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辛夷谢晏兮: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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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辛夷的眼前浮现了那一日提着食盒迈入县衙的温柔年轻少女的身影,少女五官秀丽,眉眼弯弯,和王典洲毫无半分相似之处。

    “此事我倒是知晓一二。”菩元子倏而插话道:“还是姜大夫人见我时提及的,不过当时她用了‘义妹’这个词,想来与王大老爷没有什么血源关系。”

    凝辛夷适时问道:“不知姜大夫人提及义妹,所为何事?”

    “她托我如若有余力,照看她义妹一二。”菩元子道:“听闻她死讯后不久,我便急急下山来了府中,恰逢这位义妹大喜出嫁,又听闻所嫁之人乃是定陶镇里正,也算是良缘,应是不负姜大夫人所托。”

    凝辛夷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她盯着菩元子看了许久,看的菩元子摸了摸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才幽幽道:“如果我没看错,赵宗比他的那位夫人年长起码二十多岁,你确定这是良缘?”

    菩元子愣了愣,眼神里有些茫然不解,显然这位出家人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姜大夫人才过世不久,王典洲就急急将他的义妹嫁了出去。”凝辛夷道:“虽说不算要守孝三年的晚辈,却也从未听说过谁家中红白事办得如此密集。更何况,如今回想起来,你们不觉得那日赵宗的夫人来得有些蹊跷,就像是特意走了这么一趟,让我们看见她吗?”

    她边说,已经边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要去见见她。”

    窗外雪大,凝辛夷却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显然是想要夜入里正府。

    玄衣也跟着她起身:“我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凝辛夷本想拒绝,但转念又想到了玄衣潜踪的一手好本事,点了点头:“好。”

    “此香出自前朝皇室,本应早已失传,我也很想知道,王典洲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味香的方子的。”谢晏兮也起身:“分头行动。”

    第85章

    雪夜。

    风雪漫天,凝辛夷拆了满头珠翠,挽了简单一个发髻,只留了两只最简单不过的银钗。

    雪落在她的黑衣上,又因为她向前行的速度太快,而被疾风剥落,直至她轻巧地落入赵宗里正的宅院时,她的身上都未曾有一片雪真的停驻。

    她回头,和悬停在阴影之中的玄衣对了个眼神,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位赵夫人的小院中。

    寒冬时分,万物凋零,里正夫人小院的屋檐下独悬一盏红灯笼。

    红灯笼的四周,却竟然还有零碎没有完全扯去的红绸,红绸有些破旧,却依然鲜红。

    那红只散落在这位里正夫人的院中,像是一隅被隔绝的荒芜喜庆孤宅。

    凝辛夷贴在门外的阴影之中,一手贴在木柱上,正要开鬼咒瞳术·月曈胧来看看屋内的情况,却听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小姐,你说,那平妖监的监使大人们今日会来吗?”是稚嫩侍女带着些忧虑的声音:“是不是小姐那日去送餐食的暗示不够明显?可小姐已经佯做抱病三日了,明天晚上姑爷怕是……怕是无论如何都要来了!小姐,你已经被磋磨了太久,如果监使大人们真的能救小姐的命,我愿意……我愿意冒死出府去递消息!”

    “不必。我在等的,也并不是监使大人。”熟悉的温柔女声响起:“等不到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若是今夜无人,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她的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意:“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等就好。”

    那侍女有些不愿,却拗不过自家小姐,到底退了出来,掩上了门,还在庭院里很是担忧地回身望了一眼。

    出嫁一年有余,在夫君的宅院之中,贴身的侍女却还称呼这位里正夫人一声“小姐”。

    这事儿怪耳熟的。

    看来这门婚事,哪里是赵宗里正所说的琴瑟和鸣和和美美,分明还有内情。

    屋内烛火烁烁,散发独坐的少女神色宁静,像是在等待审判一般,迎接自己的命运。

    她的眼瞳里一片鸦然的黑,面上虽然带着惯有的笑,眼中却殊无光亮。

    直到她的房中倏而多了一片影子,一道身影从那片影子中浮凸出来,那日接过她手中食盒的黑衣少女静静看着她。

    里正夫人的眼睛倏而亮了起来:“少夫人,您终于来了。我曾猜测,最终究竟会是您来,还是谢公子来。还好来的人是您。”

    “你在等我?”凝辛夷看向她的眼睛:“那日我便觉得你的行为言辞之中多有刻意,却被其他的事打扰,没有多想。直到今日,我才知道,你口中的阿嫂,竟然便是王典洲已故的那位姜大夫人。”

    凝辛夷走过去,坐在里正夫人对侧的椅子上。椅边的茶案上,有一杯新沏的、还未凉的茶,显然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将那茶杯握在指尖,杯身的温热与她周身的寒意骤而碰撞。

    啪!

    那薄如蝉翼的白脂玉茶杯,竟是就这样在凝辛夷指尖碎裂开来!

    凝辛夷始料未及,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抱歉。”

    里正夫人却怔然盯着那一片碎裂,脸上的笑容也像是那茶杯一样,慢慢碎裂开来:“少夫人您看,这茶杯,是否与我一样?”

    凝辛夷手指微顿。

    里正夫人倏而起身,不等凝辛夷反应,就已经在她脚边跪了下来,深深俯了下去:“求少夫人救我!”

    凝辛夷搀她的手落了个空,听完她的话后,凝辛夷反而重新坐了回去,静静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的少妇人,片刻,才道:“救你?”

    里正夫人慢慢直起身,脸上满是悲戚,声音却清晰:“我本名衔月,承蒙已故的王老太爷收留,在王家大院长大,被王老太爷认为干女儿,从此名为王衔月。人人都说我命好,一个孤女却能一跃入了王家大院的门,从此衣食无忧,还能被称一声小姐。可……”

    她闭了闭眼,才继续道:“人人都羡王家好,谁知王家才是世间最肮脏之地。”

    凝辛夷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只是静静的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这一生,真正快乐的日子,只有阿嫂嫁入王家后的那段时光。有她在,我什么也不用怕,没有人敢再来辱骂我,侵犯我,我终于活成了一个人的样子。阿嫂温柔,知书达理,教我识字,看账本,为我请了女夫子,日夜护我安眠,说世间谁说女子不如男。”王衔月眼中有了泪光:“只可惜,阿嫂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被扣上了善妒跋扈的声名,洗刷不清,不得不自请报国寺的高僧来将她封入院中。”

    王衔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直到今日,才有勇气将真相说出口来:“所有人都以为,阿嫂与兄长的数次争吵,是因为她妒忌兄长日日流连妾室归榣,十天半个月都不踏入她的房门一步,可事实上……阿嫂从来不在乎这些。我的阿嫂,她志在四方,绝非会被后宅这些争宠的琐事困住之人!”

    “她与兄长争吵不休,甚至不惜动手,是因为兄长想要将我嫁给赵宗,而我不愿。”王衔月的眼中浮现了难以遮掩的、刻骨的恨意,她俯身再拜,音色已经转而凄厉:“我当然不愿!就算兄长自幼便将我囚于牢笼之中,请嬷嬷来教我房中术,教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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