    满屋子腥臭灼热的气息窜入鼻腔,司遥用手轻轻捂住鼻子。

    她的目光转而看向胡松萝的房间,房门紧闭,胡屠夫大概在里间歇息。

    山尘皱眉看着水血交杂的地面,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司遥走到偏房,一把推开了房门。

    胡屠夫正坐躺在胡松萝的床上,神情沉醉,两颊绯红,见门突然被推开,目光中那点荡漾的春色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司遥看见胡屠夫的裤子脱到膝盖,露出白花花的皮肉。

    许是方才刚杀完猪,五指油汪汪的,正抓着一件青色的肚兜,那肚兜被他裹住身柱。

    是胡屠夫衣柜里的那件肚兜———青色肚兜上那副雨露荷尖刺绣格外刺眼。

    胡屠夫慌里慌张地正想呵斥,可一想到司遥的本事又不得不憋了下去。

    霎时,司遥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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