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落尘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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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后他们才发现,这里的荷叶十分茁壮,有些足有人高。蜻蜓欲立不自由,藕花无数满汀洲。

    行至深处,陆寂用竹蒿将船固定住,也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船上备有美酒佳肴,他倒了一杯递给姜予微,道:“此酒名叫胭脂醉,卿卿可要尝尝?”

    酒盛在白玉透雕梅花杯中,呈现出胭脂的颜色,颇为风雅。姜予微接过抿了一口,清香甘冽并不辣口,还有种淡淡的桃花香气,确实是好酒。

    恰巧这时又鱼儿跃出水面,银白色的鳞片发出耀眼的光芒,须臾又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她被吸引住了目光,感慨道:“若是带了鱼竿便好了,钓两尾回去让杏容做成红烧鱼,一定好吃。”

    陆寂摇头失笑,“你这个小吃货,怎么就惦记吃食了?”

    说罢,眺望远处的湖光山色,举杯悠悠念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姜予微不以为然,趴在船边侧首望着他,道:“人生四大乐事,吃喝玩睡缺一不可。”

    陆寂哈哈大笑起来,“卿卿所言极是。”

    他早就心猿意马,见姜予微眉眼间的这股狡黠得意劲儿越发心痒难耐。

    起身与她挤在一处,指腹擦过柔软的水唇,道:“卿卿唇上的胭脂以前似乎不曾尝过,可否赏我一些?”

    姜予微又羞又臊,此时又在船上无路可退,狠狠地啐了他一句,“你个没脸没皮的登徒子,还不让开?”

    陆寂非但没退,反而将她拦腰抱入怀中,俯身贴在她耳边,呢喃道:“为了卿卿,陆某甘愿做个登徒子。”

    温热的鼻子喷洒在耳后皮薄之处,激起层层鸡皮疙瘩。

    偏偏陆寂又在此处落下一吻,瞬间她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脖颈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声音沙哑道:“爷,不可。这是在湖中,若是让人看见便不好了”

    “放心,不会有人过来的。”

    他说的肯定,多半是早就安排了人在附近守着。姜予微暗骂了声,扭着腰说什么也不肯配合。

    然而不知为何,慢慢的她感觉到从骨头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来,直烧得口干舌燥。

    她看向那壶酒,四肢无力的靠在陆寂肩头,蹙紧眉头道:“这酒好像有问题。”

    陆寂的眸中春色盎然,闻言笑道:“酒中无毒,只是青楼画舫里的酒与别处的到底有些不同。”

    “你!”

    姜予微迟钝的脑子顿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伸手想要打他。

    结果反把陆寂轻松抓住,放在唇边浅啄了一下。

    “卿卿别怕,放心交给我吧。”

    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藕花渗出,水波随船身漾开,一声声难耐的娇吟被撞得七零八落。

    姜予微看着头顶的天空,只觉身如浮萍,被陆寂强势地推上一个又一个的高峰,连魂魄都在震颤失鸣。

    一场荒唐,日暮才返,她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府都没有印象了。

    再醒来时已在自己房中,东方既白,晨光熹微,窗下传来丫鬟婆子们低声交谈的窸窣声。姜予微浑身酸痛,咬牙坐起朝外喊了声杏容。

    门立即被推开,服侍的下人鱼贯而入。她不想被人看出异样,只得强忍着当做无事发生。

    用铜盆里的清水净完面后,她脚步迟缓地挪到镜台前坐下。每走一步,双腿便是一阵酸软,姿势多少有些别扭,好在没有人发现。

    杏容拿起一把玉梳,动作轻柔地帮她梳理如云雾般的墨发。才梳到一半,忽见门口见来一个人。

    陆寂身穿一袭绯红色官服,腰佩银鱼符,似是刚下朝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红色的官服衬得他面冠如玉,步态从容身姿挺拔更显神清气爽。

    姜予微看到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拿过杏容手中的梳子直接朝他狠狠地砸了过去。

    玉梳砸在他的袍服上又跌落在地,“啪嗒”一声脆响霎时断成两节。

    屋内气氛陡然变得沉默,丫鬟们面面相觑,她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纷纷吓得不敢出声。

    谁知让她们惊掉下巴的是,陆寂非但没有半分恼意,反而捡起断了玉梳,笑意盈盈道:“怎么一大早就动这么大肝火?”

    他还好意思问?!

    姜予微冷若冰霜,将头转向一侧,摆明了不愿搭理他的话。

    杏容见状,朝其他人使了眼色,示意她们都出去。

    第66章 第 66 章 条件

    南枝眸色稍沉, 见人都已经朝外走,也放下手里的拂尘跟了上去。她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出门前看了眼里间。

    屏风后自家爷正弯腰同姜予微说些什么, 脸上的神情温柔缱绻, 是她从未见过的。咬了咬下唇,掩上门退到庭院中去。

    这里既听不到屋内主子们的说话声,也可及时听候传唤。

    屋内, 姜予微拿起另一把紫檀雕花木梳,面无表情的自己梳了起来。心里忍不住腹诽幸好那把玉梳不是她自己出银子买的,要不然扔他还真是可惜了。

    陆寂不知她心中所想, 但见美人蛾眉倒蹙, 杏眼含嗔, 别有神韵, 笑道:“怎么?还觉不解气?”

    姜予微一想到他如此无耻,居然诓骗自己喝下催情的酒,还幕天席地好一通胡闹。刚偃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冷嗤了声, 阴阳怪气道:“爷言重了,我算个什么东西?怎敢生您的气?”

    得, 气还不小呐!

    陆寂讪讪一笑,按住了她的手, 软声哄道:“你就算是再气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啊,瞧瞧,快把梳子给我。”

    姜予微皱眉低头看去, 看之前还不忘先剜他一眼。

    梳齿上缠着几缕青丝,方才光顾着生气,未曾注意硬扯下来几根,这时才觉得头皮有些发疼。心情越发烦躁不快, 甩开他的手把木梳也忘桌上一扔,深吸了口气。

    陆寂见状,笑着放下断梳捡起那把好的。也没什么架子,绕到姜予微身后握住那处打结的地方细细梳理整齐。

    青丝柔滑乌亮,如堆云砌墨。窗外花遮柳隐,水木明瑟,此情此景倒是让他忽然想起少时读过的几句闲诗来: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姜予微看着镜中的他,眼中浮现出几抹一样。忽又瞥见他勾唇,不悦道:“你笑什么?”

    “我在笑卿卿同小孩一般,生气起来便要摔东西。怎么?昨天你难道未得其中痛快?”

    “你!”姜予微噎住,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气得眼眶都红了,“你无耻!”

    昨天纵使纵使她有意乱之处,可那也是因为酒的缘故。可陆寂居然拿这个来揶揄她,把她当成了什么?!

    陆寂本也有些恼了,但见她眼眸湿润,心底顿时一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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