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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纪轻舟纪云倾》 110-120(第3/21页)
舟见状,也拉着解予安过去并排而立,举着香合起眼,先给解予安祈求了一个眼睛尽快康复,顺便也给自己求了个事业顺利。
默念完愿望,转头见解予安已经结束了祈福,就往旁边探了探身,凑近了小声问:“我帮你求了早日康复,你求了什么?”
解予安稍稍一顿,低声回:“国泰民安。”
“……你这样显得我格局很小啊。”
纪轻舟站直了身体,又举起了香道:“那我重来一遍,也求个国泰民安。”
说罢便又闭上眼睛,开始祈愿。
兴许是气氛使然,当祈完福当朝神像弯腰鞠躬时,他的心境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过往思绪涌起,不由得于心底默想:新年了,假如我这辈子回不去的话,便希望我在现代的父母亲朋,也能够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此事也只可与神说了。
第112章 创业初期 最想见到的就是纪先生……
正月初的清晨, 晨风固然凛冽,阳光却带着丝丝暖意,暖得令早起赶车之人甚至有些许的不适应。
初八这日, 照理还未全面复工,祝韧青在跨上电车时,却发现车里乘客挤挤挨挨的,早已没有座位。
于是就随意找了个空位, 抓着根栏杆勉强倚靠着。
搬到爱多亚路后,距离霞飞路上的工作室就近了许多,以他的脚力, 实际没必要坐电车上班, 走上十几二十分钟也就到了,远比不过当初从华界到爱巷的距离。
但如今,他却觉得不必省这两个铜板的钱了。
左右他要养活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二十元的月薪不够高消费, 却怎么也饿不死他。
想到这, 那日深夜爬下梯子后看见的惨白画面蓦然又浮现眼前。
他不禁闭了闭眼,努力放空着思绪, 转过视线,漫无目的地望着车窗外流过的风景。
到底是在寒冬, 行道树落叶后, 车窗外的景象也呈现着一股萧瑟凋零之意。
正当他沉浸于莫可名状的哀愁中时,突然一个红色头发的洋人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对方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吸引了他的注意, 随后就语气温和地朝他说了句洋文。
祝韧青眼神迷茫地看着她,什么也听不懂。
对方似乎还以为他是没听清,便又放慢语速说了一遍。
祝韧青无措地摇了摇头, 正想打手势表示自己听不懂洋文,这时他的身旁,一个拿着英文报纸、穿得仿佛很有教养的绅士突然开口道:
“她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兴趣做她的油画模特。
“看你穿着这样簇新的洋装,她大概是误会你会说英语,谁料竟连如此简单的英文也听不懂。”
说罢就不屑地笑了起来,眼里夹着几分轻慢情绪,仿佛将这陌生青年贬低得面红耳赤,是做了件多么称心快意的事情。
这男子说话的音量很是响亮,一时之间,祝韧青只觉整车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他顿时感到面孔火辣辣的,羞愧得简直不敢抬头多看周围人一眼,匆匆朝着那位女士点了下头表示歉意后,就忙不迭地穿过人群走到车门旁。
分明还未到地方,却在司机放慢车速时,不假思索就跳下了车。
脚底接触到马路上,被迎面拂来的冷风吹了会儿脑袋,祝韧青才觉那股滚烫之感渐渐缓解消退。
随即望了眼左右判断方向,拉紧了衣襟,朝着上班的地方走去。
待他徒步走到工作室时,胡民福早已打扫完卫生,开始收拾院子了。
祝韧青不算热情地同他打了声招呼,进入门厅的时候,恰好碰见叶叔桐拿着杯子从楼梯下来。
虽说是同事,祝韧青与这些裁缝却不怎相熟,对方见到他也只是点了下头表示问候。
“先生,到了吗?”祝韧青开口问。
由于提前下车,他已搞不清现在是几点,不过既然喜好踩点的叶师傅已经来上班了,先生大概率也到了。
“在书房里。”叶叔桐轻快地回了一句,就大步走进了厨房。
祝韧青于是脱下外衣挂在门厅一侧的挂衣钩上,就快步走上了楼梯。
这些日子里,旁人阖家团圆、欢聚新春,他只每日忙碌着给母亲料理丧事,无数次孤独与悲哀侵袭,濒临崩溃时,最想见到的就是纪先生。
但偏偏是在这漫长的春节假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如何想见,也不知该去何处寻找,哪怕他有一台电话,能拨通的也只是无人接听的工作室。
而尽管这段时间无比想念,到了楼上书房门前,祝韧青反倒无缘无故地踯躅起来。
直到楼梯上传来也许是叶叔桐的脚步声,他才如木偶般僵硬地抬手敲了敲房门。
“请进。”里面很快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祝韧青又犹豫了几秒,方收拾好情绪,按动门把手,推开房门,脚步轻巧地走了进去。
屋子内,冬日清浅的阳光穿透垂落的蕾丝窗帘,化为稀碎的光影,打在堆满着书籍画稿的蝴蝶桌上。
纪轻舟穿着件深灰色的衬衣,挽着袖子站在桌旁整理需要打样的稿子,见他进门就扬唇道了句:“新年好啊,阿青。”
祝韧青愣了愣,似乎才反应过来过年是要拜年说吉祥话的,连忙回应道:“新年好,先生。”
“假期过得怎么样,之前不是同我说除夕要搬新家吗,现在已经住进去了吧?”
“是……已经住进去了。”祝韧青走到他身边,回答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纪轻舟此时才听出他语气的不对劲,不禁侧头看向对方。
青年低着脑袋垂着眼睑,面色苍白忧郁,仿佛许久未好好休息,连垂落的发丝也带着股如影随形般的疲惫与哀愁。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这么无精打采的。”
“先生……”祝韧青极为缓慢地开口,似乎每说一个字都会刺痛到他情绪,“我母亲,去世了。”
纪轻舟神情一愣,轻轻吸了口气:“怎么会……”
“在除夕凌晨的时候。”祝韧青语气低沉地说着,眼眶不知不觉泛起红意,“大夫说,她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了,这许久的不发病,都已是上天垂怜我。”
纪轻舟闻言默然,不由得暗暗叹息。
在他印象中,大概几个月前他问起对方母亲的身体时,祝韧青还带着笑意说母亲病情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哪知……
在新年之际,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可以想象到祝韧青这段时间过得多艰难,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任何的言语,在丧母之痛面前,都无比的苍白无力,只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下触碰似乎令青年顿然卸下了防备,不由自主凑近过去,伸出手臂环过他的后背,低着头将额头轻轻地搭在了纪轻舟的肩上。
感受到衣料传递的体温,闻见那衣衫上熟悉的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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