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表里不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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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滞留

    第二日天蒙蒙亮,赵雪梨从担惊受怕之中醒来。

    她脑袋有些闷沉,身上酸痛难忍,下巴处依然很是不适。

    屋子里的油灯早已经不知不觉燃烧殆尽,透过窗纸的天光朦胧晦暗,赵雪梨僵硬地怔神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想起自己在哪里。

    她躺在床上没动,甚至往被子里更蜷缩了几分。

    就这么缩着脑袋,发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春日末的晴光终于洒进了房内。

    尽管埋在被子里,赵雪梨身体依然是发凉发寒的。

    她被灿烂的日光落了满头,肚子也咕咕作响起来,这才重新自棉被中探出脑袋。

    赵雪梨眼睛肿肿的,被阳光刺到时有些涩痛,她揉了揉,感觉能视物后,才慢腾腾坐起来,给自己套上外衣。

    满头墨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干爽爽了,柔顺地披在身侧。

    下床时低头一看,床沿下落着那柄她睡前握在手里的短刀。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松开手的了。

    赵雪梨先是将刀捡起,而后从旧衣中摸出路引文书和一些首饰,仔细地塞进怀里,最后才披着发在屋子里寻找可以挽发的首饰。

    她的荷包不知道丢在了哪里,头上的寻常珠钗也早就在昨日弄丢,她原本的首饰又太过贵重,不适合戴出门,房中也没有女子挽发的木簪,赵雪梨只好用短刀割了些布巾编发。

    幸好在侯府那么多年,她别的不会,倒是有一手为自己挽发编发的手艺,即使是布条,也能编出得体漂亮的发髻。

    掌柜送来的这身衣裳是非常沉闷的藏青色,其上并无丝毫绣图点缀,款式亦是平平无奇,料子也是下等粗麻,赵雪梨穿着有几分硌人但却意外觉得透气。

    她将自己收拾妥当后,走出屋子,下了楼。

    客栈内意外得十分冷清,没有一个客人,只有小二在百无聊赖擦拭桌椅,大门半合着,瞧起来就不是迎客的样子。

    小二听见动静,抬头见到雪梨,道:“小姐,您起了,可要在店里用膳?”

    赵雪梨小幅度地点头。

    或许是她昨夜给出去的金钗份量太重,小二端上来的膳食很是丰盛可口。

    赵雪梨确实饿狠了,即使下颌不适,也慢慢地吃了许多。

    她停下筷箸后,擦了嘴角,才有些犹豫地问:“小哥不知今日怎么——”

    小二意会,朝门口看一眼,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在荣勋坊遇见刺客了,羽林军现下封了城,在严查呢。”

    赵雪梨听得怔愣之际,又听见小二善意提醒道:“城里风声鹤唳了一夜,刺客同党还没抓住,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出门,不止是我们店里没生意,外面街上都没几个人呢,小姐若是没有要紧事,最好也不要出去。”

    荣勋坊进刺客了?

    赵雪梨第一时间想到宋家那群黑衣黑巾的手下。

    这群人训练有素,绝非普通打手,难道是宋家豢养的杀手?

    可他们此行目的只是带走姜依,顺带着除掉她,断断没有行刺陛下的道理。

    她又想到杀了黑衣男子的那两支箭矢。

    莫非与他们有关?

    但如果他们是被训练的杀人死士,要去刺杀皇上,又为什么会节外生枝地杀了黑巾男子,却独独放过自己呢?

    赵雪梨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昨天能活下来是巧合。

    她那时太惊惶害怕了,不敢回头去看射箭之人,可此刻再回想,不免觉得有几分蹊跷。

    那些人分明是故意放走她的。

    可为什么呢?

    赵雪梨思索不出丁点头绪,又问:“小哥,昨夜除了此事,可还有什么别的大事发生?”

    小二一边收拾桌上剩饭剩菜,一边回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听说昨个儿酉时,在南边儿的衣巷似乎有人械斗”

    赵雪梨立刻想到了娘亲她们。

    昨日那种被舍弃的滋味再次浮上心头,令她身子发颤。其实舍掉她,也是情理之中,可偏偏宋家做事狠辣,一定要杀了她。

    赵雪梨无法自保,一旦在宋家人面前露了脸,就会有性命之忧,即使她心里时时刻刻挂记着娘亲,也是不可能再次主动去衣巷中寻她的。

    不管那些人有没有成功带着娘亲出城,他们左右不会伤了娘亲性命。

    赵雪梨当务之急是将自己藏匿好,护好,再另谋他路。

    小二收拾完碗筷后,又去了楼上将雪梨那间屋子收拾一通。

    此后一整天,她都蜗居在房中闭门不出,偶尔向小二打听两个消息。

    这期间,不止一波的禁军上来搜查刺客,但雪梨路引齐全,模样又单纯无害,只照着路引上说自己是同娘亲省亲的,娘亲出门购置干粮去了,并未引起那些军爷的丝毫怀疑。

    入了夜后,裴谏之领着一队禁军从集贤大街踏马而过,面容冷峻,下颌绷得极紧,沉默着一言不发,心中却急躁地宛如一团乱麻。

    他封了一天城,一寸寸查过城中地界,可奈何地方实在太大了,他又无法一间间屋子亲自细查,只好着重审查查城中人的户籍、路引,从来路不明的人中入手。

    赵雪梨户籍在青乐郡,即使她被什么人挟持,莫名其妙出了京,也定然是没有路引的。怕是被随意换了个名字,混在仆从之中出入城门的。

    但这一个日夜下来,羽林军除了查出些官府逃犯,并无所获。

    他昨日夜里就向京中去了消息,询问赵雪梨是否安好,可直到现在尚未收到回信。

    裴谏之的一颗心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今日在外搜查了整日,皇上招他,裴谏之只得一路快马加鞭再次回到荣勋坊,他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去时,却见到一身官袍、鹤骨松姿立在廊下的父亲。

    皇帝身体不适,裴靖安同几位随行大臣日夜守在身侧,面上不免有几分疲态,可依然挡不住他霜玉般的姿容风度。

    裴谏之脚步一顿,走过去垂首恭恭敬敬叫了父亲。

    裴靖安淡淡颔首,一双辨不清喜怒哀乐的黑眸静静落在他身上,不咸不淡地问:“可拿住刺客了?”

    裴谏之脸色当即难看了起来。他攥紧了拳头,沉默地摇头。

    赵雪梨那个桃粉色的荷包此时在被他贴身放在怀里,可人却已经没了下落。他那日若是早一些外出巡查,说不定就能救下她了。

    裴谏之其实心中犹豫着是否要将此事告知给父亲,可这件事到底是对女子清誉有毁,不可太过张扬。

    万一赵雪梨尚在京中好生住着,自己这番行为岂不是害了她?

    裴靖安似笑非笑,“谏之,稍后请奏陛下时,可提议再封城一日。”

    裴谏之皱起了眉头,“陛下欲要回京,怕是不会应允。”

    自己这个小儿子初入官场,说话做事都直白莽撞,裴靖安只好又道:“我帮你在衣巷活捉了几个刺客,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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