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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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忠嗣看不见的角度,卫觊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精彩纷呈。

    他虽盼着中和帝再出点事,可到底担着拱卫宫禁之值,还要维持住中和帝与刘忠嗣的信任,因此明面上还很是尽职尽责的,这段日子处置了不少生乱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手段颇为高明、即便他没有发现也不会引起怀疑的心怀不轨之辈,他以为对方下的是他所预料的慢性毒,结果只是伤及子嗣!

    虽说伤及子嗣同样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但他莫名觉得有种隔靴搔痒的恶心劲儿。

    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可能比被下了别的毒更能气到中和帝,他又觉得对方的手段颇为可圈可点。

    刘忠嗣道:“此事莫要告知陛下,先让陛下静心养病。太医院务必要尽快寻出解毒之法。”

    李太医如蒙大赦,起身再拜:“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一尊大佛虽饶了他,可另一尊却还等着。卫觊总是含笑的眉眼间带出了阴郁:“先前太医院就没查出什么不对么?陛下到底中毒多长时日了?”

    李太医满头大汗:“陛下身体衰弱,常年服药,脉象多变……加之臣医术不精,到底中毒多长时日,还要回去细细看过脉案推断一番……”

    卫觊闻言起身:“我与你同去。”

    他看向了依旧端坐一旁的刘忠嗣:“老师,学生便先离开了。夜色已深,身体要紧,您莫要再看折子了。”

    刘忠嗣面上带着些许疲倦,不过大体上还算有精神。他看了一眼卫觊难掩焦灼与自责的神情,摆了摆手:“你去罢。”

    入夜后,宫中一派死气沉沉,即便在夏夜仍透着股阴森凉意。

    唯一显得阳气重些的便是各宫门前把守的禁卫了。

    太监提着灯笼,引着卫觊与李太医穿梭于重重宫门间,所见的禁卫无不对卫觊行礼致意。他习以为常,旁若无人地问李太医:“宫中脉案,最长按理封存十五年罢?”

    李太医的态度竟比方才在政事堂还要恭谨一些:“是。”

    “那可真是难办。”卫觊口中这般说着,语气却并不怎么听得出难办的意味,“不过十几年前南下时,为求方便,太医院应当最多带了宫中贵人一两年的脉案。在金陵这些年宫中贵人并不多,太医院又一直紧着陛下的身体,想来也没那个闲工夫再清理陈年脉案了。”

    李太医汗颜道:“这些都是医助操心的事,微臣并未怎么在意过……不过郡王的猜测颇为合情合理,去太医院一查便知了。”

    卫觊笑道:“只要是我最先来的太医院,有或没有都不妨事。”

    只要东西落在他手里,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

    亥时,恪敬公主府。

    刚从宫中回来的卫觊并未回自己的郡王府,而是先来拜见母亲。

    果不其然,恪敬公主还未歇下。

    她年过五旬,保养却依旧得宜,只额角一块拇指大小的疤痕与气度尊荣显得格格不入。

    见卫觊进来,她抬眼问:“东西拿到了么?”

    卫觊取出了那本仍侥幸存于世间的脉案,将其翻到了韦蕴被关进皇陵前十日的那页:“从这一日开始往后,都是脾胃不调,并未标注脉象有异。”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她当时没怀孕,许是月份还太小看不出来。“脾胃不调”可能真的是脾胃不调,也可能是已经有孕的初期反应。

    不过这本脉案既然落到了他手里,到底有没有孕也只是改上几笔的事了。

    恪敬公主盯着那本脉案,似乎想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而后慢慢垂首,将脸埋进了掌心。

    “我希望是没有的。”她低声道,“阿蕴定然不想有他的孩子。”

    那明明是她的同胞兄长,恪敬公主竟只愿用一个“他”字提及。

    “陛下中毒,已经不会再有子嗣了。”卫觊道,“又有人蓄意散播韦贵妃活着并育有一女的消息,这实在是太巧了……您觉得背后的推手会是谁?会是剑南么?”

    既然说韦蕴与皇女在剑州,剑南又是女人当家,怕是天下大多数人都以为这是剑南对外发出的讯号。

    ——她们要夺回本该属于女人的皇位。

    恪敬公主不答反问:“给皇帝下毒的是哪家的人?”

    “意料之外的一家。”卫觊道,“是萧家,人我已经悄悄控制起来了。”

    恪敬公主摇了摇头:“倘若剑南的人真是曾经的太女卫,她们是不屑于与萧家联手的。”

    怕的是这仅仅是个巧合,亦或者剑南与萧家都是某个人的棋子。

    恪敬公主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冷眼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倒还没有问过你,你是希望阿蕴有那么一个女儿,还是希望没有?”

    她在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把卫觊当作自己的儿子看,而是把他视为自己政治抱负的一种延续。

    平心而论,卫觊很优秀,长成了她所期盼的模样,可她内心深处仍觉得不安。

    倘若阿蕴的那个孩子是由太女卫精心教养,才干与子望不相上下——不,即便比子望差一些也无所谓,那坐上皇位的,还是那个孩子比较好。

    毕竟她们都是女人,女人才会更让她放心。

    卫觊能看出自己的母亲在想些什么,不过却并不觉得难受。

    相反,他很是钦佩母亲数十年如一日坚持这件事的执着。

    “母亲,您知道的,我平生所愿,不过是想看到大帝于《梦行记》中描绘的盛世图景一一实现。”卫觊语气平静,眼中却似有烈火燎原,“人生苦短,无用的内斗多一日,我能做的事便少一些。正因如此,我倒是希望真的有那么一个表妹在,最好她还是个聪明人。”

    恪敬公主缓缓开口:“哦?”

    “我是个男人,无论剑南手中有没有一位皇女,她们都不会真心臣服于我。”卫觊道,“是以我倒更希望有。”

    恪敬公主已经琢磨出他的想法了:“你的意思是,联姻?”

    卫觊微微一笑:“知我者,母亲也——只要抱负一致,我们大可效仿龙朔、显圣共治天下。焉知我们的女儿,不会是第二个天盛大帝呢?”

    ……

    清晨。

    当了一夜值的的巫婴回到山庄,并未第一时间便歇下,而是先去看了萧景姝。

    萧景姝已经为她备好了早饭,在她满面忧色地走过来时靠在了她的肩头。

    两人谁也不出声,之这般静静依偎着。

    过了不知多久,萧景姝才轻声问:“那个百戏班子是什么来历?”

    “剑南小有名气的一个百戏班子,一直在各州之间辗转讨营生。”巫婴道,“那个乐人……那个乐人叫玉容儿,是四年前被卖进戏班子的,原本扮疫鬼的人崴了脚,昨日她才顶了上来。”

    至于将玉容儿卖进戏班子的人是谁,还尚未查明。

    巫婴说完,下意识朝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也去剑州了。”萧景姝看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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