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落尘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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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无事,退下吧。”

    “是。”

    姜予微余悸未消,胸口起伏不定。见他一直拽着自己,眼中寒霜密布,顿时“咯噔”了一下,勉强笑道:“爷,你怎么了?”

    车内寂寂,压抑的气息仿佛能扼住人的咽喉,让姜予微原本就紧绷的弦又笼上一层阴霾。陆寂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如今看来传言果然不虚。

    就这样僵持了半晌,陆寂才有所动作。他扔掉手中的书卷,用力将她拉近了些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然后拿来一块干净的帕子,一点点擦拭掉她手上的脏污。

    血迹混杂着泥土早就干涸,想要完全擦掉没有那么容易,方才她自己已经试过了。不过若是用水的话,则是不费吹灰之力。

    只是陆寂像是在故意惩罚她一般,不仅没有用水,反而加重了力道。再柔软的帕子也抵不住他这样用力,才几下姜予微的掌心便泛起红来。

    姜予微倒吸了口凉气,软声笑道:“这等小事就不劳烦爷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动!”

    陆寂轻呵了声,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姜予微这下可以确定他就是故意的,便也不再多言,咬牙忍着任由他擦拭。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漏进车内,正好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琥珀色的眸子晶莹剔透,如同宝石。

    陆寂剑眉微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姜予微的手上,仿佛在处理一桩要紧的公务。

    足足擦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最后一点残留在指缝间的暗红色血迹也擦拭干净。

    看到这只指若葱削,细白柔嫩的手又恢复到往日的模样,陆寂神色柔和下来,静静看了半晌。然后将弄脏的湖绸锦帕随意丢弃在地,若无其事的又靠回在蜜合色方枕上继续看书。

    姜予微默默把手缩了回来,用宽大的袖子做遮掩按揉被他擦疼的地方。

    方才陆寂拉她时力道也不小,手腕处也红肿了一大片,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

    她实在忍不住,也不知道突然抽的哪门子疯,悄摸背过身,狠狠在心里咒骂了几句。

    以前她的好友沈绛辉有段时间十分苦恼,隔三差五的便要来找她吐一次苦水。原因是她母亲忽然性情大变,以前是个顶顶温婉贤良的人。

    可那阵子好似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仅时常责骂她,稍有不如意的地方立即开始摔碟子摔碗,连沈绛辉的爹都未能幸免。

    沈家人以为她娘是中了邪,去清泉山特意请了个法师回来,结果她娘连同法师一起赶了出去。

    闹过好长一段时间后,她爹别无他法,只得去寻了一个大夫来。

    大夫把过脉后说女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她娘正是因为天癸衰竭所致躁动易怒,服了几贴药后便缓解了。

    陆寂虽说是男子,但姜予微估摸他十有八九也是患有此病。不然平白无故的,谁会想他这样故意折腾人?

    马车停在了同州客舍前,陆寂带着她下车,桑虎手提竹笼跟在两人身后。

    裴仪和杏容早就候在一旁了,见他们下车,忙引着他们往客舍的后院走去。裴仪一边往前走一边向陆寂简明禀告此处的情况。

    “爷,此处还算幽静,属下命人租了个小院,夜里您和夫人也能睡得安稳些。不过码头这几日没有北上的船只,正值锦市,船都在外面走货,需要再登上两日。”

    同州客舍是淮阳城中最大的客舍,背靠广德门,离黄石矶码头只有一柱香的路程。客舍前人来人往,但后院却不喧嚣,颇有闹中取静之意。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租赁的小院前。陆寂应了声,径直往里面走去。

    裴仪有些惊讶,忙招呼人进去伺候。自己则狐疑的看向桑虎,用眼神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桑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姜予微慢吞吞的落在后面,见陆寂进了屋内,缓步来到桑虎面前,客客气气道:“桑大哥,我有件事想要拜托给你。”

    桑虎哪里敢受她这声“大哥”,连忙垂首说不敢,“夫人有事尽管吩咐。”

    “这只朱鹭,不知你可否帮我带去城外人迹罕至的地方放生?”

    桑虎看了眼竹笼中萎靡不振的鸟,以为她是在担心陆寂生气,所以才想要放生。于是婉言提醒道:“夫人若是喜欢,尽可养在身边当个乐子,爷向来不在意这些小事。”

    姜予微苦笑,身为笼中鸟又怎么还会喜欢笼中之鸟呢?

    “麻烦桑大哥拿去放生罢。”

    桑虎见她坚持,也不再多劝,道:“请夫人放心。”

    姜予微谢过,转身也进了院子。

    这小院果然清幽雅静,门前用竹篱笆围绕,院子的西南角还有一株硕大的合欢树。树冠笼罩了大半个院子,此时花开得正盛,蔚然成景。只敢虬曲苍劲,颇为壮观。

    叫来堂倌一问,才知道这株合欢树竟然有百年之久了,难怪会长得如此茂盛。

    树下摆放着一张花梨木束腰镂空卷草纹茶桌,夏日凉爽之际,在树下品茶赏花,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杏容带她去了她自己的房间,就在陆寂的隔壁。

    离开溧州的那晚,他们在邸店歇息,陆寂饶有兴致的揽住她坐在廊下看流萤。

    姜予微见他心情甚好,趁机提出在正式行妾礼之前两人不可逾矩。她说自己身份已经十分尴尬,不愿意再被人在背后指点不知自爱。

    本来她也只是想试探下陆寂对她的态度,没成想陆寂竟然真的答应了,所以几日以来他们一直都是分房而睡。

    屋内的布置简单但不失古朴雅致,从破棂子窗往外看去便能看到那株合欢树。被褥。茶具、幔帐,一应都换成了他们自己带来的。

    这两日,姜予微算是见识到公卿侯府的奢靡程度了。

    床褥用的是凉润如玉的芙蓉簟,上面在铺上碧玉蚕丝冬暖夏凉,哪怕是在酷夏也不会觉得太过炎热。

    帐子前挂的是辟邪香玉,可闻于数百步,虽锁金函都难掩香气。

    还有游仙枕、上清珠,无论是哪一样,拿到外面去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够认识。

    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姜予微才坐下歇了一会儿,竹韵便过来说前面已经摆饭,请她过去。

    她是临时买来的丫鬟,杏容一个人照顾姜予微实在顾不过来。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差遣裴仪他们这些外男去做,所以在路上又买了几个丫鬟婆子来。

    姜予微闻言,放下手中刚泡好的小四岘春茶,起身往正厅而去。

    方进门,便看到红木如意纹方桌上已经摆好饭菜。随意一望,有金花团饼,五味杏酪鹅,蜜炙鸠子等等。

    陆寂端坐主位,神色淡淡未曾理会她,只接过婆子递来的甜白釉暗刻云纹碗,慢条斯理的用起了膳。

    姜予微刚放松的弦,立即又绷紧。她打起精神,恭顺的坐在陆寂下首,默默夹起一筷子菜塞到自己嘴里。

    她早就饿了,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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