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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大唐]安乐公主》 70-80(第8/12页)
上了茶,领着宫人退下去。
重润与魏元忠就着茶寒暄起来,倒是魏元忠见重润神色平静,先沉不住气,问:“殿下知道陛下要任安乐公主为吏部侍郎了吗?”
重润笑了一下,说:“是有这么回事。我听说,魏相公因为此事要辞官。”
魏元忠急道:“殿下,公主任吏部侍郎,万万不妥啊!如今圣人刚避居上阳宫,朝堂又来了一位安乐公主,这李唐的江山将来怎办啊!”
魏元忠捶胸顿足,双目流泪,道:“我受先帝恩德,已是对不起先帝,现在又……又……”
重润听了,叹了一口气,指着身处的宫殿,问:“魏相公,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魏元忠回:“鹿宫院。”
重润道:“对,这是鹿宫院,从这儿到迎仙宫,比玄武门更近,更便捷!这是陛下和皇后安置我住这里的。”
魏元忠一愣,惊疑不定地看着重润。重润缓声道:“陛下是一位父亲,更是大唐的皇帝。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爱大唐。
你们心里明白,裹儿她正直、能干、清廉、宽厚,陛下也知道,所以陛下希望裹儿出来任职,给朝廷带来一阵清风。”
魏元忠盯着重润,说:“这也是殿下的意思?”
重润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这也许是上天的意思。”
魏元忠说:“殿下,若安乐公主……殿下何以面对列宗列祖?”
重润奇怪地看了眼魏元忠,疑惑道:“魏相公,难道不知道陛下要立我为太子了吗?”
魏元忠惊得站起来,急道:“真的?”
重润颔首:“当然是真的,但在裹儿的事情之后。裹儿的事一日没有定下,就一日不立太子。
还有……”
重润扶额,转身从书房的桌案上拿了一本奏本,一面递给魏元忠,一面说:“魏相公是朝中老臣,对李唐忠心耿耿,陛下从未怀疑你的忠诚。
陛下前几日便将这本奏疏给我了。这是我们一家刚从房州回来没多久,裹儿上书圣人,因为各种缘故,未行,但雕版料子、工匠、油墨都备好了。
哦,还是裹儿提醒陛下立我为太子,又建议此事交给我去做。”
魏元忠看完,默然无语。
重润笑了一下,道:“魏相公,陛下、裹儿和我都致力开创一代盛世,让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田耕,有书读的盛世。
魏相公,你们太狭隘了,裹儿不是圣人,也不是姑母,她只是她,是李唐的公主,是大唐的女儿。
魏相公忠诚干练,为高宗圣人两代帝王所敬重,陛下亦多依仗你,更是指着你的奏本对我说,这是我家股肱之臣。魏公若弃官,将置陛下于何地?”
重润一席话说得魏元忠满面羞惭,眼泪滚滚。
第77章 户部郎中 裹儿迫不及待想将这份喜悦分……
魏元忠神思不属
地回到值房,枯坐半日,恍恍惚惚回到家中,饭菜味同嚼蜡,睡在榻上辗转反侧。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甲胄刀剑碰撞的声音,睁眼一看,外面的士兵擎着火把,照得亮如白昼。
他推门出去问:“你们要干什么?”
将领回道:“你是魏相公?”
“是。”魏元忠应了一声。
只见将领手一挥,几个兵士不顾魏元忠的吵嚷,叉着他抱上马,黑压压的一群人涌动开,去的方向竟然是玄武门。
厮杀之后,兵士斩断门栓,攻了进去,一路朝迎仙宫而去。魏元忠惊得魂飞魄散,忽然一路人簇拥着相王出来,又有一路人簇拥着安乐公主过来。
这两路狭路相逢,杀得昏天黑地,死者枕藉。魏元忠看见了陛下的尸首,相王的尸首,安乐公主的尸首,邵王的尸首……
他孤零零站在台阶上望去,只见洛阳喋血,山河变色,狼烟四起,到处都是哀嚎哭喊之声。
“李唐的江山没了……没了……”魏元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泣。
泪水模糊了眼睛,他伸手一摸脸,一片冰凉,睁开眼睛,才觉是做梦。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隐隐有灯光晃动。
“什么时辰了?”魏元忠问。
外面人回:“刚过了寅正,主君要起了吗?”
魏元忠“嗯”了一声,外面的侍从捧着沐盆,进来服侍他盥洗。吃了一碗粥,他面无表情坐上轿子去衙门。
魏元忠反复思索梦中的含义,最后得出结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所思者,怕陛下一意孤行,再次引发如圣人那般的祸端。然而,在与邵王交谈后,他发现或许自己想多了。
陛下宠溺安乐公主,但若是邵王继位后,会继续宠溺妹妹吗?依魏元忠的经验,兄妹之情当然远逊于父女之情。
他要继续坚持下去吗?
魏元忠一时间犹豫起来。陛下什么性子,他们这些老臣自然清楚,刚愎而执拗,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若因此,引发了政变,那他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相王有自己的势力、太平公主有自己的势力、武三思有自己的势力,唯独陛下没有自己的势力。
魏元忠想到宽厚豁达的邵王,想起了他说话时亮晶晶的眼睛,想起了他言语中对李唐的自豪和喜爱。
或许……或许……
魏元忠心中一动,有这样一位太子,或许安乐公主只能也只会成为辅弼之臣。
是他们想多了吗?
魏元忠想到梦中的惨状,陛下、相王、邵王,还有安乐公主,他们哪一位都至少是守成的君主。
实际上,魏元忠不讨厌安乐公主,他不喜欢的是野心勃勃意在九五的安乐公主。
进了值房,正好碰见韦安石,互打招呼。韦安石悄悄问:“昨日邵王与你说了什么,让你精神如此恍惚?”
韦安石说着话,忽然瞥见魏元忠眼下青黑,满眼血丝,惊道:“魏公,你这是怎么了?”
魏元忠摇摇头,韦安石担忧说:“魏相公,你有了春秋,多少保重身体。”
魏元忠道谢,说:“安乐公主任职,你如何看?”
韦安石一脸苦涩,道:“魏相公,你是三朝元老,更是个明白人,我与你说句心里话。”
说着,他捂着胸口,道:“我有一种……预感,说不上是好的,还是坏的……安乐公主为官处事没得说,上天怎么就把她生成了女儿呢?”
魏元忠深有同感,悄声说:“邵王给我说了一件大事。”
韦安石问:“什么事?”
魏元忠指了指东边,韦安石意会,眼睛一亮。只见魏元忠又摇头,韦安石道:“这还有别的说头?”
魏元忠叹了口气,伸手比了七,道:“这个事了,才能办那个。”
韦安石一愣,坐下来心中暗暗盘算,又气又笑。立太子,难道为的是他们这些大臣?相王虽无心,但是势力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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