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未来的老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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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傅斯霆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心里一颤。

    "好多了。"江月萍的声音很轻却很急切,“小霆,你让护工走吧,太贵了……妈能照顾自己。万一我以后不行了,总也得给你留一点。”

    傅斯霆垂眸安慰她,家里还有存款,至少应付一定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月萍眼里浮现出雾气:“唉,都是妈妈拖累你,让你小小年纪操心那么多事。”她说着,又哭起来:“我怎么就那么命苦。”

    “我也没做过坏事啊。只想好好活着,怎么就那么难。”

    “……”

    江月萍住院后每天都要透析。第二个月时,情况终于有所好转,可转天病情又再度急转直下。

    那天早上,傅斯霆接到通知从学校气喘吁吁赶到医院时,她已经推进抢救室。

    "急性心衰,必须马上进行CRRT治疗。"

    医生的声音很冷静,却在傅斯霆耳边炸响焦雷。CRRT,连续性肾脏替代治疗,这意味着江月萍的肾脏已经完全失去了功能。

    那一整天雨下得很大,傅斯霆守在ICU外,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在狂风暴雨中摇曳。

    手机里明明还存着前段时间江她和别的阿姨在公园里跳广场舞、有说有笑的场面。怎么一转眼又变成这样。

    手术虽然成功,但江月萍只能躺在病床上,一天二十四小时靠机器维持生命。

    她哭着跟傅斯霆说:“这样没意思,我不想活了……”

    傅斯霆也不知怎么安慰她。

    就在几乎绝望时,主治医生打电话来:"太好了,和你妈妈配型合适的肾源现在有了!"

    肾源难得,立刻就要准备手术。

    手术费用要三十几万,江月萍的居民医保只能报百分之六十,算下来不加后续支出都怎么都还要自费十几万,好在医院只收了六万的预交费,那金额刚好是家里现在帐上的所有积蓄。

    存款瞬间清空,江月萍心疼不已:“太贵了,听说换了还可能有排异反应,又不见得一定能好……”

    “能好的,一定得换。”

    傅斯霆知道她能好。不止银色笔记本里有清晰记载,他脑海里至今都有一段关于江月萍未来命运的片段。

    他清楚记得,在那个美梦里,他和厉非未来的家有一片很大很大的照片墙。墙上展示了好多好多他们后来幸福生活、亲朋好友的照片。

    但里面没有他妈妈。

    他记得他曾小心翼翼问过二十八岁的厉非:“我妈她,是不是在我二十八岁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当时的他其实已经默默做好了心理准备。

    “嗯,阿姨已经去世了。”

    梦里,厉非温柔地搂着着他,心疼地把手放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这个消息让傅斯霆的胸腔瞬间冰冷空荡,但那只手的温度又让他冻僵的血脉一点点回温、重新跳动。

    “她是……最后没有等到肾源吗?”他问厉非。

    “不,阿姨是车祸去世的。”

    “换肾手术很成功,阿姨在那之后还度过了六年健康的时光。但……在你大四那年,她不幸遭遇车祸去世了。”

    梦里二十八岁的厉非记得关于傅斯霆各种琐事。他甚至能说出江月萍具体去世的年月日,尽管他和她此生从未谋面。

    梦里的厉非真的很爱他。

    六年后的冬天,二月一日,车祸。傅斯霆将那个日期非常郑重地加大加粗、在银色笔记本上写了两遍。

    那天,他一定不让妈妈出门。

    可如果梦里的内容是真的,现在江月萍的换肾手术一定会成功!

    第40章 第40章  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恍惚……

    两天后, 江月萍住院准备换肾,傅斯霆则拿着合约去找人要钱。

    一年前他被推下楼,始作俑者的家长曾信誓旦旦会包揽他妈换肾的费用, 才换得了和解。

    现在这人翻脸不认,又不想付了。

    看傅斯霆找来, 他冷笑:“你这是想敲诈勒索?别以为你未成年, 我现在就能报警抓你!”

    好在傅斯霆当年也留了一手, 两人签了合同的。

    他现在把公证书拿出来, 对方一脸无赖又不屑:“那你去告啊?!”

    "年轻人, 不要这么冲动。"他点了根烟,悠悠道,"你再过半年就要高三了吧, 最关键的时候, 律师费、时间成本,你耗得起?不然这样,我们各退一步, 我现在资金户头里有三万块,你拿走, 这件事就这么了结。”

    “你也知道,现在大环境不好,三万块不少了……"

    久经沙场的油滑生意人太知道打一场官司可以拖一个人多久。

    他不觉得他这是欺负人, 毕竟难道他的钱又是大风刮来的?

    他转头晚上就去了一掷千金的酒会,开着几千一瓶的茅台酒:“当年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我又不是他爹凭什么我付啊?还真有脸赖上来了, 真实穷山恶水出刁民!”

    他的钱就算请客吃掉喝掉,也不给那对母子。

    ……

    这场官司,最后打了将近一年。

    傅斯霆能赢, 完全是因为证据链完整对方无可辩驳。但整个过程,还是从生理到心理上一场巨大的折磨。

    很多细碎的、可气的地方。

    傅斯霆在这一整年的奔波里,见识到了各种各样成年人的无耻虚伪嘴脸。

    除了赖账的被告,他还要与一堆奸滑律师周旋。傅斯霆在这之前完全不知道原来这一行那么鱼龙混杂,不做事却想要敲竹杠的比比皆是。

    最后终于找到了靠谱的律师,但病历又要复印无数份,录音要转成文字稿,聊天记录要打印出来装订成册。不断准备新材料,填写表格,签署文件。

    傅斯霆虽然选择死磕到底,但实在又心疼这些平白耽误出去的时间。

    这一年他频频失眠。

    夜里躺在床上,眼前全是案卷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一条条毒蛇缠绕着神经。可白天他又要按时起床,在医院、学校和法院之间奔波。

    妈妈的手术是成功了,但后续的康复又需要一大笔钱。生活再次捉襟见肘。

    法庭上,原告又用各种方法狡辩、拖延。律师好多次重新调整策略,案卷越堆越高。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次调解、质证、开庭后,他等来了公正的判决。

    那天就连一向严肃的律师都难得露出了笑容,但傅斯霆却感觉不到任何喜悦。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极限,就像一根绷得太久的弦,随时可能断掉。走出法院时,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看着手中的判决书,只觉得一阵阵眩晕。

    胜利了,却拖得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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