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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误落尘网》 60-70(第9/13页)
扬起,轻慢道:“我叫听云, 是大夫人院里的。”
“年纪轻轻的就能寿晖堂当差,这么说你是家生子?”
听云勾唇一笑,“不错, 我娘乃是大夫人的陪房, 如今替大夫人管着账房的对牌钥匙。”
“原来是大夫人身边的得力之人啊, 失敬失敬。”
姜予微也笑了起来, 道:“你方才绊住衣裙又撞到白竹乃是意外,我无甚可责怪你的。”
听云闻言从鼻中轻哼了声,非但不存半分感激, 神情反而越发得意起来。
旁边的杏容心急如焚,几度欲言又止。
姜予微朝她使了眼色示意她安心, 随即话锋陡然一转,目光凌厉道:“只是我今日不得不罚你!”
此话一出, 所有人都呆了呆,其中以听云是反应最大。她眉心紧蹙,死死的盯着姜予微像是在看个笑话, “姨娘凭什么罚我?”
“中秋佳节将至,大夫人十分看重,所以才特意请工匠入府,又命你取来霞影纱做灯。我虽出身不显, 但也知道霞影纱贵重,需百两银子一匹。”
姜予微故意在此停顿,幽幽的看了听云一眼。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匹霞影纱,可惜道:“你毁了如此珍贵之物,难道不该罚吗?”
园子里的花草刚浇过水,有些地方还是湿的。霞影纱娇贵不耐清洗,如今上面沾上了泥渍,算是毁了。
听云的脸上霎时变得惨白,支支吾吾的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不是有意的”
姜予微挑眉,“听云姑娘怎可说谎呢?园子这么大,路这么多。你若非故意,为何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偏要走小道?”
杏容掩唇偷笑,好险笑出了声来。
“你胡说,我是随便挑了一条,哪管什么正道小道了!”听云恼羞成怒,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姜予微冷笑一声,“不是故意,那就是没把大夫人的吩咐放在心上了!取了东西不赶紧送去,反而随性在园子里乱逛是何道理?!”
“我”听云脑中一片混乱,哪里招架得住她的攻势,半天只挤出来这么一句。
“什么你啊我的,谁教你的规矩?!大老爷常年住在山中,我家爷又忙于公务,偌大侯府全倚仗大夫人操持。京城上下谁人不知大夫人治家有方内外有度,赏罚分明?”
姜予微冷冷的看着她,又道:“可你毁坏霞影纱不说,还屡次对我出言不逊。莫非是觉得大夫人仁厚,又仗着自己是家生子,所以才敢如此胡作非为?”
听云身形一颤,慌忙跪下,“我奴婢没有,还请姨娘明鉴!”
姜予微收回视线看也不看她,淡淡道:“你是大夫人院里的,要如何处置自然由大夫人说了算。杏容,你把她送回寿晖堂阐明今日的来龙去脉,然后把人交给大夫人处置。”
“是!”
杏容早就看不惯她那番狐假虎威的做派了,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在大夫人面前好好告上一状不可。
当即叫来两个婆子,带上证物押住满脸惧色的听云,兴冲冲往寿晖堂而去。
姜予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裙,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四周,不经意间忽然撇见前面的月洞门后躲着一个人。
那人粗心,连袍服露出一角都没有察觉。
杨妃色暗花百褶裙,今早才在寿晖堂见过,她当然不可能认错。
那人是徐盈月。
只是,徐盈月怎么会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姜予微顿了顿,再看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不见有人的身影。她没有多想,转身回了二月阁。
日薄桑榆,晚霞残照,寿晖堂内的琉璃盏在夕阳的映衬下发出绚烂耀眼的光芒。守在廊下的小丫鬟见丁嬷嬷回来,早早就打起了帘子。
入得正厅,迎面便是一扇昂贵的紫檀木螭纹白玉大插瓶,插瓶两侧各摆放了一盆清雅素兰。
行到里间,见大夫人正在制香,她不敢打扰,静静在旁边候着。
徐氏把刚揉搓好的二苏丸放入龙泉窑梅子青萱草纹香盒中,交给丫鬟璎珞,道:“拿去窨香,记住,一月后方可取出。”
“是。”璎珞接过,恭敬告退。
丁嬷嬷这才上前道:“夫人,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将工匠等十一人暂时先安置在西院后门处的厢房。那里宽敞够他们用了,也不会打扰到各院主子的休息,紫竹、绫绢等物件也都送了过去。”
“嗯。”大夫人满意点头,接过棉帕净手,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丁嬷嬷垂首一笑,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道:“夫人,还有一事听云那丫头自回来后一直在屋里头哭呐。”
大夫人不耐烦的皱眉,“她还有脸哭?要不是看在她娘服侍我多年的份上,这样的蠢货我断不会留在身边!”
丁嬷嬷连连点头称是,“夫人菩萨心肠,办砸了差事您也只是罚她两个月的月钱小惩大诫。偏这丫头是个不识相的,奴婢待会就去教训她!”
徐氏脸色稍缓,冷哼了声,道:“往日倒是我小瞧了那个姜氏。”
姜氏身边那个叫杏容的丫鬟来寿晖堂后,话珠子噼里啪啦的往外一通猛倒,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来意。
可她愣是半句都没有提及姜氏,只说如何撞见听云怠惰因循、玩忽职守以至霞影纱被毁的过程。又说怕其他人无法说清事情真相,故而斗胆请命前来。
总之,一番说辞滴水不漏,让徐氏都无法寻姜予微的错处,只能罚了听云。
丁嬷嬷道:“姜氏粗鄙卑贱,不足为惧,奴婢担心的是二公子”
今日在园中发生的事只怕已经传到陆寂的耳中,因为舅老爷和徐家,近些年来她家夫人与二公子的关系算不上融洽。
眼下经听云那贱蹄子一闹,姜氏的事捅到了明面上,只怕是一时不好交代。
徐氏不以为然,“我是他娘,他还能把我如何?”
丁嬷嬷张了张嘴,顿了片刻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笑道:“夫人所言极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在二公子心里如何能越得过您去?”
“我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盼着寂哥儿能早日成婚生子。”
徐氏叹息一声,又道:“你让盈月多上些心,别整日待在自己房中,徐家今后全指望她了。她若能早日拢住寂哥儿的心,我何至于如此发愁?”
丁嬷嬷笑道:“夫人就放心吧,月姑娘是个聪慧的,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番苦心。”
“但愿如此吧。”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外头有丫鬟喊道:“夫人,二爷回来了。”
徐氏闻言看了眼丁嬷嬷,立即起身往外走去。行至雕花隔断处,正看到陆寂进来。身穿一袭青色深衣,腰佩香囊。丰神隽上,如明月入怀。
“二哥儿,你回来了?”徐氏语气欢快,回头对丁嬷嬷道:“快去吩咐厨房摆饭。”
“不用了。”
陆寂打断她们,脸上挂着浅浅笑意,温声道:“待会我还要进宫面圣,无暇用饭,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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