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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长公子表里不一》 90-100(第16/20页)
血,他下颌猛地绷紧。
惊蛰见到,亦是一惊,“属下这就去请御医。”
匆匆转身离去。
裴霁云抱着仿佛是个血人的雪梨,指尖有几分轻微颤抖,沉声道:“将侯爷请回来。”
*
姜依是突然产生了要与裴靖安同归于尽的想法。
这种念头早就横亘在心头,只不过以往觉得裴靖安贱命一条,不值当她作陪,可在地道之中,听着姈姈强忍的闷哼喘息,她忽然就无法忍受了。
凭什么自己只能带着女儿像肮脏卑微的老鼠一般东躲西藏,裴靖安却能做怡然自得的猫儿?
他那条命虽然又贱又烂,可却极为难缠,如今得了她未死的消息,定然会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紧咬不放。
既然不死不休,不若就豁出这条命杀了他,一了百了。
若非没有那群隐卫的帮忙,杀了裴靖安对于姜依而言并非难事。
她主动现身,他欣喜激动地毫不设防,又怨又怒又小心翼翼地急步过来要抱她。
姜依根本不用费心思,抽出紧握着的匕首就直接捅过去。
裴靖安仿佛不觉得痛,还轻声诱哄道:“依娘,再来一刀罢,这样你总该解气,愿意随我回府了?”
姜依冷笑,满足了他这要求,连捅了好几下。
裴靖安抱着她,腹部一个劲流血,他却笑起来,诉说着这些时日的折磨和思念,“依娘,你骗得我好苦,这些日子,我真以为你死了。”
姜依手上、脸上都是血,面无表情问:“从前你说我死了,你要殉情的。”
裴靖安一顿,因为肚子上的伤口,喘息了一下,愉悦道:“你没死。”
姜依最见不得他这模样,还欲再补上几刀,却被隐卫制止了。
月一夺走匕首,道:“夫人,再如此下去,侯爷会死的。”
姜依瞥向他,忽然笑了起来,“月一啊,许久不久,我倒是有几分想您呢。”
殿中气氛瞬间冷凝,月一绷紧了身子,立马跪下来。
裴靖安眯起眼,看了他一眼,又看回姜依,“解气了吗?随我回去可好?”
姜依伸手推他,“滚开!你死了我才解气!”
裴靖安失血过多,有些脱力,可擒住她的力道却依旧极紧,眉眼往下一压,“依娘,别说气话。”
姜依露出作呕的表情,“少惺惺作态,那伪君子的模样熏得我要吐了。”
裴靖安眸色渐渐转冷。
姜依搁下狠话,“裴靖安!我不可能再回盛京,死也不回,你死了这条心罢!”
裴靖安吩咐道:“将夫人请回去。”
月一站起来,走近姜依。
姜依从袖中又摸出一柄匕首,刺向自己脖颈,裴靖安骇然色变,“住手!住手!你要做什么?你敢自戕我就杀了赵雪梨给你陪葬!”
月一顿住脚步。
姜依不为所动:“我不回去!”
裴靖安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脖子,妥协道:“好,不回去。”
“你要住在何处?我都陪你。”
姜依心思一转,问:“你怎知我没死?”
裴靖安瞥她一眼,没立马接话。
姜依说:“坦诚一些,裴靖安,或许我会考虑让你跟在身边。”
这句话对于裴靖安而言是一种巨大无比的诱惑,尽管知道一定是假话,也很难不被捕获,他沉默了一瞬,道:“是扬晟告知的。”
姜依自然知道杨晟是谁,不由暗骂了几句。
裴靖安:“依娘,现下可否回到我身边了?”
姜依抬眼看他,讥讽笑道:“你好贱啊裴靖安。”
月一冷汗涔涔,裴靖安无动于衷。
直到姜依轻飘飘说道:“回到你身边?除非我死!”
裴靖安抿紧嘴角,眼中那点微弱的希冀消失殆尽,他面目肃冷了起来,道:“带走。”
月一这才再次上前。
姜依作势自杀的把戏忽然就对他不痛不痒了起来,他知道,没能杀了他,她是舍不得死的。
抓到了人,裴靖安迫切地要回去。
在琼华阁以外的地方,让他心底涌现着无法填补的巨大不安,只有尽快回去,这种不安和惶恐才能得到缓解。
裴靖安肚子淌血,出了观音殿,简单包扎止血后,就迫不及待要带着人回去。
下了城隍庙,来到捆马的地方,却发现马儿倒地,全部死了。
不仅是马儿死了,侯府隐卫的尸体也在石阶的空地处堆了几十具。
月一神色倏然紧绷。
裴靖安眉眼阴寒不已。
姜依认出那一地尸体都是月孛卫中人,微怔微讶,随后盈盈笑了起来,心里痛快。
就在这时,石阶之上走下来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躬身道:“侯爷,长公子有请。”
恭敬谦卑的姿态,说着并不如何尊敬长辈的话语。
第100章 小产
赵雪梨疼得厉害,缩在裴霁云怀中一直发抖痛哼。
肩上血洞经过处理,现下已经不再出血,可她下身裙摆依然是鲜血淋漓,止不住血,尽管是任何没有妊娠经验的人见了也知道其中蹊跷,更遑论近来一直研读胎产书籍、渴望与雪梨有个孩子的裴霁云。
那片血污前所未有的刺眼,让他素来八风不动的面容僵硬又暗沉,甚至有些不敢直视。
裴霁云心里涩痛,连着四肢百骸也钝痛颤栗,他脑中罕见空白空洞,只剩下一个令人悚然的念头:姈姈小产了。
明明知晓父亲亦在寺庙中,他不应该放任姈姈一个人出去的。
裴霁云知道她要逃,也早料到姜依就在庙中,他看似不动声色,其实已经暗地里遣人将那地道查了个彻彻底底,只要姜依带着姈姈自地道而出,蛰伏在出口的清明等人就能立刻将其一同请回盛京,这样一来,他又可以通过姜依控制姈姈了。
只不过那地道又闷又逼仄,姈姈应该会吃一些苦头,但这都是她自找的。
有了姜依在手中,她应该会哭着告饶的,回京之后,她一定假模假样的安稳一段时日,短暂收起獠牙利爪,再寻机逃跑。
他不会怪罪迁怒的,既然她喜欢逃,那就由着她,自己不过多费些心神一直抓罢了,等时间一久,或许她就跑不动了,彻底死心了,能够安分留在盛京。
可是裴霁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雪梨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怀了身孕,又在今夜多番刺激下导致小产。
他和姈姈的第一个孩子,就这般猝然出现,又倏然没了。
裴霁云再克制冷静的一个人,也很难不懊恼悔恨。
她脸上面无血色,额头被汗珠浸得湿透,应该是痛极了,眼角一直在溢出眼泪,他怎么擦都擦不完。反倒误让血渍弄化了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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