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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美人她恃宠而娇》 20-30(第15/15页)
手快,用手掌触地勉强稳住了身躯。
一旁的守卫赶忙上前来扶他,颜北陌被人架着胳膊扶了起来,深深吐息几口浊气,突地,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余光落在地牢里的那道不知何时醒来的身影上。
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睛,平淡幽冷,且溢满了嘲讽。
颜北陌微微眯眼,看来他还是对此人太过仁慈,竟敢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纯属找死。
*
夜晚的凝香院,蒋南絮屏退了旁人,坐在浴桶里闭着眼睛假寐养神。
搭在木桶边缘的两条纤细手腕上,一圈刺目的紫色痕迹,不仅如此,藉着微弱的灯光,她看见雪白大腿上突兀的青紫,一路延伸至柔软的深处。
只需低头瞧上一眼,就能看出异样……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蒋南絮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难怪坐车回来的路上身体就不舒服得很,周沅白那个混蛋如此不知收敛,叫她如何瞒得过去?
单单就他留下的痕迹而言,就够消弭好几日的。蒋南絮心不在焉地拿着巾帕来回擦拭着脖颈,若是这期间世子殿下要她侍寝,岂不是不打自招?
别的她都能忍过去,但一想到会面临死亡,泪水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就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落,往日娇媚的容颜上满是交错的泪痕,眸光死寂一片。
她怪递给她那两杯酒的世子,又怪毫无防备将酒喝了下去的自己,也怪美名其曰为她解药的周沅白,更怪准备这壶酒的罪魁祸首颜北陌。
可怪来怪去,她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泄愤,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有权势,她只是无辜被卷进去的一颗边缘人物,无人在意,也无人发觉。
正如周沅白所言,想要活下去,她就得死守住这个秘密。换一个角度想,若不是恰巧遇见周沅白,她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可是凭什么是她遭遇这一切?她又做错了什么?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恨,恨得想要杀人,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的无能无力,恨自己只能被逼无奈接受事实什么也做不了。
强烈的悲观和波涛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悲怆地闭上眼睛,终是忍不住将脸埋进胳膊里哭了出来,在肩膀的阵阵颤抖中发出呻.吟般的哭声。
克制着,压抑着,生怕一不小心哭出了声被外面的人听到,戳穿她此刻的难堪。
然而现实总不让她如愿,就连躲起来哭的机会也不给她,梦月在外面等了片刻,忍不住开口:“娘子,水怕是要凉了,要不要奴婢进去添些热水?”
闻言,蒋南絮艰难地抬起头,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扬声道:“不必了。”
张嘴却是暗哑的气声,艰涩难听,差一点点就快要藏不住语气里的哽咽,她赶忙闭上了嘴,咬了咬下唇,缓了一会儿才道:“我马上就好。”
“娘子有什么需要的喊一声就行,奴婢就在外面候着。”梦月蹙了蹙眉,察觉出些许异样,但是娘子回来时都还好好的,让她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想不明白,她偏头去问脑子比她好使的烟云:“喂,你说,娘子是不是有些不对劲?从前虽然也不习惯我们近身伺候,但是像今日这般在里面消磨了这么多时间,还是头一回。”
烟云规规矩矩站着,闻言漫不经心睨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主子让你如何做你就如何做,揣测太多作甚?”
“我这不是担心娘子嘛。”梦月没得到想要的回复,还被教训了一通,气得哼了一声,干脆也转过身背对着她不去理会她了,心里忍不住想这个烟云还比不过梦瑶呢。
梦瑶性子虽然也闷闷的,但至少不会和她唱反调,哪里像这个烟云,动不动就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教训人。
安静不到两秒,梦月就闲不住地将耳朵凑到门前,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娘子的状态不对,可还没等她偷听到什么,面前的门忽地被人从里面打开。
蒋南絮穿着轻薄的月牙色里衣,乌黑的秀发垂直落在胸前,纤细的脖颈上挂着还未擦拭干净的水珠,冷白的肤色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愈发肤若凝脂,清新脱俗。
她看见踉跄的梦月,眉梢微拧,但很快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抹不悦,她知晓梦月是好心,是在担忧她,可这种隐私被窥探的不适感还是令她感到心情不佳。
默了几息,蒋南絮朝着一旁恭敬候着的烟云说:“我许是来了月事,暂时叫人把我的名字撤下来吧。”
因着是第一次,与周沅白做完那事后,裘裤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些许的血迹,清洗裘裤这样的活计她肯定不能自己来做,不然必定会引起怀疑,就得寻个合适的由头。
幸运的是这几日恰好是她来月事的日子,先拿这个理由蒙混过去,就算没来,也能说成是身子出了问题,毕竟女子的月事又不是次次规律,量的多少也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女子的月事极为隐秘,有不少迂腐之人认为是不详晦物,若能借此避免侍寝也是极好的,现在她已经不再奢望世子的宠爱了,能多避开几日就多避开几日。
烟云了然点点头:“娘子身子不适,可要奴婢去备个汤婆子给你捂捂肚子?”
蒋南絮摆了摆手,面露疲惫道:“不必麻烦了,我有些累了。”顿了顿,她遂补充道:“我方才换衣时,不慎打翻了衣架,你待会儿收拾时,记得仔细些。”
说罢,蒋南絮提步朝着主屋的方向走去,今夜轮到烟云守夜,她朝梦月使了个眼色,遂跟了上去。
梦月会意,目送二人离开后,留下来收拾残局,走进屋内,白色的雾气弥漫,甫一靠近,她就看见了被打翻的衣架,衣裙散落在地上的木盆,浸湿了一大半。
她一件件捡起来,沾了水的衣裙有些沉重,她只能暂时分几件放在一边,很快,她就捡到了那件沾了血迹的裘裤,一片白皙里的红色格外引人注目,但因为被水浸泡过,血迹晕染开来,不太好看。
梦月没多想,将那件裘裤单独放好,打算等会儿就把它洗了。
这一夜,蒋南絮睡得并不安稳,睁眼闭眼,全是周沅白那张冷漠至极的脸庞。
惹人生厌,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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