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笼荒: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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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到了一半,力气便泄了大半。

    好在那抹黑影也在不断朝着他靠近,待那黑影到了跟前,胖鱼才看清,真是一具尸体。

    他一把抓住尸体的脚踝,湿滑黏腻,沾满了不知名的粘液。

    他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将死尸慢慢拖到了岸边。

    众人手忙脚乱地将胖鱼从水里拉上来,又将尸体抬了上来。

    尸体已经被泡发,鼓鼓囊囊的,与当时伍旺被打捞上来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姓纷纷散开,只因气味实在冲人。

    司遥走到尸体面前,看着那颗肿泡硕大的头颅,尸的脸已经被水泡得面目全非,什么也看不清楚。

    “找人先把尸体抬回义庄罢。”司遥对着胖鱼道。

    胖鱼抖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我现在去叫人。”

    护城河岸边围绕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是人挤人,人看人,将整个河岸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不是春山镇的人?”

    “都泡成这样了,哪里还看的出来?”

    “今年春山镇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竟接二连三出现此等凶案。”

    “我瞧着此人倒有些像方家大儿子——方荣?”一头戴蓝花布头巾的妇人盯着尸体身上的衣裳道。

    “你如何得知?”众人皆看着她。

    她犹豫了片刻:“我也不甚确定,只是半月前,方荣那孩子来给我送过两条鱼,穿的就是这身衣裳。”

    “昨个儿,我跟方家老太太聊了几句,她说他儿子半月前出门,说是跟朋友出去一趟,可如今竟一封家书都不曾寄来。”

    人群中有人反驳:“那也不能确定这便是方荣,那方家祖上三代以打渔为生,各个都是水中好手,说是浪里白条,水中河神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在水里被淹死了,岂不是笑话?”

    第40章 双亲肝肠断,浮尸内藏金 ……

    胖鱼动作很快,他肩上扛着竹板,挤开人群:“都散开,别围着了。”

    四人将尸体抬上竹板,运回了义庄,胖鱼活动了下肩膀,对着司遥道:“司姑娘,验尸的事可否劳烦顾大小姐?”

    “嗯?”司遥不解。

    “衙门验尸的李仵作,年纪上来了,前些日子已经跟县令请辞,现下要找到好些的仵作,一时半会儿只怕不能有。”

    司遥:“此事我跟顾小姐说,至于她是否愿意我便不能干预了。”

    胖鱼点头:“这是自然!”

    “阿遥——”

    两人说话间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司遥扭头一看,竟是顾汀汀。

    她一身鹅黄色的天丝流仙裙,裙摆上绣着盛开的迎春花,整个人灵动地犹如春日花间精灵,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顾汀汀高抬雪白的下巴:“我都听说了,护城河里捞出一具浮尸。”

    “衙门老仵作罢工不干了,张捕头如今在外办事,我更得身先士卒了。”

    司遥笑道:“甚好,省的我去找你了,来,干活。”

    就在此时,义庄外传来一阵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头,只见方老太太被方若与头上包着蓝花布包头的妇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急急忙忙,踉踉跄跄地朝着义庄走来。

    身后跟着方老爹。

    方老太太走到义庄门口,一把抓住胖鱼的手:“里面的不是我儿子,对吧?”

    “进去瞧瞧吧。”胖鱼摇头,沉默着。

    方老太太脸色煞白,拂开搀扶她的人,一步一步走向屋内,方老爹与方若紧跟其后,气氛沉重。

    现下天色尚早,义庄内却光线黑沉,四周皆阴气扑面的,方老太太恍若游魂,朝着屋内长凳上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走去。

    白色的布被打湿,紧紧与布下的尸体紧紧黏在一起,方老太太盯着布下露出的衣裳一角,瞧了半天,而后伸出干皮裹肉的手,颤颤巍巍地捏住盖尸布的一端,一把掀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被泡发的肿脸,方老太太心脏骤停,像是感觉不到呼吸,她的目光缓缓下移,尸体身上穿着一件熟悉的衣裳,她将衣领翻开,赫然看见上绣着一个安字。

    她只觉两眼发黑,头重脚轻,人朝着身后哉去。

    “娘!”方若与方老爹一把将人接住。

    方老太太满脸呆滞盯着房梁:“我的儿!我的儿,我的儿……”

    司遥与山尘对视一眼,竟真是方荣?

    “娘,你别吓我。”方若被方老太太的模样吓坏了,不受控制地哭起来。

    方老爹失魂落魄地走到义庄角落蹲下。

    胖鱼不忍再看。

    司遥低声对山尘道:“出去吗?”

    “嗯。”

    两人刚出义庄就听见里面传来方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方若若的抽泣声。

    半个时辰后。

    方老太太神色呆滞,一言不发地往前走,方若若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搀扶着方老太太。

    方老爹是最后才从义庄出来的,他走到胖鱼面前:“犬子的尸身能否容我们带回去?”

    “此时恐怕不行,要验尸。”胖鱼略带歉疚。

    方老爹的声音沙哑地像卡住一把细沙:“有劳!”

    “一定会抓到凶手的!”胖鱼轻声道。

    方老爹低下头,坐在义庄的石阶上,夕阳昏黄的日光洒在他花白的发顶,整个人像苍老了许多岁。

    “进来个人,搭把手。”顾汀汀在屋里喊,她摊开布包,里面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清一色的刀具。

    胖鱼忙走了进去。

    司遥与山尘在义庄门口找了块石头坐下,背靠着一棵枯黄的果树,枝丫光秃秃的,毫无生气,地面堆满干枯脆碎的叶子。

    “逝者已矣,节哀。”司遥对方老爹道。

    方老爹并不作答,片刻后才哑着嗓子道:“半月前,一天夜里,他突然跟家里说,要出去一趟,问他做什么,怎么也不肯说。”

    “这孩子打小就倔,嘴巴又严实,他既然说了必然是要去做的,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意。”

    方老爹的头更低了:“他娘只得给他准备出行用的东西,做了好几件衣裳,还在那些新衣裳上刺了安,寓意他可以平安归来——”说到这里,这个一家之主再也忍受不住,压着嗓子痛哭起来。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日沉西山,顾汀汀这才从义庄内出来。

    “死因是胸口的剑伤,被人一剑穿心,死后丢进水中。”顾汀汀想了想,意有所指,“跟伍旺一样。”

    司遥:“你的意思是?”

    “伍旺腹部的剑伤与方荣胸口的剑伤无论是力道,还是凶器的形状全都一样,换句话说,凶手是同一个人。”

    司遥的脑海中浮现钟林山顶那间古庙所绘的阵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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