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三更死,小叔五更到: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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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身形不稳,一问才知道他没用晚膳,才给南风馆众人立下一个死规定,那就是必须在晚上做生意之前把晚膳吃了。

    有时间和大家一起在二楼吃,没时间的怀里揣个饼,总之不能饿着。

    三月开春,许多应季的菜色被端上餐桌:香椿芽拌面筋、嫩柳叶拌豆腐,再加上芦笋脍黄花鱼,主打一个清爽开胃,季窈光是面筋和黄花鱼就吃了两大碗。

    她喜欢吃青团,清明之后也请馆里做面点的师傅单把这一个糕点保留下来,每日做上三五十个,供女客们伴茶品场以外,自己偶尔也吃上一个。

    杜仲看她吃得两颊鼓鼓,小松鼠似的灵动娇俏。顺着她鬓角看去,下午严煜那厮派人送来的花玉小鸟簪子此刻就插在少女鬓间,与她一身佛赤色半臂短衫下罩松花黄百褶裙相得益彰,乍一看以为是她专门为这身衣裳配的首饰,脸色瞬间由晴转阴,别提有多难看。

    三七从大堂走上来,掀开帘子凑到杜仲身边,指了指楼下道,“杜郎君,今晚花大价钱说要请你作陪,给她生辰作寿的许家大娘子已经到了,正到处找你呢,你看这……”

    “不去。”

    杜仲眉眼下压,透着阴沉,坐在桌边继续喝茶。

    一个黑芝麻馅的青团下肚,季窈心满意足,吃得饱饱,靠近杜仲好声好气劝他,“她可是花了整整五十两银子才争到今日这一个时辰与你共饮,算下来这五十两银子里有足足十两都是你的,拿来买什么不好?赶紧去罢别让咱们的贵客久等。”

    她越是高兴得意,明媚乖巧的模样,杜仲的脸就拉得越长。他放下茶盅,看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你以为,我之所以待在这里,是为了挣这十两银子?”

    做事就做事,还整上价值来了。季窈不知道他刚才从后舍走出来还好好的,这下子又发的哪门子脾气,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面上仍挂着笑。

    “自然不是,你我表面掌柜与伙计,实则更胜亲朋手足,旁人哪能及你万一?这十两银子我也是舍不得让别的小倌赚走,又抹不开面明摆着偏袒于你,所以就让你先去前头应付着,晚些时候我再找人换你出来休息,可好?”

    这一年的时间,季窈也没少同各色男人们打交道。往常她只道女娘们要哄,殊不知男人们也需要哄。

    她如今哄男人的手段学得还算不错。

    少女靠得近,身上那股熟悉的兰草香气又飘过来。杜仲被她哄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脑子里仿佛一团粉色云雾升起又落,迷蒙恍惚。明知道她是在哄自己,心里却不自觉甜腻起来,盖上茶盅施施然起身,留给季窈一个傲娇的背影。

    许家大娘子尚未出阁,家中双亲又是捧在手心里当男孩子养大,为人豪爽性格奔放,今日摆酒设宴,就选在南风馆大堂,正对舞台下方四张桌子坐满她往常结交的绣娘、女眷们,见杜仲露面,喜不自胜,端起酒杯与众女客敬酒。

    “今日是我生辰,也是家父家母松口,终于愿意将家中十余间铺子交给我打理的好日子,特设宴席,请杜郎君陪同饮酒作乐,通宵达旦。若待会儿酒过三巡,有什么得罪、叨扰之处,还望各位海涵,我先敬各位一杯。”

    说罢她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杜仲虽厌倦这些场合与形式,却也知晓自己要么不做,要做就不能砸了南风馆的招牌,遂与同桌其他女客一同起身,在大堂和二三楼所有人欢呼声中饮尽杯中酒。

    季窈已经有将近半月没有参与到南风馆日常经营当中,见上下宾客皆是热情,被这浓烈而炙热的氛围打动,亦下到一楼吆喝着与众人同饮。

    酒过三巡,正值日暮落尽,华灯初上。

    说书先生一段书毕,欣欣然退场,换上蝉衣的古琴独奏。

    彼时季窈正同楚绪站在柜台里,数着白花花的银子傻乐,三七和商陆突然火急火燎从三楼一路登登登走下来,裙裾在空中四散翻飞,流光溢彩。

    他们俩站在大堂环视一圈,精准锁定柜台里季窈的身影,提着衣角冲过来,神色慌张道,“掌柜,不好了。”

    少女目光从舞台上蝉衣恬静的身影上收回,古怪看商陆一眼,不以为然,“何事惊慌?”

    这楼上楼下欢歌笑语,门外也无人闹事,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如此惊慌失措?

    商陆和三七对视一眼,走进柜台里面,附在季窈耳边小声道,“是晚上压轴表演杂剧的戏子,他演不了了!”

    这怎么行?!

    过年期间,季窈把这龙都城里能请来唱鼓板、做杂扮的百戏戏子们都请来演了个遍,新来的杂剧班子还是她花重金从邻县益阳城里请来,拢共六个人都是能歌能舞的全能戏子,班主会诸宫调、学像生,他们之中有一对小年轻夫妻,演一出悲情杂剧《清槐雨》最为叫座,女鬼殷离在自己心爱之人——亡国将军阳知禹的怀中灰飞烟灭之时,在场观众无不怅然涕下。

    这个戏班子季窈盼了整整一月有余才把他们盼来,前几日一直安排在对街吉星客栈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对外更是打着《清槐雨》之名大肆宣传好几日,不少女客特选今年日登门,为的就是一睹大名鼎鼎的女鬼与将军之爱情故事。

    若是今日这戏黄了,她面前聚宝盆里的银子估计要全部赔光。

    季窈这下慌了,甚至比商陆和三七更慌,“为何演不了了,可是觉得钱银不够?不够我可以再加!”

    “不是!”

    商陆还没说完,三七看一男一女走下来,干脆直接领到季窈面前,揭下其中男人脸上面纱,声音略显颤抖,“掌柜你瞧……”

    面前站着的两人,正好是戏班子里纳队年轻夫妻,也是《清槐雨》中扮演女鬼殷离和亡国将军阳知禹的戏子。女娘正常装扮已经化好,男子却莫名蒙面。他面纱掉落的同时,一张比猪头还肿的脸出现在季窈面前。

    不光面部红肿到连眼睛都睁不开,男子两瓣嘴唇也跟香肠一样挂在脸上,更诡异的是他脸上已经化了一些唱戏的淡妆,白色脂粉盖不住红色疹子,眉眼上又黄又绿的油彩看上去更是滑稽。

    楚绪不明就里,看见这张脸一时没能忍住,“噗”地笑出声。季窈完全没了玩笑的心情,抓着面前男人左右看看,嘴都合不上。

    “这是怎么了?”

    小夫妻俩对视一眼,没敢出声。商陆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们一眼,替他们开了口,“还不是他俩贪嘴,吃东西的时候也不问一问就往嘴里放。今日客栈提供的膳食里有嫩柳和花瓣汁子,厨子不知道她夫君不能沾柳絮和花粉,他俩也没吃出来,中午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以为晚上能消肿,就瞒着咱们到点来化妆,要不是我和三七进去送茶看见,他俩还指望就这么上台演出呢!”

    “那怎么行?英武俊朗的将军突然变成猪精,女客们莫不是要打死我?”

    三七实在不忍直视男子那张脸,开口问道,“换节目罢!请他们改日再来看《清槐雨》。”

    “不行,话都放出去了,改节目就得退钱。再说前头还坐着个过生辰的主儿,如何得罪得起?”

    算着时辰,距离他们登台还有两刻钟的功夫。夫妻俩里的小娘子看季窈等人急得团团转,又是算时辰又是算钱,她环视一圈,见周遭不乏许多俊俏挺拔的少年郎,站出来提议道,“掌柜,我有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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