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夫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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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蕾丝被烧出焦黑的洞。

    号哭声与尖锐警报声交织在一起,繁花盛开的街道一片死寂。

    法国要沦陷了。

    留学生在流着眼泪写信。

    写诀别信,写可能再也无法寄出的最后一封家书。

    论文还没有完成,学术研究才做到一半。

    邮差的包裹被炸开,盛满中文、德文、英文、西班牙语的信件在火焰里散落满地。

    邓惑演得割裂又心惊胆战,不断在两种状态里来回切换。

    电影是按场景来拍摄的,不是按事件发生的客观顺序。

    上午还在和异国师生一起起舞唱歌,下午就要在防空洞里抱紧陌生的孩童。

    刚演完青春年少的朝气轻快,转头又要演国破家亡时的仓皇。

    她在镜头里,匍匐在狭窄的方桌前,咽着眼泪用中文一笔一画地写好想回家。

    写完又几笔划掉,继续在大地的颤动里强行写着论文。

    是斜拉桥的预应力分析,高斯的数学理论研习,还有空泛又挥之不去的哲学课问题。

    Sommes-nous responsable de l’avenir ?

    ——我们要对未来负责吗?

    这场戏拍了三遍,每次导演都喊了过。

    但是可以保一条,再来一条。

    她哭了三遍,每次的情绪处理都不一样,全然投入时完全忘我。

    中午邓惑的主戏收工,下午是纪惗的葬礼戏。

    他是学长,要亲眼见证新生同胞的逝去,年迈老师的暴亡。

    在混乱的暴乱里,他竭力收敛每一个师生的骸骨,在令人窒息的空隙里为他们举行葬礼。

    纪惗演的青年阳光爱笑,做事成熟坦率,最后却成为这样的角色。

    他和修女神父们一起为故去的老师捆绑简陋的十字架,用英文和中文对每一个离开的人告别。

    无论男女学生,都有人茫然,有人呆滞,有人痛哭。

    而他扛着所有的情绪和危险,在爆炸声里竭力说完最后的悼词。

    演这种戏实在很累。

    邓惑全程也在葬礼戏里扮演侧面角色,台词很少。

    她哪怕听见他低声念出悼词,都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

    先前演的每一幕戏都像是真的。

    被炸掉半边身子的学长,在建筑力学课上偷偷叠纸飞机,还被老师臭脸训过。

    管理宿舍的女教工,见贫穷学生饿得连甜菜汤都喝不起,带了自家的奶酪和面包,笑着看对方狼吞虎咽,帮忙拍背。

    有人被掩埋在废墟之下,有人如同蒸发一般消失。

    墓地里十字架立如短矮的森林,许多只写着姓氏或代称,并不被记得全名。

    邓惑最后在家书里写的是,一切都好,万事保重。

    远在上海的家人,不用知道法国里昂也是战火纷乱,尸骸遍地。

    他们只用知道,她一切都好,万事保重。

    葬礼结束之际,中国留学生们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唱起了李叔同的《送别》。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埃导清楚这是剧本之外,演员们自发的歌,询问胡导这是什么。

    他听不懂陌生的语言,但旋律和情感都真挚动人。

    胡导跟他讲,这是一首美国歌曲,先是流传到日本,又在1915年由中国的艺术家重新填词,成为一种对离别的诉说。

    埃导半晌说:“所以,一切都是共通的。”

    胡导道:“你听不懂歌词,但你也全都听懂了。”

    大概是感觉到群体情绪都有点太过伤感,埃导在拍完戏以后请全剧组吃这里的特色甜点,闪电泡芙。

    从三对主角到群演,见者有份。

    法国甜点外形精巧,历史悠久,配料也迥异于狂放齁甜的美式甜食。

    邓惑回酒店看到泡芙时,一琢磨昨天连生日蛋糕都没有吃,今天确实可以笑纳。

    她打开盒子时,轻声哇了一下。

    “好漂亮。”

    咖啡糖霜,椰子碧根果碎,柠檬卡仕达酱,草莓配榛子碎。

    好想每一种都尝试一遍。

    纪惗洗干净手,挑了个开心果香橙味的泡芙,一口咬下去又酥又脆。

    “好好吃,”他递给她:“来一口吗。”

    邓惑用指尖托着他的手腕,凑过去咬了一口。

    香甜浓郁,细腻到让人可以把整份都快速吃完。

    她长睫微抬,见他望着自己,问:“情头挑好了没有?”

    青年道:“想来想去,觉得跟你拍一张合照比较好。”

    她漫不经心地听他说着什么,又咬了一口泡芙,顺路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纪惗的脸唰得就红起来。

    邓惑冷静地观望着。

    她很清楚,这会儿看起来纯情又青涩的是这家伙,等会儿百分百会角色对调。

    她家生日蛋糕一直又凶又欲,味道很好。

    一边这么想着,她又明知故犯,轻舔他的指尖。

    他垂眸吻她,把嘴角的奶油也悉数舔掉。

    风雨欲来,虔诚温柔。

    第49章 第 49 章 宝宝

    随着电视剧的播出, 灯火积年的超话风向在快速反转。

    最初在婚事公布时,大部分舆论一边倒,觉得是女方高嫁男方。

    论资历和风评, 邓惑似乎‘炒作成性’、‘空有流量’, 并比不上低调有成的纪惗。

    但《相见欢》实在是血压局。

    女主把所有人包括男一男二都玩弄鼓掌的时候, 冷静自持到让观众都会心生爱慕。

    而纪惗演得太好, 也一样让人恨得牙痒。

    年纪小的观众甚至会直接狂发弹幕,说一看到这男的就来气, 赶紧快进。

    光是演得轻浮多情,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水花。

    但他和邓惑的对手戏, 在国内的大部分剧里都很难找到同款代餐。

    病态的,紧抓不放的,痴迷又互相怨恨的,表面还要装作风淡云轻的。

    像是土壤里畸形盘曲的根须,抵死纠缠,绝不松手。

    这样的男人,割裂又起伏不定, 无时无刻都让人怀疑他其实一直都有真心,又可能从来都没有过。

    真情实感的男二党已经去狂翻原著,试图证明男二是被迫表现得不爱她。

    [手握重权还能不自污吗!做将军到他这个地步, 要么受贿要么风流成性, 不然君王根本抓不住他的软肋,后果就是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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