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夫兄: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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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的什么?”

    提起这个,谢怀珠就有些窘迫,她底气不足的道:“是小元宝挂坠。”

    裴玄朗点点头,看起来也不意外,他道:“也是花梨木?”

    谢怀珠点点头。

    裴玄朗拍拍裴玄章的肩膀,神情无半点异色,甚至还道:“中午我还跟谢谢说不用太费心思,结果晚上她还是来给你送谢礼了,可见是真记你这个人情。”

    裴玄章抿住双唇,看面前垂着脑袋的谢怀珠,然后道:“是吗。”

    他盯着裴玄朗的眼睛,道:“放心,既然是谢姑娘的心意,我定会妥帖珍藏的。”

    谢怀珠受宠若惊的同时隐隐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裴玄朗闻言看起来也半点也不在意,面对裴玄章言辞中的暗暗挑衅完全拿出了一个兄长该有的大度,甚至道:“那就好。”

    同裴玄朗一起离开时,天色已有些黯淡。

    谢怀珠低声解释:“我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应该表示一下,不能让二公子觉得我……”

    “我知道。”

    “我中午只是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谢怀珠放下心来。

    两人沉默的走出一段路来,晚风悄悄摇起裙裾。

    “谢谢。”

    “嗯?”

    “我后日离京,明晚家中会聚一聚,还有几个相熟的朋友,你要不要过来?”

    她抬眸,裴玄朗正眼含笑意的望着她。

    谢怀珠其实一直不是个拖沓的性子,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她会一直悬在心里,干什么都专注不了。

    于是,她又想起了要不要跟他表明心意这件事,心里开始纠结。

    “好。”

    她鼓起勇气道:“你们会很晚吗?”

    裴玄朗挑了挑眉,道:“怎么了?”

    谢怀珠避开他的目光,磕磕巴巴道:“就是…就是如果你不是很晚的话,那吃过饭后,我有话想……想跟你说。”

    谢怀珠点头应下。

    裴玄朗见她毫不迟疑,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如同死灰一般,目光一时都黯淡了不少。

    倘若在意他,她怎会如此毫不犹豫?

    “还不快谢过大夫人和少夫人?”

    花嬷嬷喜出望外,连忙将女儿推了出来。

    惜兰忙跪下谢恩。

    出了春晖院,谢怀珠舒了口气。暂时不用应付婆母了,她也好集中精力探查父亲的事。

    “怀珠……”

    裴玄朗拦住了她,唇瓣抿得发白,本就病弱的人看着快要破碎了一般。

    “夫君。”谢怀珠怀住他,和他解释:“我若不应,婆母定不甘心,反倒生出许多波折来。”

    裴氏那人看着慈眉善目,实则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何况这关系到裴玄朗的子嗣,裴氏更不会退让。

    “你心里一点也不在意?”

    裴玄朗眼底仍有心伤。

    “不是。”谢怀珠摇摇头,抬起澄澈的乌眸看他:“我知道你不会理会别人。”

    她知道裴玄朗喜欢她说什么。

    裴玄朗听她目光笃定又信赖,心中郁结瞬间散去,目光温润宠溺:“那是自然。”

    她还没从娘子这里得到答案,就见娘子方才还笑盈盈的神情消散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阴云团团。

    谢怀珠想起皇帝亲昵唤错夫兄的表字,手中的帕子都攥出了一团深深的褶皱,松了手也散不开。

    应当说在场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个称呼,根本不会有人认为陛下说错了。

    在皇帝面前她怕得透不过气,只知太孙与方丈心慈,陛下对她一个陌生女郎却不大和善,尽管那还是他的儿子挑衅在先,调戏臣子家眷,她并非水性杨花的女子。

    然而现在回想,皇帝要是当真看重裴氏,疼爱小辈,就不会对世子的弟媳如此态度。

    可偏偏皇帝对裴玄章确实和蔼,尽管嬉笑怒骂,但心底还是惦记的。

    除非……她在天子眼中不过是个会说话的玩物。

    她门第再低,也是良家女子,倘若“元振”这个名讳实则属于夫兄,那么被她唤作郎君的“元振”,当真会是二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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