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敛: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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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吟在原地站了一会,每层楼都有灯源开关。但是她的脚步却再也迈不出去,迟迟没再有任何动作。

    她静静地站着,手里微攥着手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片安静里,恍惚怔然之间,光源骤降,盛吟发顶上方的天幕好像就这样重新亮了。

    从六楼,五楼到二楼,盛吟抬起眼,看着一层层的光亮,自上而下蜿蜒倾泻而来。

    还有脚步声,踩着柔亮的光线从二楼步步走下来。

    那人逆着光的身影笔直颀长,他伸手,把一楼另一侧的灯源开关也按了下去,铺天盖地的明亮光源投入了盛吟的眼里。

    “迷路了?”那个身影对着盛吟说。

    夜间脆弱的神经有些反应不过来,盛吟看着面前的剪影变成了沈敛止。

    盛吟迟滞地问着面前的沈敛止,“你来这做什么?你不是在陪柳教授?”

    沈敛止沉默了一下。

    盛吟走了之后,江予池没有拂柳教授的脸面。但沈敛止只过了一刻,就认真地答复了柳教授说的那两句话。

    他对柳教授说,“我是在向她示好,但不管她拒绝与否,都想请老师您先保留我向她示好的机会。”

    “我先过去,等我等下再回来,继续接受老师您的批驳。”

    柳教授大概也没想过,沈敛止这么直接当着江予池和他的面说出来,一时也是哑口无言。

    沈敛止走的是直路,没绕路不说,他的脚步走得还快,比早过来的盛吟还提前到了有一会。

    所以他是想来向她示好啊。

    对着盛吟的这个问题,沈敛止正想回答。

    盛吟先别开了眼,制止了沈敛止将出口的话,“算了,我也不想听,你要去哪跟我也没关系。”

    沈敛止盯着她看了半刻。

    他走得离盛吟更近了些,微微探身,看清盛吟脸上有些透白的神色。

    他的眉眼稍敛了下来,“东西放在戏鉴课室哪,我上三楼去拿,你在这等我。”

    沈敛止的气息越近,盛吟陡然醒转,她也忘了,“你怎么就知道课室在三楼。”

    戏鉴课室日常只有艺术系院的人进去上课,她都很久没到过戏鉴课室了,沈敛止倒是说得很认识的样子。

    沈敛止的表情微变。

    之前有一次,盛吟半夜翻墙出学校时,沈敛止也是这样的神色。非要说起来,可能是有些气但却克制未发的样子。

    但是现在沈敛止是想发什么脾气。

    盛吟看着莫名其妙的沈敛止。

    再望向眼前属于公共场所的教学楼,盛吟忍住了赶他的冲动,“我怎么知道放在哪了,我上去找下就知道了。”

    她刚在这楼下站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沈敛止看到了没有,他怎么知道她现在比之前更甚的软弱懦怯。

    眼前的灯已经通亮,盛吟也少了刚才的迟疑。

    她拢了下身上的外套,往眼前的长廊迈了两步。安静的楼道,很容易就能听到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

    “太久没来学校了,趁着夜色,正好四下走走。”沈敛止说着。

    他说着四下走走,结果走的路都是跟在盛吟身后。

    经过长廊,走在台阶上,楼道里的灯远没有走廊那么亮,盛吟的脚步也随着光源的减弱放慢了些。

    身后的沈敛止已经匀速绕到了她身前。

    他的声音很是不经意,夜色下的语气放得比平时轻很多,“夜里视物不清,我走前面。”

    也不知道在轻视谁,尤其是他站在高一阶的梯道上。盛吟忍了忍,加快了脚步。

    又被落在身后的沈敛止有一瞬间的沉默。

    只是沉默发酵过后,沈敛止在下一个楼道拐弯那拉住了她右手的衣袖口。

    他指骨分明的手用上的力气不小,盛吟扯了几下,都没能把自己的衣袖口扯回来。

    这人晚上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盛吟皱着眉看向沈敛止。

    她刚想开口,沈敛止语气平静地先说,“我在夜里视物不清,劳烦盛小姐了。”

    “刚我帮你开了灯,盛小姐不会连现在我这个小忙都要拒绝吧。”

    盛吟认真地在想,她过往对沈敛止,是否真得完全不了解到了这个地步。

    夜里的意志确实很软弱,就连衣袖口那沉甸甸的拖累,都让盛吟的心跟着重力沉放下来。

    盛吟再扯了两下衣袖口,还是没扯回来,她也放弃了这种有点无用的姿态。

    就当是像她上回,牵着七十岁的奶奶过马路。

    沈敛止当然记得戏鉴课室在哪。

    大学时,沈敛止就来过了好几次。

    他来这找过盛吟,等她下课,跟她去图书馆,去吃饭去散步,去做她让他一起做的事情,只是现在的盛吟竟然都忘了。

    沈敛止其实上次也说了谎,在盛吟问他有说什么梦话的时候。

    他其实看到了在无意识里的那个盛吟。

    跟白天时的盛吟很不一样,她的声音满胀着酸涩,难过地说了很多话。她说了一句怎么那么暗。

    他在盛吟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逾矩地抱了她。

    那天的夜里,沈敛止把她客厅厨房盥洗台所有的灯全打开了。在毛奕奕来到之后,面对毛奕奕的微诧,沈敛止也没有再说什么话。

    所以刚才沈敛止先到了教学楼之后,径直去了六楼把灯打开。

    沈敛止的指腹还落在盛吟的衣袖袖口上。

    没两步,沈敛止就又走在了盛吟前面。他拉着盛吟的衣袖袖口,比盛吟更像是艺术史论系院的学生。

    他带着路,带着盛吟来到了戏鉴课室外。

    灯被打开,纯黑的戏鉴课室,一排排的黑色座椅,还有拜访陈列品鉴物的透明柜。

    沈敛止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指,在盛吟第四次眼神不善地看着他的手后。

    盛吟黑着脸地拍了拍被他捻皱的衣袖袖口。

    戏鉴课室也就三个位置有展柜和收纳方台。

    平时除了柳教授,也很少有老师过来这上课。但柳教授课其实也不多,所以戏鉴课室后面就经常有学生来这排演戏剧和舞蹈。

    柳教授这东西也真会选地方藏,盛吟拉开一个方台,底下除了一本有些年头的书籍,还有两个宋哥窑葵花洗。

    做得大概七八分真。

    盛吟把方台又推回去,走到了另一个方台那。

    沈敛止在窗台那倚站着。在整个安静的课室里,他推开了关着的窗,在这片静寂里发出吱呀的热闹声。

    外头走廊的灯光和课室内的交融。

    盛吟回头看他,沈敛止有理有据,走到她面前,“这的空气不流通,我视物更模糊。”

    这话带着窗外的风一起刮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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