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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唐]安乐公主》 70-80(第5/12页)
贵,人莫能及。我与阿兄一同长大,若论兄妹感情,只怕比阿耶和姑母还深。阿耶,你担忧以后什么?”
这话勾得李显想起了妹妹太平,他们只剩下三兄妹了,即便妹妹做了什么错事,李显也会想办法保下这个妹妹的,将心比心,重润将来也会如自己此刻的心境一样。
“立太子和你任职这两件事,我一块办了。”李显道:“我给你十亿钱。”
裹儿捂嘴笑说:“再多的钱,也不如阿耶伴我长长久久。我不要钱,我要阿耶寿比南山。”
李显闻言,心中熨帖说:“你呀,心乖嘴甜,怪不得你娘疼你。”
说罢,忽又想起重润与裹儿的将来,若裹儿坚持走那条路,只怕将来必有冲突矛盾,又不免担忧起来。
裹儿是聪明人,觑着父亲的形容神情,如何猜不透他的心思,便说:“阿耶,我在幽州做了几年州府长官看到虽然我大唐蒸蒸日上,但实际上存在不少问题。”
裹儿一面说,一面引父亲进了岛上的观月亭,四面开阔,秋风袭来,晨阳洒在池面上,如金鳞一般,熠熠生辉。
“第一,赋税不均。高门大户隐藏户口,又不纳税,国家租赋就落到百姓身上,若突发兵祸或水旱蝗震,必然要对百姓加赋,百姓活不下去,要么成为流民,要么藏身大户,形成恶性循环,强汉因此而亡。
第二,大唐边疆部落错综复杂,夷狄畏威不畏德,若我大唐国力下降,只怕边患立起,战火复燃,重回北朝当年的情形。
第三,土地兼并,府兵逃亡。府兵卫士依托均田,可随着人口滋生,以及大户兼并土地,可供分配的土地越来越少,府兵没有土地产出支撑,拿什么去打仗,只有逃亡。大唐先失去了纳赋税的基石,再失去保卫自己的盾和刀,不亡何为?
第四,吏治不明。这个……这个,就在眼前,说起来我也有责。
第五,还有官员的选拔,世家子弟平流进取,坐至公卿,寒门才干之士被视为城狐社鼠,不得施展才华。”
李显认真地听着,目光中透着惊讶和赞赏,待裹儿说完,他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道:“裹儿看得长远,这话不要外传。”
裹儿笑了一声,说:“阿耶是明白人,我才和你说这个。连阿兄,我都不会说。”
李显欣慰地看着她,说:“裹儿比那些宰相都强,只是凡事过犹不及,做事不可操切。”
裹儿笑说:“我知道这个,我说的这些不单是大唐的问题,还是历朝历代的问题。”
李显道:“你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有好主意。”
裹儿道:“从高祖、到太宗、高宗、圣人,再到阿耶,都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些问题。这不是一代人的事情,是大唐所有明君贤臣终其一生要面对的事情。我是李唐的子孙,若入仕,必然为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我而言,先国,后家,最后才是自己。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又有一句话叫‘胳膊折了往里折’,我们兄妹阋墙,只怕便宜了外人,我才不会这么做呢。”
李显只觉得他这个女儿此刻的眼睛像太阳一样耀眼,再次叹息:“你果然是仙人送来的孩子。”
裹儿对着李显倾诉自己的心志。李显侧耳聆听,不知为何,他身上的重任一扫而空,顿时轻松起来。
他的女儿有着崇高的理想,不是凡俗之人。
他所有的担心,在女儿说完后,不过是杞人忧天,不值一提。
李显看了眼亭外的太阳,说:“咱们回去用膳吧。”
裹儿立刻起身,扶着李显,往回慢慢走。路上,她又道:“我有两件,不,三件事情求阿耶。”
“你说。”李显道。
裹儿说:“第一件事是我想要公主如皇子一般开府。”
“好,不过你要等些日子。”李显回道。
裹儿道:“几年前,我曾经给圣人上了一本奏疏,叫‘请圣神皇帝校印九经疏’。圣人虽未实行,但工匠木料都备好了。阿兄为太子后,就请阿耶允阿兄主持此事。
高门士族把持典籍,寒门庶族无从得见,即便得见,且不说版本讹误,就是购价也是天价,哪里买得起。雕版印刷比手抄更省人力,价格也就下去了。若人人读得起书,考了科举,这天下英才不就入了阿耶彀中?”
说着,她朝李显眨巴眼睛,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李显会意,笑回:“第二件事我也答应了。”
裹儿道:“过两日,阿耶要去拜见圣人,我想与阿耶一起去。这是第三件事。”李显每隔十日率百官问则天皇帝起居。
武曌说是修养,实际上就是幽禁,赞同幽禁的除了她的子女,还有政变的功臣。因着孝道,李显每隔十日就率百官前去问安。
李显想了想,说:“你再等等,等你任职或者立太子后。”
裹儿微一思索,便明白李显的担忧,点头应了。
圣人以女子之身为帝,观裹儿行迹,似乎是圣人第二,这撩拨着大臣的神经。裹儿与则天皇帝离得越近,朝臣越反对她在中央任职。
第75章 打压 我从未做过此事,你所言何人……
韦淇见裹儿与李显久而未归,担忧两人争吵,心中不宁,在殿中走来走去,时不时往外张望。
忽有宫女过来报说:“陛下和七公主回来了。”
韦淇忙出了宫殿,往李显的脸上看去,只见他比往日更加慈爱,遂放下心,笑问:“你们到底说了多少体己话,这个点才回来。”
李显和裹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韦淇叫人传膳,又派人去寻仙蕙和宜城。宫女捧着铜盆巾帕进来,服侍三人盥洗。
宫女去了半日,只有仙蕙过来了,寻宜城的宫女回说:“二公主说,她吃药有忌讳,恐扰大家的兴致,就不过来了。”
韦淇嗔道:“这孩子还是这么见外,来人,把这道燕窝鸡汤给宜城吃。”宫女装上炖汤,去了袭芳殿。众人坐下用膳。
膳毕,李显和韦淇去歇午觉,仙蕙和裹儿结伴玩去了。
“你与阿耶去了九州池?咱们去九州池划船吧。”仙蕙兴致勃勃道。
裹儿想了想,说:“叫人拿上渔具,坐了船,咱们钓鱼玩。”仙蕙欣然赞同。
两人到了九州池,只见渡口早已泊着一座画舫。裹儿与仙蕙进去坐下,只见舫内案上摆着酒果、茶水和鲜花。
远处一座画舫上坐着乐伎,笙箫之声顺着水声传来,袅袅扬扬。水面上游着天鹅、鸳鸯、绿头鸭、白鹭等水鸟,偶尔有几条肥鱼从船边游过。
裹儿和仙蕙对坐吃茶赏景。仙蕙指着岛上的瑶光殿,说:“这个宫殿好,我想住几日。”
裹儿想了想,摇头说:“夏日住着凉爽,秋日水汽重,等来年入夏再说。”
裹儿不住,仙蕙嫌冷清,罢了心思。两人游览完九州池,又在一处临水而建的亭子后面垂钓。
不过,裹儿的运气不好,除了破叶水草,一无所获,仙蕙则不然,收获颇丰。
她瞅了一眼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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