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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唐]安乐公主》 50-60(第12/13页)
附和道:“来人,抬御撵来。”
武曌又道:“人老了,走不动了,你想的周全。”
李显不敢分辨其中的意思,只有陪笑,送母亲上了御撵。李显殷勤安置母亲,十分用心。
武曌病体未愈,折腾一路,早有倦色,挥手让李显离去。李显率领臣工,行了大礼才退去。
仙居殿的门关上了。李显面上犹带着愁云,那些大臣却是笑容满面,言笑晏晏。
张柬之对升了大将军的李湛,再三叮嘱:“你好生守好上阳宫。”
李湛挺着胸脯,神采奕奕道:“末将知道。”
他名为守卫,实则是监禁,彻底将圣人与外人隔绝。参与过政变并一步登天的李湛比谁都想守卫住自己刚分得的果实。
二人正说着,忽然传来一阵悲泣。张柬之眉头一拧,转身寻去,众人纷纷散开,露出伏地哭泣哽咽的姚崇。
张柬之喝道:“圣人移居西宫,新皇登基,大家都欢欢喜喜,你哭什么?”
姚崇用袖子擦泪,满腹愁绪,张柬之贪功逼圣人退位,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他的意料之中。
圣人春秋已高,张柬之的行为是正确的,他避免了皇位传承带来的动荡,给国家迎来了平稳。
姚崇默认了,预料到此事,放任了此事的发生。然而,这样他对不起两个恩人:圣人和相王。
圣人被逼宫退位,静居上阳宫;相王功高震主,如卧针毡。
张柬之见他只哭不回答,心中不悦,又斥道:“大好的日子,你哭什么,这不是作祸吗?”
姚崇只好回答:“我侍奉圣人多年,今日乍然分别,情难自已,故而落泪。前日诛杀竖逆,是臣子的本分;今日悲泣辞别旧主,也是臣子的本分。”
张柬之脸色一变,甩袖离去,前日的联盟轰然倒塌,化为政治上的对手。
李显早在听到姚崇哭声时,便离开了,后来打听到缘故,心中唏嘘,次日又有臣子参姚崇无故痛哭御前失仪。
李显畏张柬之势大,又知姚崇与相王相交甚厚,便顺水推舟,贬刚升任宰相的姚崇出为亳州刺史。
鲜花着锦,轰轰烈烈的封赏过后,相王称安国相王,太平公主称镇国太平公主,与封为郡公的张柬之,成为李唐复号之后的三大整治中心。
李显移居大内后,每日不是封赏,就是拨乱反正,烦不胜烦。唯一上心的事情便是女儿求她任检校幽州都督的事情,但奏本还没有呈报,李显心中纳罕。
“裹儿改主意了?”李显猜测。
韦淇思索良久,道:“不,不会。显,派人去找太平公主问问这个事情。”
李显:“你是说,有人压了裹儿的奏本?”
韦淇点头,数息之间想到一个主意,说:“你分别赐瓜果绢帛给相王和公主,就叫上官才人去公主府,让她说服公主帮助裹儿。”
李显犹豫道:“太平会帮我吗?”
“来人,请上官才人。”韦淇一边吩咐,一边转头对李显说:“这就要看上官才人的口才了。”
武曌移宫后,除了常近身侍奉的宫女,其他诸人都暂留在宫中,上官婉儿也是如此。
政变当日,上官婉儿在殿中惊醒时,士兵已经闯入了集仙殿,她就与库狄夫人守在一处,等待结果。
今日,她终于等来了结果,新皇召见她。上官婉儿略微梳妆,就跟着寺人来到徽猷殿。
物是人非。
上官婉儿拜见完帝后,宫女搬来小榻,又奉上茶。
韦淇笑说:“我常听裹儿说,上官才人才华横溢,以往因着才人身份不能靠近,如今才有机会。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说的就是才人。”
韦淇仔细打量上官婉儿,嘴里不住地称赞,又问:“前日吓着了吗?圣人去了上阳宫,你有什么打算?”
上官婉儿说:“陛下顺应天命登上帝位,是万民之福。奴婢原是掖庭罪人,唯陛下皇后之命是从。”
韦淇笑说:“你侍奉圣人有功,谁敢把你当罪人看?你说是不是,陛下?”
李显回道:“嗯。”
韦淇问:“你还记得裹儿吗?”
上官婉儿回道:“奴婢……”
“不要自称奴婢,你是圣人的股肱,你这样说,我可禁不起。”韦淇笑说。
上官婉儿回:“是,皇后。妾身记得公主离开宫廷时,脸上仍有稚气,最近几年虽不见人,但常见她的奏本,办事越发利落老练。”
韦淇摇头叹道:“她呀,她还想着做幽州都督呢。我说,她的才能当一州刺史,她偏说当个都督也不在话下,真是笑话。
她来信说,已经以幽州刺史的名义上了奏本,我数着日子准备让人打回去,没想到奏本一直没到,可算省了心。
哎哟,我说这些做什么。陛下叫你来有正事,他与相王、太平姊妹情深,吃了什么好的老想着他们,命人送一些过去。你替陛下和我到太平府上走一趟,可好?”
上官婉儿起身道:“妾身遵命。”
说完,有宫女捧了瓜果绢帛来,上官婉儿告辞,遂充为天使,出了宫来到太平公主的府上。
太平见到上官婉儿又惊又喜,眼睛都红了,拉着她的手说:“你……你还好吗?”
上官婉儿笑说:“公主,我是来宣旨的。”
“好好好。”太平用帕子擦拭眼角道。她接了赏赐,将宫人打发走,细问婉儿和宫中的情形。
上官婉儿一一说了,叹息道:“谁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太平道:“圣人退位了,我……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只能往前看了。”太平见母亲幽居别宫,心中愧悔良久。
上官婉儿安慰她几句,忽想起一事,便将临走之前韦淇说的事情与太平公主说了。
太平公主想了想,又盯着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会意,微微颔首。太平道:“我不仅是裹儿的亲姑母,也是她的婶娘,就帮她这一次。”
上官婉儿笑说:“我就知道公主会答应的。”
太平公主叹息,皇位换了人,即便是同胞兄长,但她再也不能肆无忌惮了。
皇位上的那人有自己的爱女,疼爱怜惜之情,正如圣人对待自己一样。
太平公主想毕,回神道:“我为她,也为我自己。裹儿,她才干如何?我不想推上去一个废物,祸害李唐江山。”
上官婉儿笑说:“别的我说了不准,我只能说她比我强。”
太平公主下定决心说:“好,你让三兄等我的消息。对了,你要出宫吗?”
上官婉儿摇头说:“我生在皇宫,长在皇宫,离开了皇宫就不知怎么生活,也睡不安稳。”
太平公主叹息一声,说:“好吧,这次是你离宫最好的机会,以后不知还有没有。你既然要留宫中,就早些回去。日后,要出来见我啊!”
上官婉儿笑说:“好,公主,婉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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