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人巧善: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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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才对得起皇恩浩荡。若有现成的便宜可捡,谁还有心思勤学苦练?要么耽于享乐,醉生梦死,要么为了这点好处丧尽天良,同室操戈。因此豪门贵府总是一代不如一代,家族衰败,血脉凋敝,都是这样来的。”

    “好见地!妹妹和你一样,也是豪杰。”

    她娇笑道:“我就爱听这样的好话,得闲的时候多说几句,我赏你点好处。”

    她搂着他的脖子,主动亲他脸颊,又咬他耳朵吹气,勾得他心猿意马了,偏不顺他的意,又掉头回来说正事:“妹夫想的不一样,他想将这功劳都算在妹妹头上,换个气派的封号,让她风光风光。至于他嘛,再挣就是了,先沾沾老婆的光也不错。”

    她和他们这样推让,都是设身处地为他着想,不叫他为难半分。

    他听得畅快,不禁感慨:“要是人人这样通透就好了,可惜啊,可惜!”

    走到了这一步,最难的事,不是追击奔逃的平西侯,不是如何解决牧栾,也不是驱赶老皇帝,而是将要面对的欲壑难平。

    第155章 心愿

    赵西辞嘴角含笑望着他。

    找男人和做买卖是一样的,给他最想要的,喊价就容易了。

    她们只要一点点,回头他必定过意不去,不可能真的不给。

    他要说的事,眼下不该她掺和。

    她不打算在这时起干政的心思,等着他的兴头淡下来,再提起另一件烦恼:“妙妙是我的心肝肉,我一定要带着她走。你母亲很疼她,可我看得出来,在她心里,礼法牢不可撼,不然不会纵容那些女人针对我。你们褚家还有些不讲理老古董,我不想跟他们啰嗦,这事你去说。”

    “明白!”

    “明白什么?哼……”她这凶相没扮得起来,随即嬉笑道,“有点脑子的人不会乱说,但必定有贱人臆想你我早就有点什么,把她当成你的亲骨肉。你有没有冤情要诉?”

    他摇头,皱眉道:“对她,对你,都不好,该澄清的时候要澄清。”

    “嗯,不过,不用大张旗鼓深究。那时你在西南,我常外出赴宴,她生得又不像你我,无论如何也对不上。但我仔细想过,也不全是坏事。有了这秘闻,她跟着住进去,想挑刺的人,怕万一真有事,不敢开口质疑,免得得罪你。将来我们不在了,想欺负她的人,终归有个忌惮。”

    寻常人家的奸生子抬不起头,一沾个皇字,那就是尊贵的沧海遗珠了。

    “你说的有理,这事还有个好处。”

    “快说!”

    “唐四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到了外头,碰上浑人,他长四张嘴也说不清。我对不起你,不知道他私底下胡作非为,老给你气受。一辈子憋屈,那是他应得的。”

    一顶天大的“绿帽子”扣下来,压个一世不得翻身!

    “蔫坏!”她大笑着蹭他的脸,诚心实意夸,“出息了,不错!我再考考你啊。”

    他点头。

    她用食指来回拨着他的领扣,笑盈盈问:“那些交到我手里的铺子、银子,是给他的,还是为我预备的?”

    “你。”他解开它,抓起她的手,送进怀里捂着,缓缓说,“他父亲是个难得的好官,我敬佩他的人品,便代他照料家人。每年送些银两,也给过铺子。一家人不通庶务,总也立不起来。我知道你不愿意受嗟来之食,就说是代为掌管。阿四,我……我想……”

    “想什么?老实点。”她扒了好几下才解开里衣的扣,抽出手不管了,嫌道,“真难伺候,下回不许穿这件了。”

    “都听你的。”

    这些是小事,他愿意服软听她的,将来在大事上,又会是另一副道理。甜言蜜语,听听就好,全当真就危险咯。

    她一往坏处想,心里就不服气,故意在他亲过来时咬他。

    他只当是情趣,高兴得不得了,轻轻柔柔抚弄,不时动情地喊喊她。

    傻子!

    她又不是什么名角,可她唱的这串戏,他全叫了好,说到底,是他愿意信她,愿意纵着她。

    他一软,她就坏不起来了,只想疼疼他。

    混蛋!

    褚大人没被人骑过,想翻身做主,挨了粉拳,老实了,乖乖地躺好,等着她“伺候”。

    有地龙,屋里不冷,但也不热。解下的外衣扔远了,舍不得分开,懒得去找,她顺手拿了件料子来裹。

    发髻有要松散的迹象,她拔了簪子,随手扔掉,头轻轻摇摆,发丝顺势滑下,堆落在他胸膛上。

    乌发雪肤,本该庄重沉稳的铜青色,被她衬出了明媚鲜亮。青白色的宝瓶横卧在宝贝上,它们的鼓,托起了它的鼓。

    这是此生最美的景,不用她问,他主动喊了“好看”,坐起来,把人搂好,抱去床上。

    有人墙角听一半,被老婆揪着耳朵拽开了。

    巧善不敢说话,连着指方向。

    赵家禾驮着她回屋去,笑得贼兮兮的。

    虽说特意挑了挨着的院子来住,但毕竟是两座宅子,中间夹着过道,离了好几丈。那位耳聪目明,他总不能明目张胆翻墙过去偷听,因此只听得到高声的叫骂。

    只要确认是赵西辞占了上风,就不必担忧。

    他拣了些好玩的学给她听,巧善笑完提醒他:“你胡闹的时候,人家也看见了,谁也别笑话谁。”

    他扮苦瓜脸,她搂着他笑。

    他把暗杀的事说了,她觑着他这神色做了猜想,压声问:“廖秉钧在那?”

    “没错,他做了牧栾跟前第一护卫,不然的话,牧栾活不到正月。这是条烂泥鳅,惯会钻洞,不趁机捏死他,将来又不知道要上哪找了。我不想错过!”

    结交排第二,替褚颀解忧排第三,抓紧报仇才是第一位。

    她想起了自己对赵昽的执念,点头道:“我不拦你,只要你答应我:务必小心谨慎。那边人多势众,若有意外,你要记住: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他是日暮途穷,玉石俱焚不划算。”

    他笑,点头应道:“你放心,我在你姐夫那哄来了堑龙卫的牌子。那都是些下暗招的高手,比我阴损。我把主谋让给他们,只盯廖秉钧这条狗,他们必定要谢我。就此结个善缘,将来赵西辞在宫中也有照应。一举三得!”

    “我们家禾爷了不得呀!”

    “那是!”

    她替他兑了适口的茶水,一回头,他也递来了温热的布巾。

    两人交换,一个洗脸,一个喝茶,都在笑。

    她自有一套规矩,真夫妻就该挤在一个桶里泡脚。底下四只脚你挠我踩慢慢闹,上边也忙,一会说事,一会亲嘴。

    她不想做什么君或者夫人,他也不是真的视名利如粪土。

    推让,是识相。

    恃功骄纵,邀求无厌,那是自寻死路。

    褚颀比赵香蒲可靠,但也有相似之处:他们对自己的德行有很高的要求。

    他小声说:“听他方才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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