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辛夷谢晏兮: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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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么说,凝辛夷反而一顿,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多想什么了?”

    “夜深,雨重,夫人却执意要来见我。下人通报这件事,到夫人一路从门口走来的这段时间,我都在猜测夫人来的用意。”谢晏兮道:“我想了很多种可能,却完全没想到,夫人来避雨,真的是字面意义的避雨。”

    凝辛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谢晏兮说这话的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甚至轻松,但她就是能从里面听出来一股奇妙的阴阳怪气。

    “也可以不是字面意义的避雨。”凝辛夷看向谢晏兮:“的确有一件事,是我思前想后,想要与你说的。”

    谢晏兮不轻不重道:“夫人每日又要读药典,又要安排府上诸人去收拢生意和旧人,更不必提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如此百忙之中,夫人还要分心为我思前想后,谢某真是深感荣幸。”

    凝辛夷这下确定了,谢晏兮确实是在阴阳怪气。

    不过想想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

    她既然擅长察言观色,又怎么可能觉察不到前一日分开时,谢晏兮的情绪。

    思前想后说得夸张了点,只要愿意动动脑子,自然能知道,谢晏兮的余气未消,说到底不过一两种可能性。

    “不经过你的同意,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给你安排了这么多的工作,是我不对。”凝辛夷佯做听不懂谢晏兮话里话外的意思,尽量饱含歉意道:“谢府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属于谢家的。如今百废待兴,我又不甚熟练,难免把握不好这其中的度,是我越俎代庖了些,实在抱歉。”

    谢晏兮这才掀起了眼皮,看了凝辛夷一会儿。

    “这件事上,我并不觉得冒犯。”他看着凝辛夷的眼睛:“哪里需要我做什么,直说便可,无需与我提前商议。否则一来二去,反而会让原本顺畅的进度变慢,得不偿失。”

    看来不是因为这件事。

    凝辛夷在心底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从善如流换到另外一件事上:“好,我知道了。”

    她这么说完,却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而是露出了有些欲言又止,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的表情。

    谢晏兮心知她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故意做出来的,却也还是问道:“夫人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是有。

    关于谢晏兮生气的另外一种可能性。

    她不擅长安抚别人的情绪,但为了长久的合作需要,她不得不尽力一试。

    “我是想说……”这种话语对于凝辛夷来说,显然颇难开口,她稍微移开目光,顿了顿,又强迫自己重新看向了谢晏兮的双眸:“或许我可以试着多相信你一些。”

    谢晏兮轻轻挑眉。

    凝辛夷继续道:“我并非生性多疑……”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却又苦笑了一声:“当然,也可能我就是生性多疑却不自知,毕竟如今我也找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想要展现信任,最重要的一点,自然是交换一些秘密。

    凝辛夷虽然如今假冒的是凝玉娆的身份,但这不代表她要将自己的过去抹杀。谢晏兮身为卜师,本就有他自己的卜感在,她在他面前讲话,从来都是假中掺真,这样才能混淆感官。

    尤其若是谢晏兮一时兴起,随手起一卦辨真假,可太容易被戳穿了。

    所以在说到秘密和过去时,她要说的,也必须是真的,否则谢晏兮绝无可能相信。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但你既然看过了我身上的封印,那么知道得再多一些也无妨。”凝辛夷道:“八岁那年,我曾落湖,湖水冰冷刺骨,如今我依然依稀记得冬日的冰湖是什么温度。”

    “落湖本就是九死一生,更不必说冬日的冰湖。我或许本应在那时就已经失去性命,但幸运也不幸的是,那湖中封印了一只妖尊。恰逢封印松动,而我路过,所以那妖尊便想要借由我的身体,突破封印。”

    凝辛夷苦笑一声:“结果便是我没死,妖尊功败垂成,被封印的地方从湖底变成了我的体内,可我那一年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消失了。”

    烛火下,她那双极黑的眸子平静地看向谢晏兮:“换句话说,我是一个不记得自己过去的人,我不记得自己本应是什么样,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生性多疑。”

    她说了这么多,谢晏兮却依然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像是一个过分合格的倾听者。

    这些话语,凝辛夷也的确没有对任何一个其他人说过。

    她无人可说,也无人需要说。

    如今将这一切付诸言语,她自己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说可以多信任谢晏兮一点,不仅仅只是漂浮于言语的虚无,而是通过她的话语,变成了真实。

    “在白沙堤时突然晕倒,是因为我试图回忆八岁前的事情。新婚那晚则是因为新朔月,封印会被影响。”她继续道:“换句话说,以后的每一个新朔月,我都会如此。”

    “现在,我最大的秘密,我的过往,和我的弱点都尽数告诉你了。”凝辛夷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即使这样还不能体现我的诚意的话,我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这样说,谢晏兮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洞房花烛那一夜,凝辛夷带着威胁和楚楚可怜地说自己体内有妖尊封印的模样,那时她铺垫了许多,迂回了许多,哪有今日单刀直入的直截了当。

    面前的少女以三清之气蒸干了衣服和长发,却唯独忘记了睫毛上的水汽,所以她这样说话时眨眼,羽睫上的那一层迷蒙雾气便也轻颤,倒是比那一日假装,还要更加惹人怜爱。

    她坦诚布公地说了这么多,谢晏兮心底的那一缕些许不悦的情绪早就烟消云散了。

    又或者说,在听到下人来通传,少夫人来了的时候,他便已经生不起气了。

    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话,是因为他觉得,凝辛夷说了这么多,他也总该开诚布公,挑挑拣拣,说点自己的秘密作为交换。

    可他身上不能与人言的事情太多,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如此筛选许久,最后能说的,竟然只剩下了寥寥几件。

    谢晏兮这厢还在犹豫到底要说点什么,凝辛夷那边久久得不到回应,不由得把一开始的打算又咽了回去。

    那枚从白沙堤得来的叶子被她收在三千婆娑铃里,随时带在身边。在藏书楼待了这么多天,她已经比对了不计其数的叶片图鉴,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干脆拿出来,让谢晏兮看一眼。

    或许她遍寻不得的答案,对他这种自小就浸泡在药典书海中的人来说,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一撇。

    想到这里,凝辛夷却又有些出神。

    会这么觉得,其实说明,她已经基本上将面前的人与谢家大公子画上等号,在心底抹去对他的怀疑了。

    她还在这样想,便听谢晏兮慢慢道:“礼尚往来,我也应该说点什么。但我这人乏善可陈,过往也实在无聊无趣,细细数来,能说之事实在寥寥无几,我便随便挑一件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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