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三更死,小叔五更到: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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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这话说完,身边其他行首立刻掩面而泣,看来都是平日里选择忍气吞声,没少受这几个头牌花魁欺负的人。

    季窈心疼得紧,拉着那个小娘子站起来,话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孙妈妈听。

    “这个简单,你记着,经这件事一传开,龙都所有人都知道那银欢是个蛇蝎心肠的歹毒之人,恐怕她以后是再也接不到客人、收不到打赏的了。且不说她不做摇钱树,你们孙妈妈还不会留她在暖香阁里长待。哪怕她日后还在,只怕这里头任何人出任何一点事,首先第一个就会找到她这个有前科之人,想来以后谁欺负谁,谁打压谁,都是风水轮流转的。”

    孙妈妈跪在地上,听得冷汗直冒,像是迫不及待要替自己找补一样抢话道,“禀、禀大人,老奴想起尤伶有个叫胡见覃的相好,前不久二人为她在其他恩客那里献媚发生争执,还打了她一巴掌,现在想来嫌疑也很大啊大人!”

    季窈想起他前几日才在衙门口堵着自己问尤伶的死因,看那伤心模样不像是装的。抬头与严煜交换眼神,还没来得及开口,方才被季窈扶起来的小娘子眼神突然清亮起来,扯了扯季窈衣袖,小声道,“娘子,今晨我外出采买胭脂的时候,还见着那个姓胡的郎君带着家丁在街上四处招贴什么‘重金悬赏’,不像是会杀尤姐姐的样子……”

    “什么?重金悬赏?”季窈一听傻了眼,李捕头也赶紧拱手道,“岂有此理,他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敢在集市上聚众张贴悬赏?属下这就去把他抓起来。”

    没等李捕头走出暖香阁,外头冲进来一个捕快与他正好撞上,两人一阵交头接耳之后,李捕头战战兢兢返回二楼,拱手与孙妈妈跪在一起道,“禀、禀大人,衙门来报,说是一个姓胡的郎君带着自首的凶手主动找上门来了!”-

    阴暗的审讯房内,两名捕快押着一个面容清秀、书生打扮的郎君走进来,胡见覃紧跟其后,瞧见严煜身穿官服端坐于审讯桌内,面露疑惑。

    “大人不在堂前审犯人,将我们带来此处是何用意?”

    通判周正仁不知道从哪里又窜进审讯房,上前一步横眉呵斥道:“大胆!谁容你这样同知府大人说话,还不跪下!”

    严煜抬手示意他住口后退,脸色平静。

    “罪犯与否,只是你们一面之词,未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不予开堂审理。”说罢他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书生,季窈换了一身仵作的衣服站在一边,借烛火微光终于看清地上跪着的书生。

    “你是那日站在人群之中,给尤伶打赏银钱的书生!”

    难怪她觉得如此眼熟,难道又是一个恩客杀行首的故事?

    书生见自己被认出来,低头不语。严煜看一眼理直气壮的胡见覃,眸色冷淡,“说说罢,到底怎么一回事。”

    “是。”胡见覃看机会来了,赶紧拱手道,“禀大人,我今日带着家丁在街上张贴悬赏,寻找能提供线索,找出当时杀害伶儿的凶手,并承诺给予提供线索者三十两白银的酬谢。没想到这个叫赵恒的书生一路跟着我,将我所张贴悬赏全部撕毁不说,还说他不怕告诉我,他与这件事虽有牵扯,但绝不是杀人凶手。凶手当然都这么说。于是我立刻叫家丁将他制服,带到衙门来让大人审问。”

    “我真的不是凶手!不是我!”

    书生话音未落,被李捕头两脚踹翻在地,痛苦呻吟不止。严煜缓缓蹲下,伸手将赵恒脸面板正,沉声命令道,“还不如实招来。”

    赵恒从地上爬起来重新跪好,顾不得满脸的灰尘与身上疼痛,老老实实说道,“我、我那晚助尤伶夺得花魁后,本想在暖香阁待上一阵,喝几杯花酒就走,谁知尤伶托人给我塞了书信,要我戌时六刻到东郊别院一叙,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赵恒畏畏缩缩,呼吸都有些不畅,“否则就直接到我家中,逼我夫人与我和离。”

    又是一个臭男人的风流事。季窈翻个白眼,插嘴道,“你已有妻室?”

    “是。”他战战兢兢,缩着脖子答来,“尤伶知道我一介书生,囊中羞涩,从前也提过若是从暖香阁出来,想嫁与我做妾……可我是要考取功名的人,怎能娶一名贱籍行首做妾?更何况她夺魁那晚,在信中直接表明要我休妻,娶她做正室,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这一年多背着夫人在她身上已经花了不少银两,谁知如今还要被她压着低头!”

    “所以你就杀了她?”

    “我没有!”他急于否认之后,又丧气着低下头,声音低落,“我按照信上她要求的,戌时六刻来到东郊别院与她私会,那时候送她的轿夫和阁中姊妹都已离开,她喝多了酒趴在桌上,见我来了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我想一起喝酒。我憋了半晌说自己不能娶她,她就开始大发脾气,说我负心忘情、是个孬种,她改日必要登门拜访我的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一番。然后……”

    他眼神闪躲,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不安地抠着手心,像是下了极大决心说道,“……然后我趁她不注意,就将带在身上的毒药撒在桌上酒壶里,看她喝下去以后我实在害怕,就……就趁她醉倒在桌上,赶紧走了。”

    能抓住赵恒,周正仁似乎很高兴。季窈看着他一边咧嘴浅笑一边提笔记录道,“所下何药?”

    “乌头。”

    严煜一听这个药名,立刻变了脸色。季窈不解发问,他才耐心解释道,“此剧毒服用后会导致四肢麻木和头晕目眩,意识混沌不清直至死亡,且因药量不同,过程也可能十分漫长。从服药到毒发,短则一个时辰,长则三四个时辰也是有的。”

    说罢他抬头,厉声问赵恒道,“那你为何还敢站出来说自己不是凶手?”

    赵恒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脑门青红一片,“大人明鉴!我看那悬赏的单子上写尤伶是死于刀伤而非下毒,方知我离开之后还有其他人找上门并且杀了她,所以我肯定不是凶手啊大人!”

    “你走的时候她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他拱手打算跪着上前,被李捕头拦住又退回去,眼神里充满笃定,“我离开的时候刚到亥时,钟漏只响了一声。她尚在喝酒,嘴里嘟囔着睡醒就来找我,我当时以为她一定活不过今晚,所以才放心离开。如今看来,杀人的不是我,所以我是清白的!”

    季窈最听不得臭男人假清高的话,翻个白眼不自觉爆了粗口,“你清白个屁。骗了你夫人和尤伶两个无辜女娘的臭男人,为了自己的前程就敢下肚杀人,还敢说你清白?”

    周正仁见季窈愤愤不平,应和着抄起审讯室内一人高的木棍就朝他身上砸过去,打得他直嚎,“还想狡辩,你就是凶手!快速速认罪,签字画押!”

    杀人掉脑袋的事,赵恒就算被打得满地找牙也不敢松口。严煜被面前乱象扰得心烦,一伸手夺过周正仁手中长棍,一个凌厉的眼神喝住他自觉后退,复开口问道,“你既知自己并非最终杀死尤伶的凶手,为何又要主动站出来承认下毒?安心躲在角落看官府抓别人不是更稳妥?”

    赵恒不过文弱书生,先是挨了李捕头两脚,现在又被周正仁乱棍打了一通,再直不起腰来,躺在地上差点失禁,“回、回大人,今年科举春试马上就要到了,我与尤伶来往密切,助她夺魁一事迟早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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