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刑(探案):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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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什么,只能剖验,可是现在却……

    手上莫名传来一股痒意。

    李希言低头看过去,她的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变得又红又肿。

    “怎么了这是。”容朗捧起她的手,“这是碰了什么脏东西?”

    “没有……我刚刚就碰了那些……”

    手指残存淡淡的黑灰。

    “灰?”容朗语气焦急,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快打水来。”

    李希言这才觉得二人的动作不太妥当,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疼吗?”

    “不疼。”

    “李少使。”容朗难得对她语气重,“这是碰了什么药物导致的,既然已经红肿,肯定会痒,会疼。你说清楚,到底是哪种疼。”

    “火烧火燎的疼。”

    “灼热感?”容朗低下头吹了吹,“应该是那里面有什么东西。”

    “王爷。”一个婢女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

    容朗点点头,把李希言的手放在水里。

    “幸好不严重,拿水洗一洗就会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

    “好多了。”李希言将手拿出来,下意识甩了甩手。

    容朗拿帕子把她的手擦干。

    “现在尸体也验不成了,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越是绝境,越要冷静。

    李希言此时只觉得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

    放火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凶手,凶手为何要冒着暴露的危险放火?

    是为了毁灭证据,这说明他们要剖验的做法是对的。

    也就是说,只要知道了死者所中的毒就能推测出凶手的身份。

    凶手和死者入口之物有着紧密且直接的关系。

    寿宴……

    麻姑献寿……

    酒,桃子……

    那个酒!只有侯府的主人喝过!

    端酒的人……是……

    “麻姑——贾秀!”

    “什么贾秀?”容朗一时根本没想起扮演麻姑之人的名字。

    李希言将自己的推测一一道来。

    “是啊,当时麻姑献上的酒只有许家人喝过!凶手是他没跑了!”

    “别急。”李希言眸光闪烁,“苗青,把两个戏班的人都叫来。”

    两个戏班的人数不少,加起来大概四五十个,院子一下被站得满满的。

    曲见山领着自己的人站在左侧,鸿福班的班主则带着人站在右侧,贾秀作为支撑鸿福班的台柱子就站在班主身侧。

    李希言扫了一眼所有人的神色。

    两位班主都是老成之人,都低着头不说话,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们很清楚今日为何被叫来。对于这种涉及到大人物的事情他们只能选择沉默。

    至于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忍功”了。

    她认识的小钉子不安地缩在师兄跟前,一脸不安,而他的师兄也一直在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贾秀表情更是不安,原本红润的面色此时苍白至极。

    他们已经在此等了许久。

    可是李希言就这样负手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

    直到苗青拿着一个银制酒壶走了进来。

    酒壶做工极其精巧,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

    “贾秀。”李希言忽然问道,“这个酒壶可是你在寿宴上唱麻姑献寿所用?”

    被突然点了名字,贾秀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看了好几眼酒壶点了点头。

    “应该是的。酒壶是侯府里准备的东西,我也记不太清,但是看上去,应该是。”

    李希言被他的说辞弄得有些想要发笑。

    她直接拿起酒壶揭开盖子递给了容朗:“有股药味。”

    贾秀急忙解释道:“那是普通的药酒,自然有些药味的!”

    “过寿喝药酒?”

    贾秀垂下眼:“是侯府的人常喝的药酒,对身体很好。”

    “淫羊藿?”容朗扬了扬手里的酒壶。

    贾秀扯了扯嘴角:“淫羊藿强筋健骨祛风除湿,被用来泡酒不奇怪。”

    容朗不想和他绕弯子。

    “一大股羊膻味,分量太多,你额外加了不少。为什么?”

    贾秀表情很是僵硬,却还是硬生生扯出一个笑: “王爷……王爷这是什么话,我加药做什么……”

    “本王也很奇怪。”容朗笑了笑,“过量的淫羊藿也只会让人上火吧?”

    贾秀急忙点头:“是啊,这东西本就……”

    还未等他说完,容朗就接着说道:“除非,长期服用。”

    李希言问道:“长期服用会如何?”

    “中毒。”

    容朗的话音刚落,贾秀就急不可待地反驳道:“不可能!这东西没有毒的!不会死人!”

    “侯府的药酒,你倒是熟悉。”李希言语带深意。

    “那是因为……”贾秀此刻的慌乱已经让所有人侧目,每个人都看在打量着他,带着自己的心思,而他也想出了说词,“那是因为我也有风湿的毛病还喝过这些酒,所以才对此药有所了解。”

    “那你慌什么?”李希言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没来由的地有些难受。

    那个猜想让她觉得过于残忍。

    她转过身:“你和我过来。”

    贾秀被李希言和容朗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本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空气中都飘着灰。

    阳光从被关闭的窗户外照射进来,却像是黄昏的阳光一样黯淡。

    贾秀站在门前,看着对面的二人,心跳如鼓。

    “你应该对本官说实话。”李希言的语气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贾秀苦笑了一声。

    “本来是准备负隅顽抗的,只是第一次有人给我一个下贱人留面子,我还是想要捡起这张脸。”

    他本就生得十分俊俏,玉面朱唇,可此时看上去却无端端带着几分残败胭脂的凄艳。

    “我没有想要他们的性命,我只是想让那两个畜牲……让他们……”

    他修长的手忽然成爪,如同一只忍耐已久的野兽,想要撕碎什么。

    李希言暗暗叹了一口气。

    “让他们不能再欺辱你的妻子?”

    积压已久的怒气瞬间散掉,贾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您怎么知道?”

    “你如此珍爱你的妻子,是绝对不会在她怀孕时与她有过激的房事。那日,明明你在院中,你的妻子却……她又本是侯府的婢女,还有珍贵的赏赐,这很难不让人去联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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